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周国栋所讲的那样,这些年我确实学聪明了些,我伸手接过他的支票,却也不打算答应他任何事情,
我告诉周国栋:“如果你执意要我拿支票,我不会拒绝,可我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
“我没叫你立刻答应,我只要你好好考虑我的话,我想你是真的喜欢晋毅,可是就好像父母看着儿女,你喜欢他是要占有,还是希望他过得好,如果你觉得喜欢是占有,那么占有一具失去活力的尸体空壳,又有什么意思,”
我走出这栋办公楼,耳边不停回响着周国栋最后一句话,
我不得不承认,周国栋和我玩起心理战来,那叫一个出色,
他似乎找准了我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轻描淡写几句话,也不必与我撕破脸皮,只管不停的往那地方刺,往那地方探,还叫我心服口服,
此时我的心态,已经和刚来时完全不同,
我回忆着周国栋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再回忆起上次,沈漫绿在洗手间里与我讲的那番话,
很快,我就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周晋毅现在最需要温怡璇的帮助,他至少目前很需要,而我不能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就算我再给他找一百幅画来,我也帮不了他什么
我的力量与温怡璇相比,终究悬殊太大,虽然周晋毅说他不需要我的帮助,可我清楚他需要助力,而我不是最好的助力,有时候还会是累赘,像今日的税务局事件
周晋毅不会与我说分手,至少短期内不会,所以这个分手的任务必须来交给我,我就算现在不与他分手,日后也必须与他分手,三亚的案子不是一朝一夕的工程,目前还出现了技术瓶颈,财务困难,而周晋毅的力量有限,最后能帮助他的,必然还是温怡璇的父亲
可是温怡璇的父亲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上次在生日宴上,温父就故意试探了我,其实温父何等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她女儿情敌的工作情况,温父是明知故问,得到岳弯弯的答复后,却又聪明的不揭穿我,给足了我面子,温父不会再愚蠢到为他人做嫁衣,所以三亚的案子,绝不可能再为周晋毅伸出援手,
我想通了这一切,孰轻孰重已经清晰印刻在我脑海,
我离开了办公楼后,并没有直接回出租屋,
我就一直躲这栋写字楼附近的位置,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眼睛紧紧盯着,这栋办公楼出入门口的位置,
我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才瞧见周晋毅的身影,他是和周国栋一起出现的,身后跟着一队人马,皆是西装革履,气派十足,
周晋毅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下颌冒出些青苔色的胡茬,模样看起来疲倦至极,可依旧掩饰不住他的英气逼人,
他走至门口要朝里面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身后一眼,我不知他在看什么,可是瞧见他转头,我立即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他看到我,我再伸出脑袋出来时,已经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虽然不能与他说上一句话,可是至少我现在知道他平安归来,就是这样,已经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夜晚,我没有去酒吧工作,周晋毅打电话问我在做什么,我骗他说自己在工作,
他跟我解释:“昨晚有点事所以没回别墅,”又嗓音沙哑的问我,“我今晚去找你好不好,”
我说:“不好,我今晚有任务,经理给我新指标了,我要冲啤酒销量,”
他吸一口气说:“也行,恰好我今晚也有事,我改天再去找你,”又叮嘱我,“你别太累了,我想你,”
我说:“嗯,”
他嗓音淡淡,带着笑意,“昨晚,我特别想你,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希望你就在我身边,”问我,“你会离开我吗,”
我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
我努力克制住哽咽,才能用正常的声音回答他的话,“我一直在你心里啊,我怎么会离开你,”
“对,你一直在我心里,”他笑着说,“一定是我想太多,挂了,我再找你,”
我摁了电话,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周晋毅如此脆弱,需要我去守护在他身边,可我现在不能去,我去了也帮不了他,
他现在已经够糟糕了,我怎么可以让他为了我,放弃他三亚的梦想,还有他所有的骄傲,
我哭了半个小时,决定暂时搬离开这间出租屋,
要离开周晋毅,我必须先让他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