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阵后,又见这一男一女朝我走了过来。
“还差一个人咧!票都买了,我可不能丢下他不管啊!”
灵车司机说着,便朝我这边走过来。邹丽则朝另一边望去,两只眼睛来回搜寻着,这可把我吓坏了。
他大爷的,这鬼哥也太较真了吧!我不过是投了一块钱硬币而已,弄得这么认真做什么。差一个就差一个呗!
灵车司机缓缓朝我走来,时不时晃了晃脑袋,长在脑袋两侧的一对猫耳,时不时便抖动一下。
我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这也太吓人了。
我想闭着眼睛不去看那灵机司机,可是又怕,万一那鬼哥走到我的身边,真要做点啥,那我不是死定了?
不行,我不能闭眼。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正朝我走来的鬼哥。只见他两只眼睛像烂桃子一般红,眼皮下有一对大眼袋,看上去像是一副撸多了的样子。
红眼睛,大眼袋。我去!这哥们,我见过啊!
这鬼哥就是那晚我打的回家,差点上了他车的那个的士司机,最后还看着这家伙从高架轿上冲到大江里去了呢!
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模样了?看来,这鬼哥也是被邹丽这死女人给害了。现在都成为这死女人的拖了。
邹丽这死女人,到底还要害死几个才肯罢休啊!
啪!啪!啪!
我听到了粙菜籽被踩碎时发出的声音。鬼哥离我越来越近。这时,我才看清楚,他浑身湿透了,身衣上还在渗着水。
估计这模样就是他掉进大江里,溺水而亡的样子。
当他的脚落在油菜籽上时,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看上去好像他很怕这些油菜籽,每当脚下传来“啪啪啪”的菜籽声响时,他便会皱起眉头,咬着牙,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我再朝他身后的邹丽望去。
那死女人比这鬼哥还要痛苦。
死女人每踩一脚,便会把脚给抬起来,然后用手抹一抹脚底,小心翼翼地把粘在丝袜上的油菜籽用手拍掉,每弄一下,眉头就皱一皱,那貌似痛经的眼神,看得我的心里都有些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大姐,何苦呢!既然踩着油菜籽这么痛苦,还是早点回去和你的鬼哥啪啪吧!何苦缠着我呢!走吧,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正好在那头凑一对。
我心里在骂啊!
然而,心里的诅骂并不凑效。
不一会儿,鬼哥便走到了我的身边。这死鬼,竟然用鼻子在我的身上嗅来嗅去。嗅着嗅着,这死鬼竟然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我,我被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到了我。
谁知,就在这时,忽见那死鬼竟然阙起了嘴巴和鼻子,朝我的脸上嗅了过来。
你妹,老子又不是女人,身上没有你喜欢的味道。滚远点!我在心里骂着。
死鬼离我越来越近。
我一口便将嘴里的大蒜给咬碎了,一股刺鼻的蒜味立马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鬼哥闻到蒜味,将头一扭,立马转身便跳着步子走开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都要跳了出来。
还好,这初吻是保住了。要是献给一个死鬼男人了,我真的会哭。
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感觉到脖子有些冷冷的,好像有一双手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想回头去看,可很快又想到了老人们小时候说的,遇到鬼,不能够回头看。
因为人的肩头有两把火焰,这是一个人身上的阳气表现。回头很容易被鼻息或者从嘴里呼出的空气所吹灭。
呼!呼!
耳边掠过一阵凉意,我明白了。不是手,是有人对着我的脖子在吹气。
我屏住呼吸,稍稍侧过脸,用眼睛的余光朝后一望,不由得吓了一跳。我看到了一双穿了丝袜的腿。
邹丽那死女人已经在我的身后蹲了下来。
她阙着嘴巴正对着我的脖子一口一口地吹气。
我的眼睛瞟了一会儿后,便感觉有点酸酸胀胀的了。只好又将脸轻轻地扭转过来,可是我这样就看不到这死女人。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我干脆将身子稍稍蹲下了一点点,用力咀嚼着嘴里的大蒜。
随着大蒜味道越来越浓,我感觉到脖子上的冷气越来越弱了,隔了一会儿后,再也听不到“呼呼”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