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他走过来朝我身边一坐,叹了口气道:“我俩的命还真的很像啊,”
是啊,都孤孤零零的样子,
我又问他爸妈现在在哪,过得好不好,
他闭上眼睛,朝沙发背一靠,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抖了抖腿,
“还行吧,”
“你爸那么会教小孩,怎么没防着你混社会去了,”
“他能力有限,早起教了太多,后期没的教了,”
我沉默不语了,觉得任洋阳的父母可能也出了状况,听我妈说任洋阳的爸爸在我初中时出去打工,两年回去一次,任洋阳的妈妈常年一个人在乡下,
想起任洋阳还有一个姐姐,因为比我们大了七八岁,小时候没怎么在一起玩过,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夏天里最喜欢穿白色的裙子,笑起来露出白牙齿,很亮眼,小时候可没少羡慕她的美貌啊,
她现在三十三四岁了,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我用手肘碰了碰任洋阳的腰,他睁开眼扭头看着我,迷茫看着我,
“你姐呢,”
他的脸僵了一下,回过头去不再看我,顺便还闭上了眼睛,
我推了推他,“问你话呢,”
“不知道,”任洋阳在我面前一向是个有温度的哥哥,这一刻就像一个受到攻击的小刺猬竖起身上的刺,声音都冷了许多,
我盯着他的侧脸,犹豫了好一阵,我拽住他的衣摆,小心翼翼问:“你姐嫁人了吗,”
任洋阳突然不耐烦的拽回自己的衣摆,扔下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便飞快跑了出去,
我摸不着风了,任洋阳的反应好奇怪,傻坐了几分钟,一只手撑在腰后,慢慢吞吞走出去朝隔壁看了看,房门紧闭,
我走过去拍了拍门喊:“你什么意思啊,好多年没看见你了,想起来就问问你的家人,怎么这个样子对我,”
怕这个儿时的朋友一生气就不理我了,侧耳靠着门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我以为他是出门了,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以为是任洋阳去而复返,一回头便全身细胞都警惕起来,
慕云初眉目冰冷站在我小屋门口,手里提着个袋子,有某餐厅的标志,
耳边莫名响起黄心宜说他这几个月很辛苦,去外地搞工程亲力亲为,差点从十几层楼上掉下来摔死,
不由自主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干干净净、尊尊贵贵,看不出来一点狼狈,应该是没事吧,
“吃饭了吗,”他突然开口,
我反射条件说没有,
他将手里的袋子朝我递过来,
“干什么,”我的防备又加深了,
他不开心的皱起眉头,“你就那么见不得我,”
“”不是见不得,是不太想见到,两个世界两种身份,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
他朝我跨过来一步,我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背贴着了任洋阳小屋的门板,
门板突然朝后撤退,我身体失去平衡,朝后仰,身后有人扶住了我,
任洋阳嫌弃道:“你搞什么搞,站都站不稳,回床上躺着去,我去做饭给你吃,”
惊慌的抬眸,我撞上了慕云初越来寒凉的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