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夫复何求(1 / 2)侯爷家的美娇娘首页

内室,雕窗贴囍,红烛摇曳。

透过光线投射在床帏女子的身上,一袭大红嫁衣,外罩金纱霞帔,腰系红绸,剪出姣好的身形,喜庆的红盖头遮住了女子的面貌,只瞧见她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有些紧张的搓着。

一旁的喜婆见薛棠有些坐立不安,宽慰道:“夫人莫紧张,每个姑娘都要经历这一遭,只要嫁对良人,夫妻两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白头到老,就是人间幸事。”

喜婆回想起今日婚礼盛况,就不免感慨。

南郡城中,红妆十里,大街小巷摆满了宴席,侍卫排成好几条长队,聘礼往薛府送去的就不下六十箱。

润都侯府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府内,目光所及之处,招灯结彩,宾朋坐无缺席。皇亲贵胄、世家子弟和官宦人家都前来道贺,就连远在京城的皇帝,也让身边的近侍送来了贺礼。

自己手中也接过了无数场婚嫁,却是第一次看见这般排场的,喜婆忍不住夸道:“夫人是个享福的,这放在南郡城内,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姻缘。”

薛棠闻言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似嘲的笑了笑。

真是这样吗?

不是,这场人人艳羡的婚礼,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薛棠听着屋外宾客贺喜的声音,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些过往的脚步,以及杯盏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失落感不期而然的就掩盖了满心的欢喜。

她一直以为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事,白十景也是喜欢自己的,可到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心有所属,倒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不多时,屋外笑闹声渐近。

这时,门被一群人从外面打开,晚风徐徐的吹进房中,掀起女子一侧的裙摆,带来隐约的香风。

“喝酒时就见你心不在焉,这会儿见到新娘子,可要好好表现。”

颜子萧走进门后,揽着白十景的肩膀笑着揶揄道。

男子有些不耐的将他手从自己肩膀上挥掉。

后者满不在乎的收回手,趁着男子看向新娘子之际,一把就将他推到了薛棠身旁。

事后,颜子萧暗自捏了把虚汗,若放在以往,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谁不知他这好友坑起人来,有多缺德。

刚想到这里,就见白十景向他投了记警告的眼神。

颜子萧不嫌事大,在一旁催促道:“还等什么,快掀新娘子盖头呀!”

周围人也跟着附和。

白十景并未理会众人,而是凑近女子身旁,低声问了句:“紧张?”

见薛棠轻轻点了点头,他便半撑上身,慵懒的倚靠在床头,有些耍赖的对着屋内其他人说道:“本侯的新娘子也是你们见的?”

“哟,你们看看,这新娘子刚娶进门,就这般袒护了?”

“就给大伙瞧上一眼吧,满足一下尚未婚配人的好奇心!”

“是啊,早听闻新娘子美若天仙,若不给看,我们今晚就不走了。”一人说完就大笑起来。

实际只有白十景自己知道,他比谁都急,但他还是嘴硬的回了句:“不走?是要本侯请你出门?”

那人立马收住笑,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头:“这倒是不必,只是春宵苦短,再不掀盖头,可就过了吉时了。”

“你们一个二个都站在这里,不就在耽误本侯的吉时?”白十景显然不上套,轻哼道。

“哎呀,这就怪上我们了,还不是担心婚礼不够气氛,真是好人难做咯。”颜子萧故意唉声叹气道。

另一人接上话,也说道:“不求多的,今日看完新娘子,我们就走。”

“真是烦了你们。”

白十景嘴上虽是这么说,却是真拿了一旁的如意秤,挑了女子的盖头。

众人忍不住去瞧。

只见,女子秀发尽挽,珠钗添锦,面施精妆,一双眉眼如画,肤若凝脂,本就清丽脱俗的脸,在大红鸳鸯刺绣嫁衣的衬托下,更加明艳无双。

纵然白十景早已见过她很多时候的样子,也有些看呆了。

只是,女子刚对上他的眼,突然就红了眼眶。

众人皆是一惊。

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呀,大婚之日谁不是开开心心的?新娘子这是怎么呢?

白十景也是一怔,他本以为揭开盖头之后,看见的是一张紧张中带着羞涩的面容,亦或是期待中带着笑意的脸。

可这怎么还哭上呢?

薛棠自他们进来后,就一直憋着情绪,可当盖头掀开,再次看见男子久违的脸,心酸便溢满心尖,莫名就觉得委屈起来。

明明自知晓他的心意后,就应该远离的,可就在男子提及婚约时,她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现今闹得心里难受,也怪自己不知好歹,跌破头皮了还要往前冲。

白十景看着她眼中的泪顺着一张好看的脸上滑落,有些无措的伸出手给她拭了起来,早没了先前的傲气和游刃有余。

薛棠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这一回,眼泪流着流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白十景拭了半天,也不见女子消停会儿,于是有些心疼的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安慰般拍着她的背,轻声细语的问道:“什么事惹了不开心?”

众人刚从惊讶中回过神,又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

颜子萧与白十景深交多年,却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柔情似水的样子。

薛棠则是另一番感受,她头靠在男子的肩上,只要一想到这份温暖不是属于自己的,心中便越发苦涩。

没准现在,他也只是为了在大家面前演戏罢了。

因薛棠哭得无声无息,众人皆不知如何安慰。

白十景抚着抚着,忽然似意识到什么,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是真心想娶你的。”

他怎忘了,前段时间自那幅画后,她就一直不对劲,经常失神,可所有事情都已达成心愿,还有什么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寞?

他思考了很久,终究只觉得这个原因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