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我很在意的是,无论是莫主任刚才仿佛掐准了时机一般的突然出现,还是他之前说话的时候似乎意有所指的样子,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事情。
而且,还不太像是什么好事。
我寻思了一下这其中的可能性,发现可能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也没有辅助条件能帮我排除干扰项,索性就先不想它了。我自己还是比较喜欢根据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来进行猜测。
比如说目前已知的两条比较可信的线索,一条是从推理社的那帮人在后台里找到的那枚被沾上了喷溅状血迹的银质校徽着手另外一条线索则是王雨纯说的,在舞台上被发现装着人头的匣子跟之前话剧社事先准备的匣子道具很可能不是同一个。
如果要查校徽的话,那么调查的方向应该就是找警方的人鉴定一下上面有没有其它人的指纹又或者什么的。不过考虑到推理社里的人虽然有帮忙查案这方面的兴趣爱好,但是在调查取证的时候未必专业,所以那个物证有被“污染”了的可能性。
而如果要查匣子的话,那么按照王雨纯的说法,话剧社里原本准备拿上台的那个匣子就应该还在大礼堂内的某处藏着,甚至也许并没有藏起来。毕竟原本的那个道具匣子本身并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就算大大方方的摆在后台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后我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这两条线索里似乎有相互矛盾的地方。
在那枚银质的校徽上被发现有喷溅状血迹,而呈喷溅状的血迹,通常只有血液带着压力从人体内喷出来的时候直接沾上才会形成。也就是说,那枚校徽应该是出现、又或者是被遗落在命案的第一现场的物证才对。而那枚校徽被发现在舞台的后台里,推理社的成员们也因此推测舞台的后台很可能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也既是杀人现场。这种说法如果要找到证据验证的话,就要看看能不能在现场找到更多的第一现场的痕迹了。
而关于道具匣子。王雨纯说她们白天来检查进度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原本的道具匣子上的假宝石,然后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赵烨就临时找了一颗颜色不太一样的新的假宝石弄了上去。结果等到晚上实际表演出事之后,王雨纯说她注意到匣子四面上的宝石突然变得一样了。以此产生的推测就是,凶手本来弄了个跟演出道具一模一样的匣子,然后在里面装上了曲楠的人头之后,把它跟原本演出要用的那个匣子掉了包。这种说法如果要得到印证的话,那么现场里应该就有一个道具匣子,以及一个偷偷藏过装着人头的匣子的地方。
这两条思路看起来都很有道理,可是一联系起来,立马就显得有点微妙了:如果按照凶手的校徽意外在案发现场掉落的假设,那么有喷溅状血迹出现的舞台后台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而反之,按照匣子被凶手半路掉包的假设,那么后台是第一案发现场的概率就很小了,因为现场只发现了人头,而没有发现身体。
毕竟人的身体是那么大又那么重的一块复合材质的玩意,别说整个身体,光是运个头就很麻烦了。想要在一个可能人来人往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搬运人的身体,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如果舞台的后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凶手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没事把整个身体都一起搬过来。
所以问题来了如果后台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现在受害人的头找到了,那么他的身体呢?是被搬走了还是藏在现场的哪里了?如果后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那么第一现场在哪里?还有,如果后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那么凶手搞这么一出,是想要闹哪样?
总不至于就是想要搞个大新闻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