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倾的鼻子有些酸,“没关系,我原谅你。”
“我太混蛋了!”
“都过去了。”
“你总是这么善良!”他疼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缓缓地说,“其实嫖昌的事,是我故意搞出来的。”
“为什么?”一听到这种话,叶倾倾就震惊地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着邹信阳。
“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反应。”
“”
“我想让你感受一下我当初知道你和欧阳擎藕断丝连时的感受。”
叶倾倾的眼里有泪光闪烁,心中又酸楚又甜蜜,“邹信阳,你好幼稚。”
“把那新闻搞出来后,我一直都在等你打电话给我,我希望听到你生气的质问,或许是你立即飞回国找我,哪怕你骂我一顿我心里都会好受一点,但是你都没有,我快急死了。幸好你在微博上回应了,不然我真的要气炸了,”他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放到唇边,落下轻轻的一吻,“倾倾,我真的很喜欢你那句,六年风雨同舟,我始终信你,如同信我自己。”
进屋的时候,一关上门,邹信阳就把叶倾倾抵在门口的玄关处。低头,急切地吻住了她。
叶倾倾不挣扎,任由他吻着,可当闭上眼睛的时候,浮现在她脑海里的那张脸孔,却是欧阳擎。
就在这个时候,邹信阳的大手拉开她运动服的拉链,她意识到他将要做什么,心中猛地一惊,连忙惊慌失措地推开了他。
看着邹信阳错愕的脸孔,她心跳如鼓,却努力扬起笑靥。佯装轻松地说道:“我们说过的,这件事要等到结婚以后再做。”
“好,那我们就结婚!”
邹信阳突然说道,脸上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叶倾倾顿时惊讶不已,“可是你爸那边”
“我们私奔吧!”他微笑,却又认真地说道。
“你是说真的吗?”叶倾倾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邹信阳伸手抱住了她,“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听在叶倾倾耳里,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我也是。”叶倾倾突然激动地回抱他,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
结婚了也好,欧阳擎就不会再来骚扰她了。
她对邹信阳的内疚也不会越来越深了。
如果不然,夹杂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有一天她真的会疯掉。
“结婚吧,结婚吧!”她喃喃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再度浮现出欧阳擎的那张脸,感到自己的心被他搅得一团乱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放开了邹信阳,专心地看着邹信阳那张脸,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们总得告诉你父母一声吧?”
“我会告诉他们,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结,”邹信阳信誓旦旦地说,“并且。我们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即将是我邹信阳的妻子。”
叶倾倾笑了,笑得很开心,甜蜜蜜地回道:“我也要告诉我的曲迷,你是我叶倾倾的丈夫!”
翌日,邹信阳和叶倾倾坐飞机回中国。
休息了一天,邹信阳就带着叶倾倾去邹家见他的父母。
去之前,叶倾倾穿着一件湖水绿,式样端庄大方的裙子,忐忑地在镜子前反复地打量自己,问邹信阳:“你觉得这件衣服好看吗?你妈会喜欢吗?”
“好看,”邹信阳微笑地说,“她一定会喜欢的。”
听他这么说,叶倾倾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但在坐车去邹家的过程中,她还是十分地忐忑。
到了邹家的时候,刚好是晚饭的时间,邹家父母都在。
但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冷冷的,似乎一点都不欢迎叶倾倾。
尤其是邹国为,那嫌恶的眼神,让叶倾倾深受打击。
她不安的眼神缓缓地看向邹信阳,邹信阳用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对她说:“别怕!”
随后,他牵着叶倾倾进去。
“叔叔。阿姨,你们好!”叶倾倾礼貌地向他们问好,随后给他们送上她在巴黎精心挑选的礼物,“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祝你们身体健康。”
邹国为面色冷冷的,没接,也没说话。
他的妻子曾婉素脸色虽然没他那么冷,但也一点都不友善。
他们的反应,让叶倾倾十分尴尬。
这时,邹信阳发话了:“爸,妈,我今晚带倾倾回来。是想告诉你们,我打算和她结婚。”
邹国为一听到这种事就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暴跳如雷地骂道:“如果你敢跟她结婚,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下半生都坐在轮椅上。”
“爸,您不能这么固执,我跟你说过很多遍,这辈子我只会娶倾倾一个人,我爱她爱了整整六年,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就让我跟她结婚吧。”邹信阳请求道。
“你休想。”邹国为怒气冲冲,“我绝对不允许她嫁进我们邹家。”
曾婉素人如其名,是个温婉的女人。
她优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安抚邹国为:“有话好好说。”
“这种事还有什么好说的?”邹国为一点也不愿意让步,冷冷地瞪着叶倾倾,“我早就摆明过我的态度,我们邹家不可能接受一个流过产离过婚的二手货。”
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让叶倾倾十分难堪。
邹信阳愤愤不平,立即为叶倾倾出头:“爸,流过产离过婚又不是倾倾的错,您怎么能这样说她?她也不想的,当年失去孩子,她也痛不欲生,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您身上,我也像您这样骂您,您心里能好受吗?”
“臭小子,我现在过分是为了你好!”邹国为理直气壮。
“妈,您说说我爸吧,”邹信阳向他的母亲请求道,“当年你们就是因为固执,不肯让妹妹下嫁给旭东,结果呢,直接导致了妹妹难产,你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难道还想再失去我,你们唯一的孩子吗?”
越说到后面,邹信阳的情绪越激动。
曾婉素很难为情的样子,“信阳,我们不是想失去你,我们只是希望你能找一个好点的妻子。”
“除了流过产,离过婚,倾倾她哪里不好?”邹信阳激动地反问。
“这”曾婉素说不出话了。
叶倾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邹国为,对他们说:“叔叔,阿姨,如果你们不能接受我们结婚。那我们,就先订婚吧。”
邹国为,曾婉素,邹信阳,同时惊讶地看向她。
她不卑不亢地说:“届时我表现不好,你们再赶我走也不迟。”
邹信阳心中激动喜悦,连忙附和道:“对,就当作是给倾倾一个表现的机会。”
邹国为还想说什么,邹信阳立即说:“爸,如果你还反对的话,我明天就和倾倾去登记,然后和她长住国外。以后都不回来了。”
“臭小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邹国为勃然大怒。
“气死你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邹信阳说。
“你”
就这样,邹信阳和叶倾倾的婚事,虽然没有取得完满的结果,但邹信阳的威胁,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于是邹信阳和叶倾倾分别在微博上公开他们即将订婚的消息。
照片中他们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笑得十分幸福甜蜜。
无数网友转发了他们的微博,并且送上祝福。
酒吧,欧阳擎正在烦闷地喝着酒。
蒋胜天赶到的时候,看到偌大的桌面上已经摆满了空酒瓶,不用说,欧阳擎肯定已经喝了很多酒。
他心中担心欧阳擎,连忙坐下来,对欧阳擎吼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怎么这么多酒?”
“命?”欧阳擎脸上扬起一丝痛苦的笑,“命算什么?”
说罢,又举起了啤酒瓶,想喝酒。
蒋胜天气不过,一把夺过他的酒瓶,激动地说道:“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你至于把自己喝死吗?”
虽然欧阳擎的酒量素来以千杯不醉著称,但一下子喝这么多酒,蒋胜于很怕他酒精中毒。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欧阳擎指着自己的胸口,醉薰薰地说,“她是我心尖上的女人,是我爱了好多年,好多年的女人。”
都说酒后吐真言,蒋胜天一直都知道欧阳擎爱叶倾倾。
但欧阳擎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告诉他,他爱叶倾倾,并且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他心里很替欧阳擎难过。
“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为什么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邹信阳?”欧阳擎说这话的时候,痛苦已使他的俊脸扭曲。
蒋胜天听着这番话。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所熟悉的欧阳擎,永远都是自信满满的。
他就像一个太阳,永远都能让人感到朝气蓬勃。
事实上,他也有自信的资本。
这样没有自信,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的欧阳擎,蒋胜天还是第一次见。
“大概是因为六年前你伤她伤得太深了吧?”蒋胜天分析说,“她没有办法忘记过去的伤害,没有办法从心理上接纳你。”
“那她还要我怎样?”
说罢,欧阳擎把手捂住自己的脸,渐渐地,哭出声来。
蒋胜天听见那悲伤的,压抑的哭声时。一下子就慌了。
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从小欧阳擎就是刚强的男子汉。
他几乎从来不哭,就算和人打架,被对方打得脸青鼻肿,他也倔强地不肯掉一滴眼泪。
从小他就说,要做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现在他哭得这么伤心,内心该有多脆弱,多痛苦啊!
蒋胜天虽然不是他,但绝对能感同身受。
这六年来,他一天一天地看着欧阳擎一点一点地变化着。
六年前的欧阳擎很开朗的,也很能玩得来。
他喜欢上。夜店,酒吧,夜总会那些声色娱乐场所,和一大帮朋友纵情享乐。
一旦到了周末,他就会叫上几个朋友,顺便带上几个美女,一起去度假。
他常常把“人生得意须尽欢”挂嘴边,对他们说,人生一定要享受,不然活着没意义。
自从六年前和叶倾倾离了婚后,欧阳擎就彻底变了。
他不爱上夜店,酒吧,夜总会这些地方。
他开始喜欢一个人待着,哪怕在人群中,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热情四射,整个人都变得寡言少语,郁郁寡欢,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他拼命地工作,加班,到了周末,也很少给自己放假,朋友叫他出来玩,他总是拒绝。
蒋胜天其实都知道,六年前失去孩子和叶倾倾,对欧阳擎的伤害太大。
他只有拼命地工作拼命地加班,才能让自己暂时忘记痛苦。
为了叶倾倾,六年来他不近女色。
说真的,用六年的时间去守着一个女人,蒋胜天认为自己做不到。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的心能够做得到,他的身体也绝对做不到。
他真的不知道这六年来欧阳擎是如何解决生理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