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亳州虽然有办法安稳的度日,但是他的目标与志向并不在此。
萧衍尽力的收敛着眼底的光芒,君子十年一剑,他这把剑已经磨的十分的锋利了。
况且他在西北尚有一部棋局要下,不能总是偏安在地处东北的亳州城中。
他拉起了秦锦的手,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好吧,你若是想去京城便跟着去吧。只是我要和御林军同行,你不要任性胡闹,当个犯人也要有犯人的样子。这样你那表哥的心气才会稍稍的安顺一些。”
萧衍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秦锦去涉险,万一萧呈言发疯了呢
不过他又反过来劝慰了一下自己,秦锦和他不可能一辈子不去京城。他会让落雪小心跟着。若是萧呈言真的发了神经,那就是拼着弄死他,也不能让秦锦受损。
他抬手解开了秦锦的穴道,猛然脱离的受制的秦锦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抬手就想要给萧衍一巴掌,但是终究这手扬起来,还是没舍得落下去,而是狠狠的剜了萧衍一眼,秦锦别过头去,“你走吧。赶紧走!别让我看着心烦。”
见自己的小妻子在和自己发脾气,萧衍也只能再度叹息了一声,“别气了。”
“你都想去送死了,又管我气不气的。”秦锦将头拧的更厉害,气鼓鼓的说道。
萧衍
他再度揽住了秦锦的肩膀,将她抱了抱,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秦锦本是想挣扎出去的,但是那里知道萧衍竟然早她一步将她放开了,秦锦顿时就是一阵的无语,她又不是真的生气
萧衍起身,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秦锦
走了?这就走了?
不会吧!
秦锦回过头来,瞪着已经再度关闭上的大门,气的狠狠的一锤柔软的床铺。
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有心追上去,却又想着萧衍刚才的话,当犯人就要有当犯人的样子,所以秦锦生生的忍住了。
萧呈言那家伙自大骄傲,当了皇帝之后更是这样,若是让萧呈言知道萧衍当犯人的时候还十分的桀骜的话,必定会给萧衍惹麻烦。
所以秦锦只能咬牙忍着。
等萧衍被押送着出了亳州城之后,秦锦这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来人!备车,咱们也回京城去!”
落雪得了萧衍的吩咐,早就叫上了蝰蛇他们几个。他们原本就是四处奔波的人,从来都是说走就走,也没什么行礼可以收拾的。
王璇自是了解秦锦的脾气,所以早就吩咐了自己手下的侍卫整理好随身的物品,可以随时出发。
剪雨她们更不用说了,圣旨一下就估摸着郡主会要赶回京城,所以沐雪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折风却是一咬牙,将已经咿咿呀呀的学着念书识字的儿子一把塞给了屈从海。
“媳妇儿”屈从海抱着儿子,委屈的看着折风,“你也要跟着走吗?”
“之前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郡主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折风的心底好难受,不过还是咬着牙说道。
“你真的不要我和儿子了吗?”屈从海心底更难受,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在媳妇的心目之中分量重过。他是爱折风,也十分感激折风,这么多年夫妻下来,折风对他的好,他知道,她还给他生了大胖儿子,可是媳妇这说走就要走,怎么都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失落。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了?”折风本来就难受,被屈从海这么一说,更是又愧疚,又伤心。“如今郡主和将军有难,我能撇清楚不管吗?这事情放在你身上,你做的出来?”
屈从海一咂吧嘴,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么一想,他的心底顿时就好过了许多。
“那媳妇你去吧。”屈从海舔了一下记得唇,紧巴巴的说道,“我和儿子等你就是了。”他抱着儿子,地下头对小铁蛋说道,“娘要和郡主姨娘去很远的地方,咱们爷俩好好的,等着娘和郡主姨娘回来好不好?”
小铁蛋生的结实,样貌上随了两个人的优点长,别看屈从海皮肤晒的黑,这小铁蛋却是个粉团子做成的铁蛋子,白的雪糯雪糯的,谁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他现在三岁不到的年纪,正是似懂非懂的时候,听爹这么一说,马上就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娘亲要远行的危机感。
折风本来还能强忍着,见儿子这么乖巧可爱,她那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了,唰啦一下全涌了出来。
“媳妇儿,你怎么哭了?”屈从海一看,也是心疼的不得了,折风嫁给他这么久,还从没掉过眼泪,这下屈从海也着急了,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将折风抱到怀里来哄着,他平时说别人的时候嘴上从来都不留情,但是现在却笨的和锯口的葫芦一样,哼哈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哄折风,那么高大的一个汉子,给急出了一身汗来。
铁蛋儿这小名是屈从海取的,按照他们村子里面的说法,取个贱的名字好养活。铁蛋儿的大名是折风给取的,叫屈博扬。
折风看着自己丈夫那手足无措的窘样,不由轻轻的踮起脚尖来,抬起头在他的唇角轻碰了一下,“好好的带着铁蛋儿,等我回来。”她眼角尚待这泪滴,梨花沾雨一样,轻盈的声音飘了过来,屈从海即便是万般舍不得,也不得不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他不等着她也没办法啊。
刚才他听说将军府出事了,丢了手里的事情就跑来了,正巧遇到萧衍,萧衍就将他拉到一边叮嘱了两句。
所以,不管怎么说,没有萧衍,没有郡主,就没有他屈从海现在的日子,所以他一定会在亳州好好的帮将军守着这摊子的。
亳州的兵是将军的兵,除了将军,谁也动不得!
不管朝廷派谁下来接任亳州将军,有他屈从海在,萧衍挣下的这份产业就一定不能丢了。
他是个性子大咧咧的人,但是隐隐的也觉得将军不会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人,况且还有泰和郡主在呢。所以在屈从海的心底里,并没太担心萧衍会出什么大事。反而他觉得将军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被陛下抓住了把柄了呢?
那些陛下派来的密探,他也知道,他也是将军府的一份子,平日里他都刻意小心,不会将将军府之中的事情流露出半分半毫出去。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就走漏了消息了。
所以屈从海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折风告别了屈从海马上找到了秦锦,花影和南怀竹正在秦锦的屋子里,花影才刚刚出了月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急的差点吐血。
她的身子从那次受刑之后就一直都不太好,生养这个孩子又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再加上这件事情一打击,她几乎摇摇欲坠。南怀竹心底也是着急上火,嘴角出了一大堆的燎泡,好好一个温润的人现在也变得有点干巴巴的。”放心放心。“现在是秦锦反过来劝慰着他们夫妻两个,“萧衍他心底有数。大家到时候只管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说就是了。况且一切有我,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出事的,萧衍也不会让大家都不得安宁的。”她虽然笑着劝慰别人,自己的心底却是一团乱麻一样。
花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秦锦说了,她总觉得自己在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加矫情。
看着花影眼底含泪,秦锦也是心惊肉跳的,“你才出月子,身子还虚的很,可别胡思乱想什么。你想想你丈夫,想想你儿子。我们可是都盼着你好呢。放心吧,就按照原来商量好的说辞,大家都一口咬定,陛下他拿不到什么把柄,也就没办法了。”
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但是那套说辞能在程伊荷的面前蒙混过去,可是在萧呈言的面前能混的过去吗?
再三的叮咛了花影,秦锦还是不放心的让南怀竹看好自己的老婆,又让华阳郡主陪好自己的女儿,这才放心的带着一种人等,坐上马车开始追赶御林军而去了。
御林军行的并不算快,虽然比秦锦他们早走了半天,但是秦锦的马车好,王璇他们骑的又是自己马场里面培育出来的骏马,大概在第三天的午后时分,王璇就已经看到了御林军的队伍了。
“殿下,咱们追上了。”王璇打马回来和秦锦汇报。
秦锦轻舒了一口气,“好,就这么跟着他们。”
秦锦的马队跟上了御林军的消息,郑浩然也马上得知。
他的心底也是一咯噔,不好了,泰和郡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