晚上十点钟,我看孩子睡去了,一直站在院门外等侯,才见到秦少华才迟迟的开车过来了,
入狱几个月来,他人影消瘦和神色悴憔,关在监狱里的囚犯都是吃不好睡不好,内心的折磨是可想而知了,所幸他平安的回来了,
在门口灯光的照耀下,看秦少华失去光泽的暗黯无兴,脸色变得又黑又瘦,好像被剥了一层皮,让我子酸酸的,忍不住落泪了,
昔日俊美容颜,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不见了,阳光灿烂温暖热切的笑容不见了,浑身散发出惊惧疑惑的沮丧之情,
他胆怯的走上前来,说:“安姐,别哭了,我会伤心的,”
我挽着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若不禁风,真是让我心碎:“少华,咱们上楼去,”
真是内心太过脆弱了,好比当初村里人知道我是做姐时,都畏惧不敢回家,在长达五年的内心挣扎和起勇气,我才敢返回家里,其时,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生存方式,不应该因为别人的非议,就感到畏惧伤心,
我带他上楼去了,跟爸妈打个招呼的回房里,
我带他到三楼的一个大房间里,早就准备好席梦思和丝帐、新的毯子、凉席,还有新安装的空调,是打算给他一个房间,
“少华,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房间,你以后随时都可以住进来,”
秦少华不敢面对妈妈,也不愿见到亲戚朋友,感激道:“多谢安姐,”
“这是我的家里,你带别人回来睡不太好,”我把一张写好的租住纸张和一百块钱递给他,“你是知道我后妈封建迷信,拜神信鬼的,说是让别人进来睡会坏了家里的福运,所以,我就把这个房间租给你,每年是一百块钱,不用交纳水电费,租给你的房间,你想带谁上来睡都可以,我们不会打扰你,”
“谢谢安姐,”
“你下楼拿给我后妈,就说要租住一个房间,她就会给你大门钥匙,”
秦少华感激拿过钱和租条,下楼拿给后妈,自从后妈来了,我出于尊重就当她当家了,虽然不是亲妈,却照顾老爸和负责带孩子,远比亲妈要好上百倍,
按照传统说法,自家不宜让外人夫妻睡觉,避免弄脏房子,现在租给他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像赵姐一样,我也是象征每年收取一百块钱租金,让她自已住在四楼,
秦少华下楼拿过钥匙,上来了感激的坐铺边上,紧紧的搂抱着我,亲吻着脸颊,
我揽着他纤瘦许多的腰间,问:“在监狱里是不是很苦,”
“还算好,我爸拖人找关系,叫人罩着我才免去吃苦头,”秦少华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监狱不是人呆的地方,就像人吃人的地狱,希望我不会再犯罪了,”
狱中吃得差劲不说,各种斗殴经常在宿舍里上演,几乎是暗无天日不是活人呆的地方,
我抚摸着他变得粗糙的脸,怜悯的说:“少华,还记得我带你去麻巫医家里问卜时,她都说些什么吗,”
“她说得真灵准,我关进监狱里,才想起这件事,”
我安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就别敏感脆弱,哪怕别人知道你喜欢男人,那就让他们知道呗,做人要大胆,不然你活着很累,”
他愁眉紧锁叹息重重,依旧陷入绝望道:“安姐,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最好没有人的地方,就这么一直平静安逸的生活下去,安姐,你能带我去青山屯吗,记得咱们没有人的西瓜地里,在碧绿的果树园里,在波光粼粼河边上,没有人打扰咱们,”
“嗯,你放心住下来,等咱们商量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
此时,牛石敲门上来了,在二楼跟我爸打招呼后,就直接上楼来,
牛哥上楼说话了,慌得秦少华抹去伤感的泪水,讲述起关进太平监狱的事,包括打架最凶猛的狱霸是谁,关在里面又是做什么工作,
牛石不愿意陪同男人,可是几次跟着富姐都遭受挫折,女子去卖就简单了,哪怕身体不舒服,要么没有兴趣,可是有几滴润滑油的助兴,随便躺尸再躺尸的去伺侯,
男人不像女人,需要看身体条件和环境气氛去发挥,万一富姐给钱了,却不起反应作用,肯定遭来一顿侮辱谩骂,
我听到李雄说,牛石受不了一位五十多岁大姐的侮辱鞭打,一拳把人家的门牙打掉了,害得人家闹上门来巨额索赔,
在我的央求下,一天六百块钱,他才硬着头皮答应,
我希望能安抚秦少华慌乱的心,让他稳定情绪,过一段时间风波过去了,他会想通想开的恢得平静,
半夜三更,我住在隔壁的房间,听到他们谈笑风生的响声,偶尔宛如男女的调情声,让我惊醒过来隐隐的吃醋,
哎,愿他无忧中幸福快乐,
次日早上,我见到半掩的房门里,他们两个一衣不遮的相拥躺着,睡得深沉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地板乱扔着纸巾,散发出一股糜烂的男人味,
我下楼吃过早餐,再一次接到郑如玉和他的表哥打来电话,希望约见好好的谈一谈,郑如玉想让我出庭作证秦少豪强污非礼,让她怀上身孕后,恐吓她去流产掉,然后索赔六千万,
“安姐,你帮我出庭,给你三百万,行吗,”
我听着就心惊肉跳,觉得做了杀人放火的缺德事:“如玉,这事你不用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求求你了,安姐,”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我不能随便乱说,”
我不高兴的挂掉电话了,她表哥又打过来,真是烦不胜烦,
秦少豪跟他们沟通了,答应给两百万,可是距离他们索赔的六千万差距太大,威胁要告上法院,反正是他们的恩仇,我两边不得罪的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