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烨沉声道:“皇上,俄寇寇边,那就只有一个字,打,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俄国人贪得无厌,与英法完全不同,毕竟英法离我们万里之遥,最多也就掳掠点金银财宝但是俄国人近在咫尺,他们是要抢我们疆土的,祖宗基业,一分一寸都绝对不能落入僚人之手!臣愿意请旨巡边,与沙俄一决生死!”
咸丰沉声道:“你不是没有把握吗?”
郭烨傲然一笑,答道:“皇上,刚才臣已经说过了,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大清子民三万万六千万,两千人不是对手,难道我们就不能抽调五千人上去?五千人不是对手,那我们就动用两万人!直到将沙俄彻底打服为止,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轻易犯边!犯天汉者,虽远必诛!汉人有这样的风骨跟霸气,难道咱们就缺了血性吗?”
一旁的肃顺叫道:“好,郭烨,你说的好!洋人们都是贪婪、冷血、狡诈不堪之辈,我们就是要让他们长点记性!皇上,臣支持郭烨的建议,出兵巡边关外!”
倭仁犹豫道:“肃中堂,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中俄一战,我们需要调动多少军队,需要多少钱粮?而且,从京城到黑龙江,数千里之遥,我们要在路途上奔波多长时间?这些可都是未知之数呢”
咸丰也是一阵犹豫,打仗,那是要掏钱的!而且还是劳师以远,兴兵动众,如果能打胜的话,还好说,一旦战败,那可是真正的劳民伤财,得不偿失了,不但要打上土地,还要失地赔款,实在是令人头疼。
咸丰问道:“郭烨,既然你认为此战必须要打,那你有什么成熟的方略?”
郭烨答道:“皇上,第一、兵力,奕山大人言沙俄兵力已经增至五千余人,或者奕山有些许夸大之处,然则,兵力雄厚,是不假的。臣在保定镇的兵力,的确不足,臣请求增派三到六个营的兵力,或者调拨火器营候用第二,武器,现在俄国人武器虽然不及英法精良,然则也是装备了大量的火器,特别是他们的骑兵,配备了骑兵专用的骑枪,射程不低于两三百步,远超朝廷骑兵的弓箭,想要对其战而胜之,臣需要调拨一部分枪支弹药,以及火炮方才可以。第三,从陆路出发前往黑龙江,行程只怕不低于三千里,即便是全力行军,也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方才能够抵达,时间太长,等到大军抵达,只怕咱们已经是先机尽失了,臣建议从天津租用美国商船,一路将大军护送至朝鲜的清津,那里距离江东一带已经是近在咫尺了,而且海路行军,速度远超陆地,以臣估算,可以为我军节省至少二十天以上的时间!”
咸丰略略点头,虽然自己对于郭烨的分析没有理解的太深,但是相比那些胸中实无一策的大臣们来讲,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至少是拿出来了一套方略。
肃顺皱皱眉头,答道:“郭烨,增兵之事,只怕有些困难,首先五六个营的精兵,现在几乎所有的精兵都集中在僧王的麾下,他现在除了布防京畿之外,还要全力剿除捻匪,兵力犹嫌不足,又如何能够襄助于你?至于火器营,那是咱们京城最后一道屏障了,皇上的安危可是都系于其上了,你将火器营调走,那接下来京城的防务怎么办?”
郭烨心头一阵郁闷,特么的,合着你们剿捻军就有兵力,咱们对抗外敌入侵,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是骨肉相残,一个是异族强寇,孰亲孰远,难道你特么的都分不清吗?还有火器营,如果人家洋人打过来,你还真的指望这几百人能够将洋人赶跑?老子在,那火器营能发挥威力,老子不在,就凭着那个废物一般的载敦,只怕人家没到跟前呢,就怕他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郭烨答道:“皇上,肃中堂,如果仅仅上保定一镇兵力出兵的话,即便是我本事通天,也难言必胜了,除非朝廷为我保定镇全军均配备上洋枪火炮,不然的话,臣仅仅两千余人面对两倍于己的强敌,这个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咸丰点点头,答道:“郭烨,那依你之见,朕需要为保定镇配备多少武器?”
郭烨沉吟了一下,答道:“皇上,您已经拨付了三百步枪,十门火炮给保定了,想要将整个保定武装起来,我需要在增加二十门火炮,一千五百支步枪,同时,还需要炮弹三千发,枪弹两千箱!只要这些东西配置完整,有奕山大人的协助,臣敢言必胜!”
咸丰的嘴角直抽抽,这次美国人运送过来的火器,一共都没有多少啊,第一批仅仅三千五百支步枪,还有百门火炮,一下子就让郭烨弄走三分之一还多!心疼啊!
但是,沙俄寇边,已经是事在燃眉了,绝对不能再耽搁了,只要能够击退俄国人,也只能咬咬牙,答应郭烨了。
咸丰艰难道:“郭烨,这次美国的西洋军械,都是你一手操办的,你也清楚,他们一共就给了这么点,朕已经将其中的两千支步枪拨付给曾国藩与僧王了,仅仅还剩下一千两百支,至于火炮倒是还有二十门,也罢,就满足你这个愿望了。”
倭仁在一旁奏道:“皇上,臣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真的如同郭烨所言,租用美国人的商船运送兵力,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如今国库困难”
郭烨差点气得吐血,这群老头子,没有一个能办正事的!除了给自己添乱,就没有一点让人舒坦的时候!
郭烨没好气道:“倭大人!租用美国人的商船,一艘只怕有万两银子也就够了,两千五百兵力,只需要四艘大船就可以了,也就是五万两的银子。可是你想过没有,我手下的五个大营,配置好武器装备之后,在陆地上,一天只能行军六十里!要到达黑龙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一天需要耗费多少钱粮?六十天需要耗费多少钱粮?难道您堂堂的大学士,连哪个划算都算不出来?难道你的算经是街头的老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