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喜欢钓鱼,但从来不会在鱼亭会客,你还是第一个”诸葛严说道。
“诸葛兄这么说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离着鱼亭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没见到大名鼎鼎的诸葛亮孙子,反而最先听到了歌声。
“翩翩白鸠,载飞载鸣。怀我君德,来集君庭。白雀呈瑞,素羽明鲜。翔庭舞翼,以应仁乾。交交鸣鸠,或丹或黄。乐我君惠,振羽来翔。东璧馀光,鱼在江湖。”
司马安虽然不知道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旋律却非常不错。
州牧之称原为汉朝刺史,只不过之后刺史的权势越来越大,除了一方政权之外还节制军权,成为了地方实际上真正的操控者一方封疆大吏。
裴盾正是依靠自己州牧的身份让裴氏风头一时无二,但初见诸葛京青年近花甲青衣斗笠三尺美髯坐在鱼亭旁,不似裴盾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傲气,又不似闵鸿那样鸿儒从骨子透出的儒雅和随和,很轻温和双目却又带着几分威严。
“司马安见过江州牧大人”
“我听说司马安厌恶名士,讨厌礼俗,怎么今日如此恭敬了”诸葛京笑问。
“只是以讹传讹罢了,司马安对名士心存敬仰敬佩的很,厌恶的是毫无真才实学空有其名的名士,其次是厌恶名士误国懒政”
“哈哈,你小子倒是敢说,这番话传出去可是要得罪一大半名士的”诸葛京笑道。
“我相信江州牧大人会替我保密的”
司马安的笑容非常自信,因为诸葛家的人和他是一类人,否则诸葛严也不可能会自立于一众名士之外。
“负羊驮车在徐州已经成了笑料”诸葛京说着摸着胡须笑了起来。
“江州牧大人把我叫过来也是想看看我有多荒诞不经?”
“老夫岂能有这么无聊,况且旁人笑你荒诞不经我可不这么认为,你小子可是一个人杰啊”
“江州牧大人过誉了”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装了,李氏还世居姑臧的时候我们两家就有频有往来,我与他的父亲也是相交好友,如果李柔不说清楚,你以为那一船一船的流民能入境江州?”诸葛京笑道。
成千上万人从徐州偷入江州怪不得这件事这么顺利,原来并非李氏出了多大力,而是诸葛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多谢州牧大人宽仁为怀”
“谢我干什么我只是举手之劳,倒是你,在江州聚拢这么一大批流民,如果让扬州和建康那些人知道了,怕是广陵王也保不了你”
诸葛京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在司马安身上,天气炎热,可是鱼亭中司马安却感觉到后背发凉!
现在宛平县已经有了几千了流民,这个数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现在害怕了”诸葛京看到司马安的表情以后笑问。
“这些人在徐州无法生计,只能沦落为世家附庸奴隶,我当时只是可怜他们所以才想到安置到人多地少的江州,完全没有别的非份之想”
“我信你,但是不代表别人信你,甚至包括安东将军他也不会信你,司马氏皇族的身份也比较敏感,这件事如果冒出去就算你不想造反也不得不造反了”
司马安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暂时明面上有李弇顶着牵扯不到他的身上,其次如果诸葛家的人对他真的有恶意,这件事早就传到了建康
“不知州牧大人有何良策解我之危”
“处变不惊,不错。
这件事我之所以会压下来,是因为司马氏中有良心的人不多,你替流民谋生路老夫自然也会为你谋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