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三位大名鼎鼎的名士离开,司马安急忙搓了搓眼。
两日后就是护军府到宛平县打劫的时间,如果他的哪位护军将军的王叔遇上江州这三位名士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武将的地位可远远没有文臣高,如果自家父辈出过将军那就是妥妥的将种,文人集团掌权对这些将种当然不会有好脸色。
晋武帝在位时经常对武将最大的赏赐就是将武职转为文官,哪怕会因此降掉一个品阶也是值得。
每想到此,司马安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晋朝的事情就是这么荒唐,你感到棘手的问题或许一场清谈就能解决。
离开的时候心情不错或许是因为路途比较远,还没等到宛平县的时候天已经昏黑。
这个时代可没有路灯,披星戴月的赶路前题是能看到路,江州的官道和一些野路没什么区别,崎岖狭窄,天色一黑就很难再走。
“小郎,你看哪里”
司马安顺着宁安然手指的方向,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居然燃起了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黑夜。
这古人还真是胆子大,应该是没受过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社会主义口号的教育。
“走咱们去看看”
乘着牛车朝着亮光的地方一路走去,山坡上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还有不少人围绕着火堆畅饮跳舞好不快活。
或许会乐极生悲,还没等司马安下牛车讨杯酒喝已经有两个肤色黢黑的大汉手持着大刀将他们拦住。
这些人不止穿着和汉民大相径庭,细看之下就连长相也稍有不同,司马安和宁安然对视一眼暗道不妙,这是土人。
汉民中流传着土人的凶狠残暴,比之山间猛兽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汉民和土人之间各自操持不同的方言,司马安只看到这些人嘴里叨叨叨的却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然,稍安勿躁”
司马安见到宁安然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上,情况没有分明之前尽量避免大动干戈。
这两个持刀土人和篝火旁的那些土人沟通了几句以后,出来一个带着蓝色牛角帽的老人走了出来。
“你们是汉民?”
“见过老丈,在下司马安,我日间出游昏夜未归困于山野之间,见到此处火光通明冒昧前来还请勿怪”司马安急忙说道。
“我叫盘烈,往日里这里是不接待汉人的,不过今日是我畲家人和剑州高山人结亲的日子,即是路过那不如留下来喝几杯”
“那就叨扰了”
盘烈让进了司马安和宁安然,篝火旁围绕着两圈人,男男女女拉着手在跳舞,时不时能听到传来的笑声。
“来汉客请尝尝我畲家人酿的酒”
盘烈很热情的让人取出来一个大碗,单是这一碗就足有半斤的分量。
司马安一饮而尽,酒味甘且醇厚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好酒,好酒,老丈可否再来一碗”
“爽快,来干一个”
如果以前喝的酒算是醪糟,这碗就度数就快赶上果啤了。
盘烈又让人送上来了不少肉,宁安然戒备着四下,毕竟这些土人在汉民眼中都属于蛮夷凶狠,只有司马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很快司马安就被歌声和这些围着篝火唱跳的人感染,回想起了大学曾举办过的篝火晚会似乎就是这样,而今物是人非。
当新郎和新娘出现的时候气氛推向了最高潮,一个巨大的牛头摆在香案上,由盘烈主持欢呼声不绝于耳。
司马安喝着酒吃着肉,但是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来一只手,乘着他被婚礼吸引悄悄去抓他身旁放着牛肉。
“什么人”
司马安一把抓住这人的手腕,入手便感觉到肌肤上传来柔软细腻之感,一回头他的身后居然蹲着一个身着土人盛装的姑娘,司马安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