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奖了~”何芸露出受宠若惊之色，看见方鳞浑身上下沾满了干涸的血迹，浑身脏兮兮的，她当即道，“您穿衣服是什么尺寸，我让人给您送一套新的过来。”

见方鳞摇头，似要拒绝，她补充道：“是处里特制的衣服，带有一定程度的防护功能。”

“那就来一套吧，我身高180。”方鳞没有再拒绝，点头道。

“好的。”何芸再次给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侧身打起了电话。

方鳞则四周打量了一番，见学校仍旧被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戒严着，他便知道，周天林的收尾工作应该是没有完成就离开了。

“很快会有人将衣服送过来。”何芸回来汇报。

“嗯。”方鳞点头，问起了正事，“你跟这里的军部负责人联系了么？”

“联系过了，周长官在临走之前并没有来得及处理后续的收尾工作，我在这等您过来，就是在等您的安排，协助您处理。”何芸很是干练道，从她的话语里可以听出，她已经将事情都摸清楚了。

“你应该知道，我才刚刚成为异化者，还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以往，你们是怎么善后的？”方鳞并没有不懂装懂，直接询问道。

“其实很简单，将所有活着的当事人集中起来，从官方层面给出解释，然后禁止将此事外传即可，至于死者，尸体全部运走，集中焚烧，同时查实所有死者身份，发到他们的户籍所在地，由当地的市政厅负责处理和善后。”何芸如是道。

“就这么简单？死者也就算了，活着的人居然是这么安排的？直接将真相告知他们？”方鳞愣住了，他之前还以为有什么消除记忆的办法，将当事人集中起来统一消除记忆，这样一来，便可以杜绝泄密的可能，谁知竟完全相反，以往一贯的善后方案竟直接是将真相告知！

似乎看出了方鳞的想法，何芸笑着解释道：“消除记忆的手段自然是有的，不过需要由拥有精神侧能力的异化者施展，这就大材小用了，另外也没有哪个异化者愿意专程过来干这种事情。”

“其实，有一段时间上面甚至曾考虑过将诡异事件面向公众公开，只不过考虑到公开的影响实在太大，会波及方方面面，这才没有最终施行。”何芸继续道，“但是，对于那些或直接或间接经历诡异事件的人则不需要保密，官方主动告知他们真相，禁止他们外传，亦能起到不造成大范围的社会影响的效果。”

“可是，肯定有人会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泄密吧？”方鳞仍旧皱眉。

“其实只要不是亲身经历，这种事情，便是任由他们到处去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哪怕拍了照片，大家也都会认为是经过电脑处理的，不会当真。”何芸解释道。

“至于亲身经历过的，知道世间还存在着这些东西，大部分人都会生出敬畏之心，哪里敢上蹿下跳。”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可行，至少在今天之前，我还真没听过相关的传言，网上也没看见过相关的信息。”方鳞面色古怪道，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其实，也许是您之前的圈子有些窄……”何芸斟酌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关于诡异的存在，其实社会上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尤其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和官员们，不说人尽皆知，大多都听闻了一些……”

“倒也是，特处可以调动城市中的一切官方力量，那么不管是军部也好，还是市政厅，亦或是警署，肯定都是知情的，不然也无法调用他们的力量，而这么多人知情，每个人又有亲朋好友，兄弟姐妹，知情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了。”想到这里，方鳞终于释然。

看来诡异的存在，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保密，自己之前不知道，只是因为之前的自己不够资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