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昏暗中,宿舍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很微妙了。
此时我抱着自己的被子保持着面对宿舍后边的落地玻璃门的方向,扭头看着唐心饴,唐心饴则身上遮着被子坐在床上,微微歪着小脑袋望着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唐心饴这时候在想些什么我是不清楚,不过在这种微妙的时刻里,她一时还没反应,所以我也就不敢乱动或者乱说话。这种心情,大概就跟自己无所事事的时候跑到大树下躺着准备晒太阳、然后刚躺下就仰头发现自己头顶上有个电饭锅那么大的马蜂窝那样差不多。
要是不动吧,总觉得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可要是采取什么行动吧,又担心对面说不定会立马就炸锅。
这样就很尴尬了。
于是我们就这样相顾无言了大概有个几十秒钟。
对于时间长短的感受其实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记得根据课本上的记载,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外国有个注定要留名青史并且即将让后世无数学生党抓狂的老头子曾经在写下一串神秘的字符之后信誓旦旦的对着一群理科男说,时间的长短是相对的,对时间长短的感受主要取决于你所选取的参照物。
我觉得他最开始想表达的其实是这么个意思:比方说同样是三分钟的时间,对于一个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妙龄美人来说大概就会觉得很短,但是对于一位年过七旬勉为其难的老爷子来说,兴许就会觉得这时间几乎长得能用掉自己的半条老命。
大概是这样的吧。
而此时此刻我抱着自己的被子站在宿舍里唐心饴的视野中,仅凭着如此简单的实验条件,就非常深刻的体会到了先贤们对“时间”这个概念深刻而精辟的理解。
“唔”随着唐心饴眼底透出的神色越来越清明,我也越发的战战兢兢了起来。于是我想了想,反正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看着坐在床上保持着动作不变的唐心饴,缩了缩脖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唐心饴保持着原状,一言不发的只是继续看着我。
于是我就试探性的向着宿舍后边的落地玻璃门的方向迈开了步子,稍微的走了一步,然后发现唐心饴跟个摆在床上的硅胶精制版充气娃娃一样,几乎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应,脑袋和眼神却一直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饶是鬼鬼怪怪见多了的我,看到唐心饴的这副样子之后也不由得有点心里发毛。所以说啊,鬼有什么好怕的,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还是人。嗯,尤其是女人。
所以我小心翼翼的抱着被子就蹑手蹑脚的往外走,走到了落地玻璃门外之后,轻手轻脚的就帮她把落地玻璃门关上了之后,赶紧就踩着小庭院里的小草地回到了我的宿舍里。锁上我这边落地玻璃门上的锁扣,拉上了窗帘,然后我才抒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晚节不保了。
好不容易拿回了被子到宿舍里,于是我双手各抓着被子的一角,摊开来检查了一下被子。发现没有明显的被弄脏的痕迹,所以我顺手就把被子扔回了床上,接着就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澡了。
简单的冲了个凉顺便刷了个牙之后,我套上内裤就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准备先回床上去躺着,等头发干就可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