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登上了海船以后饭饱之后又开怀畅饮,或许是喝得有些多了,直接倒在了甲板上沉沉睡去鼾声震天,任凭司马安怎么呼喊都叫不醒。
“算了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祖逖说道。
“刘将军为人豪爽但是这酒量可就差远了”司马安笑道。
“刘琨刘越石头可是千杯不倒,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累”
司马安很快明白,晋朝皇室宗亲以及绝大部分的世家纷纷难度,如今的中原胡虏横行,只有刘琨处于四战之地依然镇守并州可谓是身心疲惫心力交瘁。
当刘琨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饥肠辘辘的醒来。
“到了徐州了?”
“早就到了,大家都已经等你很久了”
“等我?”
当刘琨来到甲班上时,除了祖逖、司马安和嵇藩之外,还有两人正是闵鸿和颜含。
闵鸿和嵇藩旧友相逢抱头痛哭,洛阳一别十多年,谁也没想到在此相逢会是这样的光景。
祖逖和刘琨都是大晋名将而且统兵数万,但前来迎接的只有闵鸿和颜含这两个清贵世家,而远在建康的司马睿和徐州裴盾司马章等人都未前来。
刘琨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无非是祖逖手中的力量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忌惮,因此用不到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小郎,安东将军司马睿送来了一封信”宁安然凑在司马安耳旁低声说道。
“给我的?”司马安疑问道。
“送信的快行子说是让你转呈给祖刘两位将军”
司马安直接将信给了祖逖,祖逖看完以后表现风轻云淡。
“说什么了”刘琨问道。
“安东将军赏赐了三十万钱,两百匹布,而且让我任职徐州驻兵京口镇”祖逖说道。
徐州地势重要,位于淮河和长江两条大河中间,而京口就在以北,司马睿这样的分派分明就是不允许祖逖过长江。
“他司马睿好大的排场”
刘琨脾气直率,在他担任大将军的时候司马睿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琅琊王而已,中原沉沦之前便抢先南渡,仗着自己先到江左居然自封为了江左盟主。
如今南下跟随祖逖的流民有两万数,三十万钱连过冬都不够。
“驻扎徐州也挺好,徐州为中原首望之地,遏江淮而望泰山,以此为据点可纵横南北,将来若是北伐收服中原也方便一些”祖逖说道。
司马安叹息一声,祖逖军事才能无可挑剔但是政治的敏感程度实在太低,或者说近乎愚忠,如今南渡的中原世家正忙着和江左世家斗智斗勇偏安一隅哪顾得上北伐。
靠着这两百匹布三十万钱就想北伐?简直是在做梦。
而且这一纸诏令还是让司马安转呈,不敢明示天下。
司马安也明白司马睿的心思,如今的江左局势尚未安定他正在和各家勾心斗角,但却突然来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大爹,如果靠的太近很容易让祖逖和刘琨反客为主,如果什么都不表示又容易让祖刘二人心生不满。
就连颜含和闵鸿对司马睿的做法有些不满,在他们眼中祖逖保护上万流民南渡这是在保护司马氏的臣民,而刘琨也在为司马家征战中原
“刘将军,如今的并州怎样了”颜含岔开了话题。
“颜先生并州的情况不是很好,石勒刘聪几次进攻被我打退,北方的鲜卑倒是与我交好,但代王拓跋郁律包括段氏鲜卑反复无常,只能依靠一时”对于并州的前景刘琨感觉到有些绝望。
“这么说来是孤立无援了”
“如今来到了江北你我兄弟联手招兵买马,假以时日光复中原绝非难事!”祖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