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鹰只是选择脑海中董柜柜后来治病生效了的处方,这之前也有别的用药和处方,听了这话之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忆了一下先前看过的脑海中的病历记载,想起有这方面的记载,马上翻阅,发现病历上有一行字,病人自述说用了这个方剂之后并没有什么效果,而且因为家宴吃了太过油腻辛辣的东西,所以病情反而加重。
于是萧鹰摇头说:“你这病的确可以用肝肾阴亏,虚火上扰来解释,而且用滋补肝肾的方剂也没有什么大错。可是,你应该用过这个方药没有什么效果,所以才回国来求医的。既然方药无效,说明辩证有问题。当然不能再按照这个方子来了。”
这一下龙辉真的吃惊了。因为先前他不相信儿子的话,觉得应该是儿子悄悄告诉了萧鹰自己的病症,所以萧鹰才准确地说出来,可是现在萧鹰居然准确判断出先前他用的方药和辩证,而且胸有成竹的肯定这方剂用过没有效果,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惊讶。
所以龙辉点头说:“没错,我吃了美国这个老中医的药之后差不多一个月,说实话,效果不明显。加上飞龙他妈妈病情加重,美国医生老是治不好,所以就索性飞回来看中医了。那依你之见,该怎么辨证用方?”
萧鹰想了想说:“龙叔叔今天中午饭是不是吃得很油腻,而且很辛辣?”
龙辉又吃了一惊,说:“这你都猜到了?没错,回到家乡吃到地道的饭菜,我胃口大开,所以多吃了点,的确比较辣。而且飞龙的奶奶亲自下厨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一大盘都吃光了。”
“这下麻烦了,到了晚上你的病情肯定会加重的,而且会口苦口黏,不大想吃东西,还想呕吐。大便也会出现干结,所以我刚才的辩证其实是对你晚上即将出现的症状预先作出的判断。”
龙辉更是吃惊,说:“你居然连我即将出现什么病症都能猜到,预先给我做好准备?”
萧鹰微笑点头说:“温胆汤加减这个方子你连吃四剂,耳鸣就可以得到明显改善。那时候再去掉胆星、大黄,加广郁金,再吃上几剂,你的耳鸣就可以完全消失,听力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龙辉频频点头赞叹道:“先前飞龙和他奶奶夸你中医了得,我多少有些不大相信。不过刚才听你这么说了之后,至少我觉得你的中医学得很扎实,思维也很清晰。照此下去,的确是前途无量啊!”
龙奶奶说:“既然小萧看准了,要不就按小萧所说的给你抓几服药吃吃看?”
萧鹰看见龙辉面有为难之色,知道他其实并不太相信自己的诊断。的确,自己太年轻了,对于中医来说,更多的是讲究诊病的经验。于是他赶紧说:“龙叔叔只是考考我,等会儿董院长来了还要仔细看的,还是让董院长来下处方吧。”
龙辉借坡下驴,笑呵呵说:“对对,等老董来了再说。对了,小萧,你再给我夫人也看看,她这个病在美国去了好些大医院没治好,请了美国的好几个中医也没看好,我想着美国的中医毕竟吃面包牛奶多了,说不定走味了,还是回国看看更踏实,地道的中医只能出在地道的本土嘛。”
龙清泉赶紧端了把椅子放在母亲的椅子旁边。萧鹰走过去坐下。阮桂花将纤瘦的手腕放在了扶手上。
萧鹰装模作样的凝神诊脉,又瞧了瞧舌苔,摸着下巴,故作沉思。其实脑袋中正在翻看她的相关病历。
屋里人都不说话,静静的瞧着他。假如龙清泉没有私下透露他母亲的病情的话,单靠把脉看舌象就想准确说出病情来,的确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
萧鹰终于说话了:“阮阿姨的病,在中医叫做惊悸。”
一听这话,龙辉和阮桂花夫妻两人都惊诧的互望了一眼,一起瞧着旁边的龙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