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满腹心思回到寺院,还在犹豫蕙兰郡主之事,谁知却见寺院厢房里,蕙兰郡主正和母亲在一起。
“苏夫人既说并非苏家所为,我是信的。我是担心此事乃是冲着你我两家来的。可惜,母亲如今正在气头上,却是听不进劝。”蕙兰郡主无奈叹息。
母亲点头,“难为你了。”
我适时进去,只听到这两句,蕙兰郡主便停了嘴。母亲拉着我过来见过蕙兰郡主。郡主倒是客气,将手上的玉镯子褪了给我。
如今两家这等局势,我略有些疑惑,望了母亲一眼,见母亲点头,这才收下。蕙兰郡主似是松了口气,提出告辞。
听母亲待她的表现,明显与大长公主与辅国公府不同。我低眉思量了一会儿,终究不忍见她一无所知便丢了性命,也是不愿叫谢玉得逞,起身拦住她。
“郡主,不知郡主如今身体怎样?”
蕙兰郡主笑说:“多谢你的关心。我这身子骨历来便是如此,恐是好不了。不过大夫说,若是保养得宜,倒也不至于一时半刻要了性命。”
我却未曾放心,不免出言提醒,“郡主该当心才是。最好让大夫经常来诊诊平安脉。药华堂的梁大夫医术极好,郡主不如找她瞧瞧。”
沈从元若要下手,蕙兰郡主身子不好便是最好的突破口,谁也不会怀疑。
“梁大夫的医术,我虽才回来渝城却也有听闻。只是母亲身为公主,身边有宫里出来的老嬷嬷和太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心中越发急了,脱口道:“郡主可明白,有时候越是府里的人就越不可信?”
“黎儿!”
这话有指摘大长公主之意,母亲忙呵斥我。
蕙兰郡主倒似是早就知晓,“苏姑娘担心的可是玉儿?此事,方才你母亲已经同我提了。玉儿虽不曾和我说过她与你的关系,却也提过她是遭人陷害被家族驱逐。
我明白,你以为她曾害过你,你对她又警惕之心。今日出言提醒我也是好意。但我想这其间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我自和玉儿相识以来,她心地善良,进退有度。并非是会谋害姐妹之人。”
我还想再说什么,母亲拉着我,朝我摇了摇头。我自知手头如今并无证据,想要蕙兰郡主信我,实在有些艰难。只得道:“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郡主自己心里有底才好。我非是要挑拨你们金兰姐妹之间的关系。而是想告诉郡主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蕙兰郡主一愣,随即点点头。
忽见有丫头跑过来,“郡主,可算是找到你了。”
蕙兰郡主眉毛一挑,“何事?”
“府里来人说,小姐逃了。大公子让我来寻你,一起回去呢!”
沈依玲在辅国公府毫无地位,全府里能称为小姐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沈妙玲。
她逃了?逃去哪里?莫非是和小玉郎私奔吗?
蕙兰郡主十分惊诧,忙站起身来,却好似起得太急,头晕目眩,又摔了下来。我忙上前扶住,“郡主怎么了?”
蕙兰郡主面色发白,可见情形算不上好。
“郡主身子本就不好,想来怕是又犯病了。依我看,府里即便出了事,自还有大长公主坐镇,又有府中一堆的下人护卫。郡主回去也不得用。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
那丫头间我如此说,瞧了我两眼,抿着嘴略有些为难。
我笑道:“早便听闻郡马对郡主感情深厚,想来必会以郡主的身体为先。你不妨先将郡主之事去回给郡马。端看郡马怎么说?”
等那丫鬟走了,我才叫了自家的丫头来,“此间寺院里的寂空大师乃是会医术的,你去请她过来瞧瞧。”
郡主靠着我的身子坐下,强撑着笑,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