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个人都有必须经历的劫,那么我的劫是不是太多了,
浑浑噩噩中,我整个人完全是依靠着他才有力气站着,他抬起一只手礼貌的揽住我的腰,不紧,让我感到淡淡的踏实,
“我扶你去车上坐会,”
我呆呆的点头,他把我扶上副驾驶,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座,拿了一包心心相印的纸巾打开封口递给我,
我目光呆呆,好像失去了一切的反应,他默了几秒钟,扯出一张纸巾,倾身过来给我擦脸,
当他冰冷的手触及到我的脸颊,我就像一只惊醒的刺猬,一下推开他,拿起拿包纸巾喊着自己来,
我像惩罚自己一般,将拿包纸巾全用来狠狠的擦脸了,最后眼睛周围和脸蛋都火辣辣疼,
“我送你回你公婆家吗,”
我连忙摇头,下意识双手圈住胳膊,
“那你还有其他欺负可去,”
“麻烦你把我送到心宜那边,”
“黄心宜妈妈旧疾复发,任浩开车载她回老家了,”
我哦了一声,没心情去想黄心宜妈妈怎么了,脑袋很空,
“除了黄心宜,你没有别的朋友了,”
我摇头,
慕云初默了两秒钟,“我城西有套单身公寓,因为离公司远,没过去住,一直空着,”
“你送我过去吧,我会给你房租的,”
他没废话,直接发动引擎出发,
他开车的速度跟他那个人一样凉薄,有些快,我感到反胃,想叫他慢点又没脸,在他面前我没脸的次数已经够多了,
本来要开二十多分的路程,他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车一停,我连忙打开车门跑出去,左脚无力的我要不是扶着垃圾桶又得跪在地上,我对着路边发臭的垃圾桶一个劲吐,恨不得把内脏都吐出来,
虚脱般靠着垃圾桶坐到地上,我朝四周看了看,慕云初没见了踪影,他的车还停在我面前,
突然一瓶矿泉水落在我眼前,我红着眼眶接过,要不是发现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般悲惨的我遇见的人会是他慕云初,
他也没因为我靠着垃圾桶就绕道而走,一直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两条大长腿,觉得他这个人真像一团谜,
等我漱完口,他又拿了包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透着路灯看了看,是一包酸梅,孕妇最爱的,
有些奇怪,这样一个人竟然知道孕妇犯吐爱吃酸梅,
“起来,我带你上去,”他甩了甩手指一串钥匙,
我扶着垃圾桶站起来,以为这一次他不会扶我,毕竟现在又脏又臭,却没想到他还是扶了,从头到尾就是那一张冰块脸,好像别人都不存在一样,
他的单身公寓简简单单,连一个很小的装饰物都没有,客厅里就电视柜液晶电视加一张灰色沙发,和钢化茶几,墙面的颜色都是白的,地上的瓷砖也是白的,
一个人喜欢什么颜色是能多少看到他的内心,比如爱粉红色,他给人的印象是活波的大男孩,实则上内心就如粉红色一般脆弱,
慕云初家里多数颜色是白色,证明他这个人追求完美,还有洁癖,
他扶我坐到沙发上,很快撤离他的手,他朝最里面一个房间走去,拿了一套白色系腰带的长袍和白色手巾放到茶几上,
“去洗个澡吧,我出去一趟,”
我拿着他给的长袍和浴巾找到浴室,浴室里全是白色,我试探性拧开蓬头,水才放了几秒钟就有了热水,看了看沐浴露和洗发水,都不是便宜牌子,但是瓶子上蒙上个一层淡淡的灰,看来慕云初没说话,他的确很久没来这边住了,
慕云初给的长袍穿上身我才发现根本不是长袍,袍子过于肥大,应该是他穿的到小腿浴袍,
因为没有内衣,我捡起换下的套上,裹上他的袍子显得特别可笑,像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走出浴室看见坐在沙发上慕云初,他靠着沙发背睡着了,一只手搭在沙发背顶端上,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看起来显得很慵懒,
我朝挂着墙上用檀木做的钟看了眼,都凌晨一点了,难怪他会坐在那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