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烨接过了圣旨,文祥说道:“郭烨,皇上催促的紧,还请你立即随我们返京。”
郭烨答道:“是,文祥大人,卑职这就将火器营安排一下,随王爷跟您进京,不过,如今陈海一家遭遇沉冤,火器营将士尽皆不平,卑职好不容易在弹压了下去,您看,是不是您两位探视一下,以安将士之心?”
文祥点点头,答道:“好,这自是题中应有之意”
一旁的怡亲王载垣不悦道:“文大人,皇上的旨意,可是让我们查办案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时间?一个小小的把总而已,经得起我们两个探视吗?也不怕着了他们的阳寿!”
文祥一阵苦笑,答道:“怡王爷,虽然皇上没有让我们如此,但是火器营乃是重地,皇上看重的的很,我们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引起火器营的变故,那样的话,可是朝廷的巨大损失”
载垣对火器营将自己摔下来一事依旧愤恨不已,哪里肯去?
文祥只得自己随同着郭烨前往探视陈海一家,此时的陈海伤势还重,根本无法下床,父母也是一样卧床不起,在不远处还搭着一座灵棚,一些将士们来回走动着,照应着一切。
文祥的眉头也紧紧皱起来,洛庭河闹得太不像话了,一家人,一死三重伤,连家都给毁了,这可是大沽口之战的有功之臣!朝廷要是不多加抚恤,只怕火器营还没有等到战力强横的一天,就要毁了,谁愿意给这样的朝廷卖命?很明显,整个火器营八百人都已经被郭烨训练出了模样,如今遭遇到了这样的不幸,哪一个不是兔死狐悲?
一旁的高琪越看越是气愤,低喝道:“文大人,卑职仅仅是个把总,跟着军门大人一同厮杀出来的,没有军门大人,我们就是一群孤魂野鬼,在绿营中糊弄饭吃的,是军门大人教会了我们打仗,教会了我们要尽忠保国,这是军人的天职,所以洋人打来了,我们拼死拼活的打,当初就是我跟陈海冲在了最前面,看看现在,我们在前面流血流汗,舍命厮杀,后面,竟然连自己的家小都保护不了,任人欺凌,朝廷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如果朝廷不将那群混蛋绳之以法,不出半个月,火器营就没人呆了,我们还不如回家抱孩子!”
“高琪!你混蛋!谁让你开口说话了,闭上你的臭嘴!”
郭烨怒喝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胡说八道的,朝廷上的门道自己都一知半解,这群大老粗更是门外汉,一句话说错,那就是大祸临头!
文祥摆摆手,答道:“郭烨,不必如此,高把总说得对,这次我来就是为了看看怎么样将你保下来,有些事情恭王爷不适合露面,只能由我顶上了,这次你可是惹了大麻烦,一众朝臣都憋着一口气要对付你呢”
郭烨淡淡答道:“文大人,卑职的这身官服,穿着也很不习惯,如果他们想要,就任由他们扒了去,火器营我会全须全羽交给朝廷,绝对不会让他半途散了架子,辜负了皇恩,只是,这个陈海的大仇,我确实要非报不可的,不将洛庭河跟何家全部扳倒,我决不罢休,哪怕是朝廷不查办,我也绝对叫他们难逃公道!我郭烨手下的弟兄,没有白受别人欺凌的时候,如果是那样,我就不当这个将军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