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当时已死,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又活了过来,左庶长相信吗?”
赢夫仍然没有抬头,神色也未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说:“侍卫长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飘凌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么说左庶长定然不信,但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黑子一落,正入死局。
赢夫从白子的包围圈中取走了六枚黑子,“侍卫长的心好似很乱。”
“的确很乱,至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左庶长的问题。”飘凌有些无奈的说道,穿越一事,他定然不能与左庶长说,毕竟,左庶长虽然不是他明面上的敌人,但也绝不是朋友,若是将实情告知,恐怕会给自己惹来很多麻烦。
“看来这盘棋,下不成了。”左庶长叹了口气,似是极为失望,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放入了棋罐之中。
第一次抬头看着飘凌,二人以赢氏部落的礼节正襟而坐。
“王上将穆赢嫁与西戎丰王,侍卫长负责护送,护送时间及所经路线,皆是由侍卫长一人亲定,知晓此事者,整个王城不出六人,我没的说错吧?”
“没错。”飘凌肯定地说道,原主的记忆告诉他,左庶长所说,的确是事实。
“知晓此事的六人,王上,太师,大庶长,右庶长,我,还有你,就连那负责护送的十名侍卫,也是出城之后才知车中之人是公主,且从未离队,对也不对?”
“对。”飘凌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快速搜索了一遍,知晓此事者,就是这六人。
“侍卫长所说的黑衣人能够如此准确地掌握公主去西戎的时间和路线,定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这个人绝然不是王上,可怀疑的,就是你我,还有大庶长,右庶长和太师。”
飘凌点头。
赢夫笑了一下,“我们五个人,谁都难逃嫌疑,尤以侍卫长的嫌疑最大。因为,穆赢公主心中一直有你,侍卫长若是对王上将公主嫁与西戎丰王一事心生不满,借此机会救下穆赢,从此双宿双飞,也是人之常情。”
飘凌一愣,迅速在原主的记忆之中搜索着与穆赢的过往诸事,果然发现,穆赢的确对飘凌极为钟情,一些点滴之事,都记录下了她对飘凌的爱意。
飘凌心中非常难过,是为原主,也是为穆赢。
两个相爱之人,被硬生生地拆分,其中一个,还得负责护送另外一个去嫁给一个不想嫁的人,飘凌实在不知道,从离开王城到锁秋岭这段时间里,他们二人,如何面对,又谈了些什么?
再一次搜索,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似乎,原主刻意地回避了一些事情,飘凌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痛苦,来自原主记忆碎片上的痛苦,王命难违,原主只有将痛苦深埋心底。
“他大爷的,这是什么事嘛!真是个万恶的奴隶社会。这要在几千年后的那个世界,谁敢这么对我,非跟他拼了不可。”飘凌在心里暗骂一声。
继续搜索,原主的记忆碎片告诉飘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生出异心,走漏消息的人,绝对不是原主。
这让飘凌稍稍安下心来,若真的是原主走漏了消息,或者是亲手杀了十名侍卫,将穆赢藏匿起来,事情可就变得无比棘手了。
虽然就算原主真的这么做了,飘凌也不会反对,甚至还会支持。
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任何事,都值得。只要别违法,别违背道德伦理。
赢夫看着陷入沉思的飘凌,问道:“侍卫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