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言心中大动,立刻追问他:“你在哪儿见过?”
景澈蹙眉深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这个戒指很熟悉,他是真的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却又真想不起来。
宋问言难掩失望之色。
“怎么回事?”察觉有异的裴老爷子问道:“这戒指是有什么问题吗?”
揽住她的纤腰,裴琛爵将戒指和宋问言的身世简要的说了出来。
裴老爷子明白了:“这么说来冷楚裳很可能就是秦家的后人?”
秦家原本就是个名门望族,早在民国时期就移民国外,依靠自身的资本,很快就将秦氏一族发展成为华人中最为鼎盛的家族之一。
景老自景澈手中接过戒指细细审视:“可是这几十年,原本声名显赫的秦氏一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的销声匿迹了,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消息。”
难怪裴琛爵让人去查却一直没有任何的线索。
景老拿着戒指在景澈面前晃了晃:“你说见过这戒指,是不是当年在英国的时候见过?”
景澈还是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见宋问言脸上神情失落,裴老爷子安慰她:“这事儿咱们不急,慢慢来,只要有这戒指,肯定会查出你母亲身世的。”
一直以为冷楚裳是个孤儿,但没想到她竟然是跟秦氏有关联。
宋问言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爷爷,我没关系的。”
她之所以想要找到跟这戒指相关的一切,只是想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而已,至于秦家究竟是不是名门望族。究竟有多么的显赫,完全与她无关。
趁宋问言不备的时候,景澈拿出手机拍了张翡翠戒指的照片,或许回去翻看下从前的老照片能得到些线索。
魅影。
裴琛爵开门见山的问乔墨轩:“找我来什么事?”
这么些年,这还是乔墨轩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约他,裴琛爵多少都有些意外。
乔墨轩仰头喝了杯酒:“你没告诉问言吧!”
裴琛爵为自己倒了杯酒:“你不是说不要告诉她吗?”
两个人极为默契的碰了下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乔墨轩将手机中的视频调出给他:“你先看看这个。”
视频中那个男人让裴琛爵的目光越来越冷冽:“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墨轩淡然回他:“我查过了。他回国已经有几个月了,但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裴拓扬也不知道。”
“而且他回国后就立刻缠上了鹿笙。”
裴琛爵冷笑:“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乔墨轩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轻敲着:“要不要把他给吊出来?”
裴琛爵唇角扬起一抹邪恶的弧度:“你说呢?”
两人又极有默契的碰了下杯。
事隔多年,两人之间一笑泯恩仇,曾经好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又回来了。
裴拓扬的公司接连被退单,一时间真的是一筹莫展,他是真怕再这样被退下去就连公司也保不住了。
当初裴拓卿去世后,老爷子竟然就将裴越交到了裴琛爵手中,完全不顾他那些年来为公司立下的汗马功劳。
趁着裴琛爵双腿残疾,裴越遇到前所危机的时候,他拿走了自己所有的股份,完全从裴越中独立了出来。
其实这么做也不是真心想从裴越脱离出去,而是想要逼迫老爷子将裴越交到自己手中而已。
但后来的事情却让他始料未及,双腿残疾的裴琛爵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公司中那些支持他的元老全都给裁退。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赢得了客户的信任,彻底稳固了在裴越中的地位,也彻底断绝了他重回裴越的机会。
现在这家公司那可是全身的身家性命,如果垮了可真就什么也没了。
裴拓扬愤然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乔墨轩,他真以为我不知道?乔氏中止和我们的合作,全都是裴琛爵搞的鬼!”
“不能吧!”
关雅琴不理解的说道:“乔墨轩跟裴琛爵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些年我们可都看在眼里,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联手?”
“那是从前!”
裴拓扬恨的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宋问言那个女人!”
想起乔墨轩曾经说喜欢宋问言的事情,心中一惊:“难道说乔墨轩还真喜欢上了那个艳俗的女人?”
她一直以为那不过就是乔墨轩为宋问言开脱的说辞,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可能,乔墨轩绝对不可能喜欢她!”
裴琛爵眼瞎也就算了,乔墨轩怎么竟也跟着瞎了?
裴拓扬冷声怒喝:“为了一个女人,他们两个这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那怎么办?”
关雅琴急的直上火:“他们两个联手,我们哪里是他们对手?”
“他们因为一个女人联手,我也可以让他们因为一个女人瓦解同盟!”
裴老爷子的生日宴,因为裴琛爵双腿恢复,加上又得了个宋问言这样无可挑剔的孙媳妇,所以向来低调的他执意要大肆操办,经过权衡就定在了帝豪酒店。
跟裴老爷子所预想的一样,这个生日宴完全就成了裴琛爵夫妻二人的主场。
那些上层社会的人虽然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但那些夫人小姐要追起星来那才是疯狂。
所以见到行事向来低调又神秘的宋问言,一个个的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追着宋问言合照签名。
宋问言踩着高跟鞋疼的恨不得脱了打赤脚,但生怕别人说她端架子不可一世,又不能不强颜欢笑。
现在想想,以前在宋家无人问津,也未见得不是件好事。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大出风头,裴老爷子自然是乐呵呵的,但关雅琴却是气的脸色发青:“看看他们那副样子,就好像现在裴家就是他们的了。”
裴拓扬却不以为意的喝了口酒:“就让他们得意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得意多久。”
关雅琴突然笑了,向门口张望着:“这生日宴都开始了,人怎么还不到?”
正说着,宴会厅的门被打开,一个俊朗帅气的男人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种众星捧月般的优越感让裴拓扬夫妇真是说不出的得意,脸上都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被裴琛爵拉到身边,长长礼服下脱了鞋子赤脚踩在他脚上放松的宋问言突然觉得他身体一紧。然后就听他身边的乔墨轩冷笑了声:“终于出现了。”
霍燕城和宁如意则嘲讽:“都这么些年了,他还没学会收敛锋芒。”
他们这说的是谁呀?怎么一个个都是副不屑轻视的样子?
回过头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当看清楚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个人后,宋问言惊讶的张大了嘴。
而对方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脸上依然是那种让她反胃的阴险奸笑。
裴琛爵伸手将她的脸给扭了过来:“各款类型的极品帅哥都在你眼前,还瞎看什么?”
宋问言指着身后:“那个那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缠着鹿笙的臭不要脸的狗皮膏药。”
“你还忘了一件事。”裴琛爵提醒她。
茫然的眨着眼睛。呆萌的样子引得裴琛爵哑然失笑:“夫人应该没有告诉我那个臭不要脸调戏你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脱口而出后又赶紧捂住了嘴,紧张兮兮的看着裴琛爵。
倾身凑近她,在她耳边呢喃:“夫人是不是该给为夫一个解释呢?”
见瞒不下去了,宋问言撇了撇嘴:“我这不是怕你会担心吗?再说了,就这么屁大点儿的在事情,我是真觉得没必要啊!”
“哦,原来是这样!”
宋问言踮起脚尖亲吻了下他的脸颊:“我跟你赔罪,这样总行了吧!”
难得她众目睽睽下这样主动,裴琛爵自然是心情大好,眼底全都是宠溺的笑意。
不过就在这时,敏锐的察觉到了投射而来的恶毒目光,裴琛爵抬头回望了过去。
对方在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挑衅的扬了扬眉,就立刻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裴泽走到裴老爷子面前,送上自己的礼物:“爷爷,孙儿回来晚了,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噗!”
宋问言刚喝进嘴时的果汁喷了出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琛爵,那个臭不要脸的他刚才说什么?”
裴琛爵笑了笑:“先穿好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