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天赋异禀。
叶倾倾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正想问叶一然发什么神经的时候,突然看见欧阳擎出现了。
欧阳擎冰冷的眼神中带着责备,他用手揽着叶一然的肩头,对叶倾倾说:“欺负妹妹可不是什么好姐姐!”
叶倾倾看了看欧阳擎,又看了看幸福窝在欧阳擎怀里一脸得意的叶一然。瞬间明白了叶一然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了。
看着欧阳擎那护短的样子,叶倾倾顿时满腔心酸。
她开始后悔没带邹信阳过来了。
她反唇相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
欧阳擎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警告:“叶倾倾,今天是奶奶的寿辰。”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希望她不要在奶奶的寿辰上和叶一然闹得太难看。
叶倾倾恼恨地瞪了一眼欧阳擎和叶一然,扬长而去。
她昂首挺胸,背脊挺得像木板一样直,瘦小的身子明明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但那傲骨又让人不容小觑。
她一离开,欧阳擎就松开了叶一然,旁若无人地看着她的背影。
而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叶一然早就忌妒得在心里打翻了醋坛子
叶倾倾一边走,一边想着方才欧阳擎护住叶一然的那一幕,心里真是百般不是滋味。
那个臭男人总是有本事把她的心情搅得天翻地覆。
不知不觉,踩着楼梯来到了欧阳家自建的高塔上。
这座高塔设计得别具一格,每一层楼都有不同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
站在高处,底下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叶倾倾在栏杆上,吹着夜晚的冷风,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再想着欧阳擎的事。
突然听到信息铃声响起。
是邹信阳发来的: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世上,除了欧阳擎,还是有人爱自己的。
想到这里,叶倾倾的心里流淌过一丝暖意。
她微笑地回了一句:准备回去了。
邹信阳秒回: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答:我开车来的。
邹信阳:那你早点回来。
她答:好的。
叶倾倾回复了信息后,又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她迈开步伐准备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准备和她一起下去的萧琴。
萧琴没好气地瞪着她,她视若无睹,淡淡地问了一句:“欧阳太太!”
“叶倾倾,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琴冷声问。
叶倾倾茫然地看着萧琴:“您说什么?”
萧琴忍不住提高分贝:“我说,你和擎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不清?”
听到“纠缠不清”这四个字,叶倾倾的心里异常不舒服。
她纠正道:“是你的儿子对我纠缠不清!”
叶倾倾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萧琴顿时怒了:“你当自己是什么?叶倾倾,你不过就是一只破鞋。”
叶倾倾眉头蹙紧,心里蹭得一下燃起一把怒火,“我尊重你是长辈,是我的前婆婆。但不代表我允许你侮辱我。”
“自己都不自重,还怪别人说?”萧琴轻蔑地冷哼。
“我哪里不自重了?萧女士,我是勾引你的儿子还是对他死缠烂打?更何况,如果我是破鞋,那你又是什么?为老不尊的老女人?”
萧琴瞪着叶倾倾,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了,脸色在瞬间苍白下去的同时隐隐泛着青光。
她整副身体都在颤抖,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打在她身上,她猝不及防。一个站不稳,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啊”萧琴的身体滚过那坚硬冰冷的楼梯,身体就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生生刺穿一样,让她剧痛不已。
眼看着她像雪球一样滚下去,并且越滚越远,叶倾倾惊慌得不知所措,连忙迈开步伐,下意识地跑下去,“欧阳太太”
直到滚到楼梯底,萧琴的身体才停下来。但身体的每一处仍在叫器着,那痛苦久久不散,疯狂地折磨着她,她怨恨地瞪着疾步朝她走下来的叶倾倾。
“妈”欧阳擎在叶倾倾走下来之前,已经率先一步走到萧琴身边,他迅速抱起已经被撞得头昏眼花,额头不断流血的萧琴,担忧地问,“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滚下来?”
“欧阳太太,你没事吧?”叶倾倾终于来到萧琴身边,看着萧琴受伤的样子,心里无比内疚自责。
萧琴吃力地抬起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叶倾倾,对欧阳擎说:“是她把我推下来的。”
就在萧琴的话音刚落,叶倾倾明显地感受得到,欧阳擎冰冷的眼神像箭一样射过来。
她毫不怀疑,自己中了他的箭,深深地受伤了。
“不是我擎真的不是我”她拼命地摇头,委屈里的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我刚才也看到了,就是她推倒阿姨的。”叶一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凶恶地指着叶倾倾,大声对欧阳擎,“刚才我就在下面,听见她和阿姨吵架,她大概是气不过,一气之下就把阿姨推了下来。这样的事她也做得出来,擎,你看看,她是多么地狠心啊。”
其它客人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叶倾倾。
“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恶毒?”
“太可怕了。”
“长得那么漂亮,没想到心这么恶毒,再怎么吵架,也不能这样对人?欧阳夫人还是她的前婆婆呢?”
“怎么回事?”欧阳青扶着今天的寿星老太太姗姗来迟。
他们都看了看萧琴,又看了看叶倾倾,眼神中流露出心痛,猜忌,怀疑,还有责备。
在这两个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如今却怀疑责备自己的长辈面前,叶倾倾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一样,空落落,非常难受。
她无助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欧阳擎,欧阳擎却冷冷地瞪着她:“叶倾倾,你最好祈祷我妈没事!”
不是第一次用这样冰冷的语气,不是第一次用如此凶恶的词语,不是第一次这样警告自己,但却是最让叶倾倾感到寒心的一次。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吧!
鼻子一酸,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叶倾倾怨恨地瞪了一眼欧阳擎,然后哭着离开了
叶倾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欧阳家的。
她上了自己的车,发动引擎。把油门踩到最大,在路上不要命地狂奔着。
欧阳擎那张冷酷的,失望的脸,还有他说的话,像电影一样不停地在她脑海里播放。
越想越伤心,眼泪簌簌而落,就像坏掉的水龙头,怎么止也止不住,前方的道路越来越模糊,几乎看不清
直到她听见“砰”的一声剧烈声响。才从悲痛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但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车和另一辆车相撞,她的头狠狠地撞到方向盘上,眼前一黑,突然昏迷了过去。
当天晚上,邹信阳去了俱乐部和朋友打桌球。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打桌球,邹信阳突然看见陆鸣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把头发高高地束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爽,有别于平时的花哨。
她手上拿着一支杆儿,大概也是来这里打桌球。
他顿时头痛不已。
自从那天相亲后,除了工作和睡觉的时间之间,他无论在哪里,都能遇到这个女人。
陆鸣笑嘻嘻地走到他身边,“邹少,怎么这么巧?”
邹信阳给了她一个无语的表情。
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掌握着自己的行踪。
所以他才能在哪儿都能遇到她。
陆鸣的桃花眼勾勾地看着他,丝毫不气馁,“我的球技也不错,要不要给你洒两手?”
邹信阳摊摊手。作了一副“请便”的姿势。
陆鸣微微一笑,然后俯身趴了下去。
从邹信阳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巧能看到她那胸口下面若隐若现的沟儿
邹信阳立即别开脸。
陆鸣抬头看了看假装一本正经的邹信阳,嘴里溢出一抹冷笑,在心里说道:邹信阳,我就不相信你是柳下惠!
陆鸣用她的事实证明了,她的桌技确实r
她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勾引邹信阳。
媚笑,或者故意走到他身边,趴下身打球
邹信阳原来约的那位朋友识趣地走开。
邹信阳一边目送他的离开,一边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九点多了。
于是他发了一条信息给叶倾倾,问她什么时候回。
当她说正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心中狂喜,一把丢下球杆,对陆鸣说:“对不起,我也要离开了。”
陆鸣见他要走,急了,连忙疾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他,霸道地说:“不许走!”
邹信阳对这样的陆鸣感到很厌烦,“陆鸣,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陆鸣委屈地吼道,“我哪里比叶倾倾差?你说,我哪里比她差了?”
“你和她,在我心里,根本没有可比性!”
邹信阳冰冷的回答,就像一盆冷水,从陆鸣的头上浇下来,她青春无敌的那张脸,顿时写满了愤怒痛苦夹杂的复杂脸色。
但她还是不甘示弱,激动地说道:“她只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伯父伯母能允许她进你们邹家的大门吗?邹信阳,你和她之间才是不可能的,看不清现实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