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说话,不动作。这对于一只猫和一个傻子而言,竟然出其的诡异。
此时,庆王府派来寻韩续和韩昭的人来了。还有韩续的随身太监梁德忠,这位可是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人。去年安王出宫建府,考虑到安王的特殊情况,皇上特意将其给了安王。
“殿下!奴才总要找到您了,还好您没事,否则皇上不得砍了奴才的脑袋!”
韩续这才将目光从小黑身上移开,颇有些愧疚地低着头,脚趾不自在地戳着地面,“对不起,我错了!我又让父皇担心了!而且,父皇给我的马儿死了!”
“殿下没事就好!”
一伙人儿又上前和兄长与我打了声招呼,这才有韩昭领着散去。我转头看着正在指挥着奴仆处理马匹尸体的梁德忠,回头与兄长说:“听闻皇上对安王的事情尤为重视,安王府的许多东西都是皇上亲自选的。当年安王要学骑马,皇上特意让人在上万匹马中挑了三天,才挑出了一匹。可是这一匹吗?”
“是!”回答完,兄长愣了小会儿,突然回过神来。皇上千挑万选的马,是经过皇上掌眼亲自试驾的,因而考虑到安王的情况,选的乃是最为温驯的马儿。若没有什么事,绝不会在大街上不听话地横冲直撞。
兄长上前两步请了梁德忠过来,“梁总管,这匹马跟了殿下也有三年了,从来没出过事。当年皇上挑马的时候,我记得梁总管似乎也是在场的。”
皇宫里的人,尤其是能爬到皇上身边为皇上看重的人,都是人精,瞬间明白过来,躬身道:“多谢苏公子提点!”
道路清理干净,等众人都走了,兄长这才与我说:“京城局势复杂,几位皇子都大了,风波不断,你尽量离他们远一些。”
“兄长是觉得今日之事是冲着我来的吗?”
兄长有些惊讶,倒没想到我看得如此通透,没有说话,便算是默认了。是啊。一个已经傻了的皇子,即便皇上再宠爱,能有多少威胁?不论谁登基,最多也就是花些钱财富贵荣华的养着,还可以昭显兄友弟恭。何必要杀他?
韩昭的出现如此突然,那么危急的时刻,为何不先救马上的弟弟,反而来救素不相识的自己?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英雄救美,再说事发之时,按理说兄长离我更近,兄长虽非武将,但苏家嫡子,从来要求严格,骑马射箭强身武艺必不可少,便是连一般的将士都不一定能比得过。若韩昭不是早等在一侧,怎么会抢在兄长之前出手?以苏家在朝野的影响以及与当今圣上的关系,谁娶了苏家的女儿,便等同于拿了一张王牌。
韩昭啊韩昭,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马车不能用了。这里离家本也不远,只是熙春受了伤,走过去不太合适。前面有家车行,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等着,不要乱走!”
见兄长带了一人离去,我让留下两名护院扶车夫和熙春去一边休息,这才小声与小黑说话:“你怎么了?”
小黑抱着头,似乎十分痛苦,“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和他很熟悉,我好像认识他!不!我一定认识他,却又好像不只是认识。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越想头就越痛!”
我看他的模样难受的很,有些心疼,“那就不要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在京城和安王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慢慢接触,或许以后就能想起来了。我们不急,好吗?”
小黑应了,放开自己的头,伸手指着前方的院落说:“你看!”
那是一所不大的宅子,奇怪的是,宅子的上空被黑气笼罩,一团一团地黑气密集地剧集在宅子上方,将宅子围得严严实实。黑气之间窜来窜去,却似乎窜不出宅子的范围。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些黑气之中,竟然隐约浮现出一个个骷髅的模样。一双双黑洞一样的眼睛远眺过来,似乎能看到我一般。
我惊得退了一步,被赶回来的兄长扶住:“怎么了?”
“那是哪里?”
兄长顺着我所指望过去,“应当是一等承恩公府的别院。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头,拉着兄长的衣袖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兄长,我累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