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紫萱虽然有副侠义心肠,但她从来也不是愚钝之人。当日我在宫中与她说了一些,她便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过了几天,就传出来姜澜川已经查清楚静宜公主被陷害一事,是麓甯所为。姜澜川勃然大怒,在朝堂之上说出了要废后的话。
出乎姜澜川意料之外的,就是替麓甯求情的人不在少数。麓甯从入宫开始,身份便是个谜。众人都以为她毫无背景权势,却不想她身为皇后,必定也是笼络了不少官员的心。
但姜澜川废后之心已决,不容别人再有所异议。就在这件事僵持不下的时候,却又传来了另外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有人刨了晋国的皇陵。这皇陵也不是现在的皇陵,而是晋国原先在长陵郡修建的皇陵,那里是开国皇帝皇后以及公主的陵墓。
当年开国皇帝和公主就是从长陵郡开始,渡江南下,推翻当时的朝堂,因为死后,也遵从他们的遗愿将他们都葬在了长陵郡。
那里一直有重兵把守,又是开国帝后的坟墓,一直是受百姓仰慕的。却不想,过了百年,竟然有人胆敢刨了这陵墓。
此事一出,当时朝堂之上的一位老将,便直接对姜澜川道“皇上!臣愿亲率数百兵将,渡江北上,杀回长陵郡,诛灭扶余!”
这位老将名为蒋翰,上次诛灭扶桑贼寇,原本他也是主动请缨的。无奈当时姜澜川看他年事已高,不想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因为这事,蒋翰一直耿耿于怀,现如今出了这件事,便又立刻自告奋勇了。人老了,操心的事情也愈发多,风声雨声八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得操。
见姜澜川不答话,蒋翰又道“皇上,那些贼寇挖了咱们的皇陵,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澜川扫了一眼朝堂上官员,一个个低头不语。这被人刨了祖坟可是一件大事,可那会子,连是谁刨的祖坟都不知道,自然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姜澜川转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孟誉身上,手一指,这件事又落到了孟誉头上。连着两次都被蒋翰抢了功劳,这姜澜气的吹胡子瞪眼,无奈姜澜川在那里,这事便不好发作。
这些情况我是听孟誉回来之后对我说起。
我依偎在他身边,听他细细与我说着这些事。我问道:“这谁这么大胆,连皇陵也敢刨,这要是被抓到了,可是诛灭九族的罪啊!”
孟誉揽着我的肩膀,长叹一声,道:“怕只怕那些人根本不怕什么诛灭九族。而且,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我仰头看他,道:“你还在担心什么事?”
孟誉垂眸看着我,单手捏起我的下巴,随后道:“罢了,这些朝堂之上的事便不与你说了。不过因着这件事,皇后被废一事,兴许要往后推一推了。”
孟誉说的不无道理,此时出现皇陵一事,百官定然也会以这个作为理由,暂缓废后一事。
孟誉所担心之事,不仅是皇陵一事,更是姜澜川一事。姜澜川与孟誉之间早就有了嫌隙,可如今姜澜川几乎不给蒋翰任何反驳的机会,便将这个立功的机会直接给了孟誉。倘若孟誉立功还好,倘若这件事办的不利,恐怕
“孟誉,不论发生什么,记得要安全回来。”你若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或者死在我的跟前,不要被那几个小小的贼寇给杀了。
孟誉只当我是担心他,表情动容,将我紧紧揽入怀中道:“瑾儿放心,我虽然带兵时日不多,但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历经不少。此次过去,必然也会万无一失。瑾儿安心等我回来。待这次回来,为夫带你出去游玩一趟,瑾儿最想去哪里?”
我想也不想,便道:“苏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瑾儿早就想去那些地方看看了。”
“好,就是苏杭而地,一言为定。”孟誉说着,竟主动伸出了小拇指。
我愣了一下,也将小拇指伸了过去,两指相勾,便是承诺。
隔日早上,孟誉便率领百余将士直接渡江北上。
前日一夜温存,便不在话下。
我送孟誉到城外,孟誉说天气凉,再也不让我多送,便让徐射护送我回去。路上我坐在马车上,一直不多言。快接近将军府的时候,我察觉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掀开车帘一看,尚未到将军府。便问道:“徐副将,可是有什么事?”
徐射走了过来,对我微微点头,语气却已经生硬:“是末将有话对夫人说,不知夫人可方便?”
我看了看外面,旁边有个湖,风景倒也不错。我道:“劳烦徐副将扶我下来,坐了一路的马车,腿脚都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