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找了一间铺子就坐了下来,铺子里摆放着十几张桌子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食客。
因为最近半年没有来,所以后来的流民只听过小郎的名字却从没有见过面。
宁安然花了四十钱就要了两碟干菜一条鱼还有一壶酒,晋朝的酒司马安一直都是当可乐来喝得,鱼肉倒是很鲜嫩。
刚刚吃完天居然下起了大雨,司马安也不着急,就在窗户旁看着夜色渐昏听着暴雨打在石板上的声音。
三个光着膀子的大汉踩在石板上从雨中闯入了酒肆内,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骂骂咧咧的。
“这贼老天下这雨,明天看样子又不能开工了”
“最近连着干了十来天了,休息几天也行”
“说的轻巧,休息可就没工钱了”
这三个人里的两个司马安有点印象,好像一个叫皮顺一个叫赵六子,是从石梁山上一路跟过来的人。
“店东,来一斗酒上两条鱼,一天天的兔子肉吃的我都有点恶心了”
赵六子正在点餐,皮顺显然看到了司马安,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小郎?你回来了?”
见到司马安以后皮顺和赵六子的脸上带着惊喜,径直的走了过来,司马安也不介意还往里坐了坐腾出了一个空位。
“来来坐”司马安笑道。
“店东在上两斗酒,有羊肉没上三斤,今天老子要请客”赵六子呼喝道。
“赵老六这日子过的不错啊,都这么奢侈了”
司马安打趣道,在甬东羊肉牛肉的价格都卖到了五十钱。
“现在咱可不是石梁山那落魄样了,每天二十个大钱的工钱那有这么舒坦的事儿”
“还不是沾了小郎的光,赵六子你也别和我抢,今天这顿我请了,请小郎吃饭传出去多有面子”皮顺急忙说道。
“要照你这么说我今天不能放过你了,酒再来两斗”司马安一拍桌子。
“早就听刘虎威说小郎是海量,今天咱比划比划”
石梁山的相处让这些人忘了坐在他们面前推杯换盏的是一位皇室宗亲,司马安也不在乎,乐的和这群简单朴素的人打成一片。
“在甬东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小郎你看看这是酒,这个是肉”皮顺说完大口吞咽了一块。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咱甬东的人都承你情,你叫咱往东咱绝对不会往西”
或许是喝了酒皮顺的话和竹筒倒豆子一样,但很快就趴在桌子哭了起来。
“我老子娘要是活着那该多好,哪怕只有一天,也让我尽尽孝啊…..”
“小郎让你见笑了,他就是个大老粗,南下的时候老子娘把最后一块饼给了他最后饿死在了道旁,连尸骨都没有敛。”赵老六也叹息一声。
酒足饭饱雨也停了,皮顺醉的一塌糊涂,赵六子争着要去付钱却被店东催促快走。
“打我脸呢,小郎能来我这里吃东西求之不得,结什么账快走快走….”
南下流亡背井离乡可谓是血泪,司马安把这些可怜人收拢在了一起。
甬东孤悬海外世家门阀的手被大海阻隔一时伸不到这里,司马安想要在这里建一座城,给北方的流民一个舔舐伤口的地方,也给他一个补偿天下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