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一下苍老了许多,步履沉重的回到了办公室,其他几个医生跟到身后,没人敢说话。
医生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过了好半天,张主任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问:“那张纸条呢?在哪里?”
老医生赶紧将纸条取出来递给他。
张主任慢慢看了好几遍,才缓缓的把字条放在桌上,又是一声长叹,摇摇头说:“全说对了,那算命的全都说对了!幸亏高主任同意做手术,要不然,病人会失血过多而死,那样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也不能怪你,张主任,连首都的医生都误诊了,要怪只能怪咱们的医学技术还不够先进,是这些仪器欺骗了我们的眼睛。”
“不能这么说,仪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居然太过相信死的东西,不相信我们自己的脑袋,其实,没有这些仪器的话,靠自己的脑子想一下,病人有严重贫血症状,就该想到真正病因的。唉!做完手术我一直在反复的检讨自己”
刚说到这,门外进来了一个人,是田大婶,脸上还挂着泪花,先给张医生鞠躬表示感谢,又问:“张医生,我丈夫究竟是不是癌症?”
张主任苦笑摇头:“不是癌症,你请的那个算命先生算对了,你丈夫是十二指肠溃疡出血,我已经做了相应的手术,你丈夫很快就会康复。”
田大婶咧着嘴笑逐颜开,一个劲的说谢谢。
张主任瞧着她:“指点你的那人,真的是个算命先生?”
“是呀是呀,是个年纪不大的算命先生,戴着墨镜,穿着西装,他还要租住我的一间店铺,估计是要开算命的铺子呢!”
田大婶似乎为自己认识这样有神通的算命高人颇为自豪,心中也十分庆幸,在丈夫最危急的关头,能得到这位高人的指点。
张主任听了田大婶的话,下意识地有一种冲动,想去拜会一下这位神奇的算命先生,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可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他很好奇这位算命先生是怎么算出这么精准的医学问题的,但是,以他受过正规高等教育堂堂省医院肿瘤科副主任的身份,低三下四跟一个算命的求教,那要传出去,会成为大笑话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感慨了一声:高手在民间啊!
萧鹰从田大婶的田螺小吃铺出来之后,依旧回到了先前摆摊的那块空地,重新把白布单铺上,继续盘膝而坐。
龙主任和那个老太太还留在商铺里跟田大婶说话。先前阴阳怪气说闲话的长袖算命先生和另外一个算命的便离开摊位凑了过来。
长袖衬衫算命先生冷笑着说:“怎么样?给人家轰出来了吧?算命这行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挣钱的,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萧鹰依旧充耳不闻,盘膝坐在那儿,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根本不理会他们冷嘲热讽。
萧鹰越是不理睬,这两个算命的越是来了火气,提高了嗓门,说话也更难听了。
就在这时,就听的龙主任不远处一声厉喝:“熊学广,你们想惹事吗?”
两个算命先生赶紧转头一看,见龙主任抖着一身肥肉怒气冲冲过来了,吓得缩了缩脖子后退两步。长袖算命先生讪讪地笑着说:“没有啊,我们没惹事,我就问他算命的结果怎么样了。”
“人家算得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熊学广,你想在这条街上找茬闹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哪能呢?王大姐,您的地头上我哪敢闹事?嘿嘿嘿,”
长袖算命先生讪笑着转身要走,萧鹰却不紧不慢的张口了:“你叫熊学广是吧?桐柏县五铺村人?”
熊学广吃了一惊,转头过来瞧着萧鹰:“你怎么知道我的籍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