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愁虽然是一个爱憎分明,却又非常执著的人。在他的心里,一旦被认定了,即使对方有着很多的过错,只要不触摸到底线,他还是能够原谅,并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
侯子参虽然救过海天愁,但为了所谓的生存,侯子参也多多少少出卖过他,但他总是以万不得已来原谅,甚至回报着侯子参。
微微睁开眼睛的侯子参,左右看了一下,已经明白了,自己又被海天愁救了。
“谢谢天愁兄弟,你又救了我。”
这一次,侯子参觉得非常地对不起海天愁,他有着无比的懊悔。
噢!
“什么时候我们的百事通,还能说出这么有味道的话。”
海天愁虽然浑身乏力,但少不了调侃的乐趣。
“我说的是真的。”
侯子参吃力地爬了起来。
站直的时候,又伸手拉了一把海天愁,一脸真诚。
“我真的要谢谢你,其实我这个人”
哎!
侯子参叹气着坐在了床沿上。
他没有再说下去,也许他无法表达他的内心。更不想一下子就展现出他脆弱的一面,多少年来,他就是因为过于看重银子的威力,却忽视了人心的本能,使自己一步步走在了两难的境地。
海天愁虽然没有听到侯子参继续说下去,但是也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的忏悔和失落。忏悔,可能是对过去所做的事,进行了总结,而失落,也许就是对敌对友的反思。
“我怎么感觉这次受伤后,你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是原来的你了。”
海天愁挪动着步子,坐在了床沿上,静静地注视着侯子参。
“是啊,在我昏迷和无能为力的时候,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尤其是你救我的一刹那,我总算是活明白了。”
侯子参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始涌动着泪光。
“有这么严重吗,你不会又是给我放什么烟雾弹吧,或许又要给我使什么花招了吧?”
海天愁太了解侯子参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做好准备,别又陷了进去。但是也清楚,无论怎么准备,在侯子参跟前,是防不胜防的。
“不过,我真的很惊奇,你是被谁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好像在我的记忆里还从未有过。”
稍微休息恢复了一定体力的海天愁站到了侯子参的对面。
“不会是江湖的几大家联合对付你的吧!”
侯子参抬头望着海天愁摇了摇头。
“我是被认为还是自己的人给收拾成这样的,而且,我还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
海天愁一听,却来了极大的兴致。
“到底是什么事,能说明白一些嘛?”
侯子参指了指桌上的水碗,添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嗓子干裂了。”
海天愁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给侯子参倒茶去,谁让自己小他十几岁呢。
侯子参猛烈地将茶水灌进了肚子,他还是有些没喝够的样子,眼神李透着的尽是贪婪。
海天愁本来不想去倒了,但是经不住他的眼神,索性将水壶拿过来,放在了侯子参的身边。
“给你,让你饮个够吧。”
侯子参倒是一点客气都没有,抓过了水壶,直接将壶嘴塞进了自己毛绒绒地嘴巴中,有些太长的胡子,还被壶嘴带进了嘴里。
其实侯子参的年龄也不大,就是喜欢留着胡须,按他的说法,那就是男人的标志。但是海天愁倒觉得很不利索,甚至有些碍事。
咕嘟。
海天愁安静地等着他连喝了三碗,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我喜欢听到的了,你不会好了伤疤忘了人吧!”
改变主意或着隐瞒真相,是侯子参经常表现的伎俩,海天愁不知领教了多少回了,所以,他还是有些担心。
侯子参放下水壶,满意地擦了一下胡子巴拉的嘴巴,右手的小指扣进了鼻孔。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也不知道他从鼻子里能掏出什么,但是这个动作,却始终保持着。
草。
“能不这样恶心吗,你就不怕越掏越大,到最后连杂物都挡不住了嘛。”
海天愁转眼看到了别处,他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那毕竟是鼻孔,万一掏出连串的鼻屎怎么办。
“好了,言归正传吧。”
侯子参停下了抠鼻孔,伸着脖颈看了一眼,发现海天愁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是那个该死的四雅陷害,而被江南八怪收拾的。”
“江南八怪,你确信吗?”海天愁半信半疑地盯着侯子参。
“不是确不确信,是事实,而且你的那俩朋友也在现场。”
侯子参也瞪着双眼。
海天愁一听是俩朋友,第一个反应就是骆惊风和楚天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