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2章 回国(2 / 2)爱你在离别时首页

她是故意趁他不在的时候过来的吧!欧阳擎想到这个可能,又想起在瑞士她的不辞而别,心里顿时满腔怒气。

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他默默把手镯放回袋子里,还给老太太,起身,对老太太说:“奶奶,很晚了,您早点休息!”

老太太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故意大声说道:“她说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事隔六年,再度回到自己的故乡。

市这几年变化很大,有很多地方,叶倾倾已经不再记得。

邹信阳每天下班后,都会开着车,带着她游荡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带她吃遍市美食。

今晚,邹信阳凌晨才把叶倾倾送回家。

叶倾倾吃得太饱,走了几步路,突然就觉得辛苦。

索性一屁股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仰头看着浩瀚星空,对邹信阳说“你看,今晚好多星星。”

邹信阳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笑容,心中为之一动。

他坐在了她身边,看着她的笑靥:“其实中国的星空更好看。”

叶倾倾深有感慨地说:“是的,这么多年来,我去过很多国家,但我最难忘的还是自己的祖国,始终觉得自己的国家才是最好的。”

邹信阳笑了笑,然后正了正色,一本正经地说:“倾倾,什么时候有空了,到我们家去吃顿饭?”

叶倾倾知道他的意思。

是想带她去见他的父母。

他说过。他父母已经催他催得很急。

或者她要考虑一下他的立场。

想到这里,她微笑地说:“嗯,等演奏会之后吧!”

邹信阳顿时欣喜若狂,激动之下,紧紧地抱住了她。

“倾倾,谢谢你!”

叶倾倾微微一笑,缓缓地放开了他,对他说:“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邹信阳轻轻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方才起身离去。

翌日,因为是周末,邹信阳睡得比较晚,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他仍在熟睡中。

“臭小子,给我起来!”被子突然被掀开,寒意顿时入侵,他的睡意倏地醒了一大半。

邹信阳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爸,又怎么了?”

一纸报纸突然甩到他脸上。

邹信阳把报纸拿下来,低头阅读,一条醒目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中:小提琴家叶倾倾和邹氏继承人疑似交往?

他和叶倾倾的新闻占据了整个娱乐报纸的头版。

登上了这几天他带着叶倾倾到处吃吃喝喝,还有昨天晚上,他和叶倾倾一起坐在台阶上看星星,离别前他落在她额上的轻吻的照片。

这记者真是有心,还把六年前他和叶倾倾的绯闻都翻了出来。

最后,“疑似交往”变成了“旧情复燃”。

“爸,这些记者根本就是乱拍乱写,值得你一大早动怒吗?”邹信阳漫不经心地丢开了报纸,起床,穿上外套,然后去衣柜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今天他准备带叶倾倾去海边散步,所以他觉得,穿休闲装会比较好。

邹国为疾步来到他跟前,沉怒着脸,冷冷地说:“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是欧阳家的前妻,我绝对不允许她嫁进我们邹家!”

老一代人的思想都比较顽固保守。

邹信阳觉得头痛不已。

“离过婚怎么了,欧阳家的前妻怎么了?人家现在是闻名全球的小提琴家,成就远在你儿子之上,财产也不比我们家少,哪里配不上你儿子?”

邹国为在愤怒之下,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的分贝,那张国字脸也变得更加严肃:“我们邹家要的不是抛头露面的女人,而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你就算娶了她,她还不是要满世界地跑?那你和她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邹信阳挑了一套黑色的休闲服,拉上衣柜的门,转过身来对邹国为说:“爸,话可不能这样说。虽然娶一个贤妻良母很重要,但精神交流也很重要啊。人生这么长,总不能只是为了结婚生孩子,然后赚钱养家吧?”

“臭小子!”邹国为气得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全部暴跳出来,他抬起手,用力地敲了一下邹信阳的头。

邹信阳吃痛不已,恼怒地瞪着他:“老顽童。”

“你要是敢娶她,我就打断你的腿!”邹国为恶狠狠地撂下狠话,那严肃的脸,让人不敢怀疑是假话。

邹信阳却贼兮兮地笑:“要是能娶到她,就算被你打断腿我也愿意。”

“你”

在邹国为气得火冒三丈准备再次打他的时候,他迅速拿着衣服溜进了浴室里,浴室门外还传来邹国为的喊叫声:“明天晚上,国都酒店,家庭新年聚会,别忘了!”

“明天晚上我没空!”邹信阳一边换衣服,一边大声说。

“明天就是元旦了,你还忙什么?”

邹信阳朝着门外喊:“我得去听倾倾的演奏会。”

邹国为怒气冲冲,疾言厉色地说:“你要是敢去,这个家,以后你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一眨眼就到了元旦。

叶倾倾的演奏会就在元旦的当晚。

当晚观众爆棚,底下坐无虚席,从台下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

叶倾倾拖着长长的金黄色的鱼尾裙,带着淡雅微笑,从台下迤逦而来。

全场唯一那束光,缓缓地落在她身上,把她照得通体发亮,如同那黑夜中熠熠生光的明珠,美丽得不可思议。

欧阳擎坐在全场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里,戴着鸭舌帽,抿紧唇,双目紧紧地盯着她

叶倾倾向台下的观众鞠了一个躬,然后用话筒微笑地说:“今天是元旦,倾倾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合家团圆,很高兴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演奏会。市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是我的故乡,这几年走遍了全世界,但无论在何处,我心里永远都有一种思乡情结,这里有很多我爱的人,哪怕我与他们中的大部分或阴阳相隔,或分道扬镳,但他们在我心里永远有一席之地,无论我在何处,我总是时常想起他们,未曾忘过”

欧阳擎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们曾经共度的那些时光。

这六年来,无论他身处何处,他又何尝忘记过她?

她的音容笑貌,就像被钉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一样,与自己的血肉共存同相连。

发表了前言后。叶倾倾的助理为叶倾倾送上了小提琴,叶倾倾接过小提琴,又用话筒对底下的观众说:“今晚,我将为大家献上我的处女作暗恋,它是我成名前编写的,自我成名后我就没有拉过。因为你们是我的同胞,所以我决定献给你们,希望你们会喜欢。”

听着暗恋的名字时,欧阳擎的心顿时绷紧,盯着叶倾倾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变得炙热起来。

随着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小提琴声从叶倾倾的手中缓缓地拉出来,弥漫在整个偌大的演奏厅里。

那曲声如歌如泣,缠绵绯侧,真真是把暗恋那种既心酸又甜蜜的心理,刻画得淋漓尽致。

如此真挚动人的感情,都勾起了在场观众的所有关于暗恋的记忆,让他们都想起了在青葱岁月里那段既甜蜜又心酸的初恋,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千,忍不住眼眶湿热。

难怪人家说,叶倾倾最牛的地方,就是它的曲子总是容易引起共鸣,让人情不自禁地爱上。

欧阳擎听着听着,思绪也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事隔六年,再次重温这首曲子。

他有一种历久弥新的感觉,心再次被触动。却是勾起了新的记忆。

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现在才知道,它一直藏在自己记忆的深处。

那是他还和叶一然在一起的时候。

有天他去叶家,在叶家闲逛的时候,突然在花园的凉亭里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的叶倾倾。

那张童颜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她看得很入迷,就连他走近时也没有注意到。

他瞄了瞄她的书,见是一本言情小说,眉毛皱了皱,揶揄道:“作者的床戏写得很好吧,让你看得心神荡漾!”

叶倾倾霍地抬起头,见是他,眼中一瞬间闪过诧异,脸色随之变成绯红,双手下意识地把书放在身后。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害羞得都不敢抬头看他,声音好小好小。

他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的困窘,“就在你看得心神荡漾的时候。”

叶倾倾被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更红了,简直就像煮熟的虾子,“才没有心神荡漾!”

“还说没有,你看书的时候脸都红成猴屁股了!”逗弄她的时候,他的心情莫名变得愉悦起来。

叶倾倾又羞又气,腮帮气鼓鼓地,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找到词儿,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突然。她神速般地冷静下来,盯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看。

“看什么?”她的眼神很奇怪,他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便用手下意识地去摸脸。

“一然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一些事情?”叶倾倾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笑得纯真又无邪。

少女清新的气息突然就这样弥漫开来,充斥在他鼻间,让他一阵心猿意马。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然在这一刻加速。

他心中早就忘记了叶一然的存在,只是怔怔地盯着那种纯真无邪的脸,“什么事情?”

“你的鼻屎好大一坨哦!”叶倾倾盯着他的鼻孔,一脸嫌弃。

他一听到这话,顿时窘得不行,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上鼻子,一只手快速地把手机掏出来,打开照相机

可他的鼻子里根本就没有她说的好大一坨鼻屎,他顿时盛怒不已,嘴里发出雷鸣一样的吼中声:“叶倾倾!”

“哈哈,被骗到了吧,让你取笑我!”叶倾倾退后两步,双手踱在身后,朝他笑得肆无忌惮。

他下意识地迈开步伐,想要抓住她,狠狠教训她一顿。

可叶倾倾眼疾腿快,倏地转过身,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边还不忘回头朝他做鬼脸,“欧阳擎,来抓我啊,抓我啊!”

可比跑步的速度,在市他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以前念书的时候,他每次都是田径赛的冠军,没有任何一个人超越他。

叶倾倾这副瘦弱的小身板又岂是他的对手?

他很快就在走廊转角处抓住了叶倾倾,一抓住她,他的大手就开始给她挠痒,给她惩罚。

叶倾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悦耳,一声一声地荡入他心湖,在他的心湖泛起莫名愉悦的涟漪。

可他面上却佯装恶狠狠地警告她:“以后还敢不敢捉弄我?”

叶倾倾笑得根本停下来,“不敢了,不敢了,欧阳擎哥哥,你就放过我吧!”

当暗恋落下序幕的时候,全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

“太好听了!”

“听不够!”

“叶小姐,你弹得太好了,什么时候再在市开演奏会?”

接下来,叶倾倾又拉了两首名曲,结束的时候。已是深夜。

观众纷纷作鸟兽散,欧阳擎看着叶倾倾走向后台,他也情不自禁地跟上去,终于在后台的休息室里,与她近距离接触。

叶倾倾看到突然走进来的欧阳擎,眼睛登时瞪得老大,心顿时绷紧:“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擎随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冷着脸,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

终于,在她两步之外的地方站定,用他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冷冷地问:“叶倾倾,我再问你一次,暗恋是为谁写的?”

叶倾倾的心情陡然变得紧张起来,眼睛慌乱地闪烁着,她气息不稳,“你来,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

“我要知道答案!”欧阳擎目光炯炯地瞪着她。

叶倾倾冷淡地说:“我想我有权利不回答。”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手腕却蓦地被他抓住。

“是不是为我写的?”

叶倾倾听见欧阳擎那冷酷的,又带着一点忐忑和不确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敢回头看他。

“我问你是不是?”欧阳擎提高了分贝,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叶倾倾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她鼓起了全部勇气,缓缓地回头看他。

他的眼神一如方才,激动中带着忐忑。

叶倾倾故作镇定,唇角掀起的那丝笑却泛着冷意:“欧阳擎,我是不可能会告诉你答案的,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寻找。”

欧阳擎听着这话,英俊的脸上一瞬间呈现出极度复杂的情绪。

或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叶倾倾的视线缓缓地从他的脸上移到被他抓住的那只手腕,“可以放开我了吗?”

欧阳擎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而动,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抓她抓得很紧,都把她的手给勒出红痕来。

心中有那么一丝心疼,情不自禁地松开了一些。

但并没有完全放开,因为他心中还有疑问。

这个疑惑从瑞士回来就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每每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日在瑞士,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欧阳擎冰冷和愤怒夹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

叶倾倾冷笑地说:“这是我的自由。”

欧阳擎的愤怒顿时升级:“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以后,我担心你会出意外,在森林里找你找了整整一天?在我找你找得精疲力尽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一早就搭机回钮约,就是为了和邹信阳幽会?”

叶倾倾听着这番指责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有些愤怒,“欧阳擎。请你不要开口闭口就拿我和邹信阳的事说事,也请你不要开口闭口就侮辱我,同时也侮辱你自己。”

“难道不是?你一回国就和他天天黏在一起,巴不得向全世界公布你们的伟大恋情。”欧阳擎感到自己心中的妒意几乎要把自己杀死。

叶倾倾觉得好笑,不禁反唇相讥,“欧阳擎,我和你已经离婚,已经没有任何一丁点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欧阳擎的神色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他情不自禁地抬起脚步向前,逼近叶倾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可怕的侵略气息。

叶倾倾看着他那冷酷的俊脸,心中惶恐不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可退可无退,身后就是桌子。

她的屁股狠狠地撞到桌子的边缘,来不及喊痛,欧阳擎就突然扑到她身上,低头就封住她的嘴唇。

叶倾倾震惊地瞪大双眼,伸手推他,他意识到她的挣扎,连忙抓住她的小手,将它们反剪在她身后,让她动弹不得。

欧阳擎吻得霸道野蛮,他那散发着浓浓荷尔蒙的气息,强行灌进她的鼻尖,他霸道地吻着她柔软的唇,贪婪地品尝着她唇上的清甜。

不知道吻了多久,像是有一万年长一样,叶倾倾快要缺氧的时候,欧阳擎才放开她。

他的下巴抵着她小巧的鼻尖,咬着牙说道:“那我们在瑞士的那一段,算什么?”

在瑞士的那一段,算什么?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难以回答。

他有女友,她也有准男友,谁知道那算什么?

想到这里,叶倾倾唇角掀起一丝苦笑,情不自禁地哀求道:“欧阳擎,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欧阳擎捏着她的下巴的力度,顿时加码,她痛得皱眉,听见他雷鸣般的吼叫声响在耳侧:“为了邹信阳?”

叶倾倾看着他愤怒得几乎就要失去理智的样子,心头同时涌起万千复杂情绪。

她不知道欧阳擎这种行为是忌妒还是不甘。

应该是不甘居多吧,她想。

为何男人都那么贱?

拥有时不屑一顾,失去后才心有不甘?还想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想到这里,叶倾倾悲怒交加,眉色顿时冷下来,冷冷地说:“是,我就是为了他。才想要和你断得一干二净。我和他就要结婚了,欧阳擎,届时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欧阳擎的俊脸就像被泼了黑墨水一样难看之极,他的眼中涌动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姐姐!”他突然大声喊道。

那雷鸣般的喊叫声,充斥在整个休息室里,甚至形成回音,又快速地反弹回来,加强了原来的声音,使其威力更强。

直到它反弹回来,叶倾倾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怔怔地问:“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姐姐,”欧阳擎嘴角带着残忍的冷笑,一字一顿地说,“姐姐,我也马上就要和一然结婚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然说了,如果你愿意,请你担任她的伴娘!”

叶倾倾:“”

她看着那张得意的脸,脸色倏地惨白下去,还隐隐泛着青。

她感到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自己的心,撞得她的心支离破碎,七零八落。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可以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就要支撑不下去了,因为她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地被消耗。

她的声音轻而无力,像是病入膏肓的人的声音:“那么恭喜你了,妹夫!”

听着“妹夫”那两个字从她口中喊出,欧阳擎气得七窍生烟。

在愤怒地想把她掐死之前,他狠狠瞪她一眼,扬长而去。

“砰!”休息室的大门响起剧烈的关门声,他甩得又快又重。

叶倾倾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身体也情不自禁地倒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渐渐地,痛哭失声

酒店,邹信阳和父母,还有陆家的人在一起吃着饭。

邹信阳原本以为是单纯的家庭新年聚会,他还充歉意地给叶倾倾发了一条抱歉不能去听她演奏会的信息。

谁知道被老爹绑架到酒店的时候,才知道这哪里是家庭新年聚会,根本就是变相的相亲会。

陆鸣打扮得花枝招展,性格开朗的她,在席桌上眉飞色舞,逗得他老爹和老娘心花怒放,一个劲地对她赞口不绝。

他几次想离席,但他个人所接受的教育又不允许他这样做。

终于四位老家伙酒足饭饱,准备散席,他才如释重负,抬起表看了看时间,叶倾倾的演奏会即将结束。

他得赶过去接她。

才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听见他老爹发话:“信阳,你送鸣鸣回去!”

老爹似乎已经看出他想拒绝,立即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你陆伯父陆伯母,还有事情要聊。”

邹信阳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老爹,又看了看满脸期盼的陆鸣,最终却只是冷着脸说:“不好意思,倾倾的演奏会就要结束了,我要过去接她。”

说罢,他就走了出去。

老爹的骂声从身后大声传来:“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邹信阳不管不顾,大大咧咧地离开了酒店。

陪他们吃饭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

他不可能再自我牺牲。

来到演奏厅的时候,演奏厅已经人去楼空。

到底是来晚了!邹信阳懊恼地在心里低吼一声。

他连忙拿出电话打给叶倾倾。

可叶倾倾的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他心中担心她,不得已又挂了电话,打电话给她的经纪人琳达。

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问:“琳达,倾倾现在在哪里?”

“她不是在休息室吗?”琳达反问。

“没有,我到处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她,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听邹信阳这么说,琳达也变得紧张兮兮地:“那赶紧去找找吧。”

邹信阳立即驱车去叶倾倾现在的住处。

一停好车,他就四处寻找她,把屋子都翻遍了还是没找着她。

“倾倾?”他一边找一边喊她的名字,心中无比焦急担心,“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当他就要忍不住掏出电话。出动大量人力去寻找她的时候,一道轻飘缥缈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他顿时激动不已,连忙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池边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月光笼罩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朦朦胧胧,她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周身弥漫开来一股浓浓的忧伤气息,让人我见犹怜。

“倾倾?”他疾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仰头热切地看着她,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像是害怕她会消失一样。

他激动地说:“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叶倾倾能够明显感受得到他的紧张和担忧,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意。

她缓缓地推开邹信阳。

邹信阳看着她脸上那种飘忽不定的表情,好不容易才松懈下来的心情,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信阳?”她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

“嗯?”

“如果我现在”她似乎在酝酿着用词,三分尴尬,七分羞怯,声音很轻很轻,“想做你的女朋友,你会不会给我机会?”

邹信阳:“”

本来是值得欢喜的事情,但看着此刻的叶倾倾,不知为何,他却开心不起来。

这六年来,他无数次给过叶倾倾暗示,但叶倾倾要么装傻,要么就说自己工作太忙,无暇顾及。

就在他们回国的前一天,她还当众拒绝了他。

现在她亲自提出来,还这般低声下气,生怕他不要她。

都说事有反常必为妖,这不得不让他怀疑她的动机

看着邹信阳满脸怀疑的神色,叶倾倾心头涌起更加强烈的羞耻之心,同时也感到非常不安。

她小小声地,委委屈屈地问他:“你不愿意吗?”

邹信阳打量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倾倾,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倾倾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冰冷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微笑地说:“我只是顿悟了,只有你才能给我幸福,我不想错过你了。”

邹信阳听着这一番话,心中产生了更加深刻的怀疑。

同时,心情也更加沉重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欧阳擎才有能力去左右她的心情,影响她的决定。

难道这一切都与欧阳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