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嘉和陆依依的婚事如期举行,当百官前去赴宴的时候,我和孟誉正站在阁楼上,看着夜色。
今日是姜澜嘉成亲的日子。姜澜嘉是姜澜川的亲弟弟,姜澜川身为皇上一定也会前往。姜澜嘉已经发了喜帖给孟誉,可孟誉偏偏还是没去。此事定然会被姜澜川知道,加上几个官员的添油加醋,必然又会加大姜澜川对孟誉的不满。
孟誉如今手握重兵,又治理军队有力,姜澜川一来有所忌惮,二来恐怕也在寻找一个说法,来削减孟誉的实力。当日在殿内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倘若孟誉当时揭下面具,让姜澜川看到了他的真满目。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一旦落实,孟誉很可能会被直接失了兵权。
月色皎洁,伴着清风徐徐。
孟誉给我披了件风衣,将我揽在怀中。
我道:“你不去,我总心里有些不安。若是皇上王爷怪罪下来”
孟誉道:“就算怪罪下来又如何?竟是让我如此忍气吞声,赢了君心,却失了”
孟誉一句话说到了嘴边,却又不肯说出口。
“失了什么?”我心中明明知道,却依然轻声问他。
孟誉一叹,将我狠狠揽近,下巴轻抵在我颈上,“赢了君心,却失了你,为夫觉得不值。这天下之大,独独只有一个瑾儿。”
这般柔情蜜语从他口中说出,似有千般艰难,万分沉重。
我伏在他肩上,眼泪却已涌出。此刻听到他这样,竟是不用任何的伪装便落下泪来。孟誉你若对我真情,又何苦当初
我偷偷在他衣襟上蹭去眼泪,可那眼泪却一直止不住。终是被孟誉发现,他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襟,啼笑皆非:“你这女人啊”
我轻轻将他环住,道:“这几日在军中很操劳吧,我看你好像瘦了,眼睛也是红的。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吧!”
孟誉笑了笑道:“倒真是倦了。也不知为何,有瑾儿在身边,便可以睡得踏实。在那军中,就算是无事,我也时常觉得外面有迅疾的马蹄声。”
“那便赶紧回去吧,我陪着你。”
“好。”
孟誉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下了阁楼。
前往西院的途中,却见一个将士匆匆而来“末将参见将军。”
孟誉问道:“可是八王府有什么异动?”
我心中突然了然,即使孟誉不曾去赴宴。可他也早已命人监视着王爷府上的一举一动。
那将士回道:“皇上去了王府,但不久,宫里传来消息,说静宜公主突然生病,晕了过去,还口吐白沫,太医一时间竟束手无策。皇上一听,便赶紧回宫了。”
“你说什么?”我急急问道:“你说是静宜公主?”
那将士看了看我,点头道“回夫人,的确是静宜公主。”
“竟然是静宜?不行,我要去看看,不知道紫萱姐姐有没有事?”
孟誉让那将士先行退下,拉着我的手安抚道:“瑾儿莫急,许是没什么要紧。”
我赶紧摇头,因为先前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一事,我总不放心南宫紫萱的处境。南宫紫萱在明,且行事磊落,一贯不会做这种卑鄙之事,反倒这样容易让小人有可趁之机。今天姜澜川不在宫里,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难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不行,我不去看一下,不能放心。孟誉,我要进宫,我要进宫。”
孟誉见我情急,只得道:“好好好,瑾儿莫急,我这就送你进宫。”
孟誉立刻命人牵了一匹马,将我直接拉上马,便策马朝宫内而去。
皇宫内乃是皇家生活之地,如非身份尊贵,又岂能骑马进入。所以我们自然就被守在宫门口的侍卫拦住。
“滚开!”孟誉不曾下马,只冷冷的说道。
“还请孟将军下马,步行前往。”
“我说了滚开。”我看着孟誉已经握紧了手边的佩剑。
此时孟誉若与他们产生争执,只会耽误我去看南宫紫萱的时间。我对孟誉道:“孟誉,现在不能与他们起争执,你在这等我,我直接去找紫萱姐姐。若是紫萱姐姐和静宜都没事,我便立刻回来。”
“但”
“孟誉,不要但是了,以你一己之力,难道要硬闯皇宫吗?”
孟誉只好扶着我下马,我要进去之时,却也被拦下:“若是没有令牌,或者圣上的传召,也不许进宫。“
“你”
孟誉上前,直接抽出剑,一个旋身便直接将剑对准了那侍卫的脖子“如若不放人,本将现在就杀了你。”
眼见着此时我已经拦不住孟誉,就看绿萝从宫内匆匆跑了过来。
“绿萝?”
“三少奶奶。”
绿萝出示了令牌对着那守卫道:“这位将军夫人是贵妃娘娘的客人,你们还不放行?”
守卫看到令牌,便立刻放心。
我要走时,又回头看向孟誉道:“孟誉,我能进去了,你快放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