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说出这番话后,他一定会对我坦白,说不定还会原形毕露,便心一横等着遭他下手。
可谁知他只是呵呵一笑,道:“龟息功你没听说过吗?我常年跟这些污秽之物打交道,难免要进一些墓道什么的,若不对这龟息功勤加练习,哪里能活到今天?你只听到了我没有呼吸,难道没有摸摸我的脉搏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哑口无言了,刚才太过害怕,竟然把这茬忘记了。
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松,仍然冷冷的说道:“那你骗我说,跟我义父拜过把子又怎么说?”
“谁说我是骗”他似乎是想狡辩,但看到我的表情后,却突然顿住了,话锋一转,苦笑道:“你明明知道老山寨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之所以那样问我,就是为了试探我,对不对?”
我哼了一声作为回答,跟这样的人,我已经懒得废话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也变得微妙了起来,我是在想他为什么还不动手杀我,而他则是低着头,似乎是在踌躇着什么。
过了好久,他才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你的义父并不是什么八拜之交,只是数年前,他曾经帮我处理过一些事情,如今麻烦又找上门来了,所以我才想来找他帮忙,只是没想到来迟了一步”
说到这里,他眼中隐隐有泪花闪动。
我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往心里去,我骗义父几个铜板去买糖吃的时候,也可以随时随刻的挤出眼泪,这算不得什么本事。
随即我冷哼一声,说道:“既然知道我义父无法帮你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又把齐彤弄到哪里去了?”
一听这话,崔叔叔险些跳起来,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之所以没有离开,完全是看到故人之子有难,所以才帮上一把,至于你的小情人失踪,跟我绝对没有半分关系。”
他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就没在意,而是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言语能骗人,但是眼睛不会,然而最后我还是失望了,他那对眼睛,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根本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一时之间,我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是让他留下,我说什么也无法信任他,若是让他离开,没有他的帮忙,我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回齐彤呢?
数月之前,我一天之中最困难的选择就是早餐该吃油条还是该吃豆浆,没想到短短百天,我就陷入了这样的抉择之中,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
见到我的脸色阴晴不定,崔叔叔突然伸出了三根手指,说道:“我对天发誓,齐彤的失踪绝对跟我没有半分关系,而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我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否则这就成了狗咬吕洞宾了。
见到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崔叔这才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准备一下,是时候动身了。”
我说这有什么准备的,咱们直接动身不就好了。
崔叔说这里就有所不知了,这黄皮子大仙极其狡猾,同样的当绝对不会上两次,你已经进过一次地窖,再想进去就难了,所以咱们还是提前做好准备为妙。
说着,他便带着我向远处走去,刚走出没多远,我就听到了一阵鸡叫。
只是这鸡叫声跟我们平常所听到的并不一样,声音更高亢,更尖锐。
等来到一次山坳,我才发现一群野鸡已经被扣在了筛子之中,显然是崔叔准备好的。
“黄皮子见了鸡,就跟单身汉进了窑子一样,别看那个老太已经成精了,但本性改不了。这荒郊野岭的,家禽是弄不到了,不过弄几只野鸡却费不了什么劲儿。”
一边说着,我们便向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