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我自然是从孟誉那里得知的。那时候孟誉是从外面回来,我料想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和孟容初商议了许久。
当他回来与我说这个话时,我见他眼中竟然放着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渴望,一种激动,一种战斗的激情。
当日孟誉将我从阿奇湛手里救出来,阿奇湛便扬言,若是有机会,便和孟誉一战。却不料,他的话竟如此快的要实现了。
只可惜,姜澜川那边定然是不主战的。
“瑾儿。”孟誉激动的握起我的手道“我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爹已经同意让我领兵,击退扶桑国敌军。”
我不想打击他的热情,却也不得不告诉他实情“此事朝廷已经决定了?”
“此事还用问吗?别国来犯,除了反击,难道还有第二条路?”
“孟誉,或许他们会有别的考量。”
我已然说的委婉,可孟誉听后很是不悦的放下我的手,语气也变得有些生冷“瑾儿,你是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孟誉,我”
“当日我能把你从阿奇湛的手里救出来,今日也定然能打得他滚回他的扶桑国。我原本以为,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于你,你应当是第一个为我感到欢喜的人。却不料”
孟誉此时建功心切,我不得不说道“孟誉,事情不是这样的。只不过,现在睿王一事刚刚平息,若是再生战事,只会让民心不稳啊!”
“此时若能平息战事,才是民心稳固的上上之策。瑾儿,你一直在说朝廷不会做这样的决定,莫非你已经知道朝廷的决定?呵。”孟誉突然冷笑了一声“我倒是忘了瑾儿你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了。现在朝廷大小事宜都是太子主张,是不是他已经和你说了他的想法?”
“孟誉,他并没有和我说什么。”我不曾想此时孟誉竟怀疑起我和姜澜川的关系来,我忍着心痛,道“只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断然不会”
“凭你对他的了解?”孟誉抓住了这一条不放“你是我的女人,你不了解现在的心情,你却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了解?苏瑾,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说,你与姜澜川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
姜澜川重伤一事秘而不发,此时我若是说出来,难保不给我和孟誉带来杀身之祸。而现在孟誉如此拙劣的态度,更让我有些心寒。
我语气也骤然冷了下来,道“孟誉,我和太子之间什么都没有,你爱信不信。”
我欲要转身,却被孟誉直接推到墙上,掐住了脖子“你们真的没有什么?那日,莺歌被打晕,你不知所踪。深夜,你又安然无恙的回来。你说,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觉一惊,孟誉他一直知道我那晚出去了,可是他一直没有问,直到今日才问起。
“孟誉,你不信我?你觉得我去做什么了?偷汉子去吗?”
孟誉死死的盯着我,突然松开手,一拳打在了墙上,道“总之这一战我非打不可。瑾儿,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
与孟誉已经相识那么久,我已对他的脾气秉性有所了解,方才他也不过是冲动为之。我看到他的手指关节处,流着血。将他的手抓住,说道“以阿奇湛的野心,两国迟早还有一战,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孟誉,你信我,你若是现在太急切,只会适得其反。”
他若是主动请战,难保姜澜川不怀疑。我要让姜澜川主动来找孟誉,而不是孟誉去求姜澜川。
姜澜川一旦伤势痊愈,孟容初若是足够聪明,就应该想到去做一件事。如此便是保全了孟家,也给了孟誉建功立业的机会。
但愿孟容初可以想到。
孟誉伸出一只手摸上我的脸,道“瑾儿,对不起,方才我失礼了。”
我只是一笑,却没说什么。理解归理解,可让我一下子完全释怀,定然是没办法做到。我不必去骗孟誉,更不必欺骗自己。
孟誉听了我的话,没有去主动请战。孟容初更是没有主动请战,只道,一切听从姜澜川的安排。
而姜澜川给出的安排就是阿奇朵。
姜澜川直接派了一个使者前往边境,一共带去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给阿奇湛。他若是执意要出兵,便直接让阿奇朵血溅当场。他若是还在意自己这个妹妹,晋国便把阿奇朵放回去,阿奇湛需得退兵十里之外,且保证半年不犯晋国。
第二个消息是带给了守在边疆的将军,里面只简单的写了三个字:障眼法。
很快阿奇湛回信,他要晋国放了阿奇朵公主,也可以退兵十里。但不能保证半年不犯,只能保证三月不犯。
这三月对于阿奇湛来说不算长,可是对于姜澜川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三个月。这三月足以让他身体痊愈站出来主持大局。
若是碰到战事,加上他又与皇上一样迟迟不能出来,必定会引起民心军心大乱。姜澜川对付阿奇湛的这一招,实在是让人觉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