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无数的记忆涌上师弟的心头。
女子温暖的身体,
香甜的美食,
爽口的美酒。
而这一切,都将永远的失去了。
一滴眼泪,缓缓自他眼角流出
然而,不待那滴眼泪滑落,那柄刺穿他心脏的砍刀又倏地缩了回去,随后又是一刀,将他的脖颈砍断。
师弟的头颅高高飞起,他眼角的眼泪也被甩飞了出去。
师弟至死也不会明白,如果连自己的师兄都靠不住,敌人,又怎么会理会你的忧伤?
所以,师弟死。
杀掉了师弟,满屋的血水忽地一卷,刹那间便将师弟的尸身吞没,随即一聚,又变成一个大血球。
只留下董小石独自在血球前沉吟,他的双手,分别握了一柄砍刀,还有一柄残缺的只剩三成的锈迹斑斑的破刀。
此际,那柄残刀上除了锈迹,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但董小石却知道了它的恐怖。
刚才师弟全力一击,可是足足蒸发了一半的血水。
但更加令他激动的是,方才的战斗,使得他的心神和大阵交相融汇,渐渐竟有了一种我既是大阵,大阵既是我的感觉。
而且,他此际,稍一感悟,识海中便有一幅画面无边无际的血海之中,一块危崖,危崖之上,一株不知名大树,树身斜行向下,直长入了血海之中,竟似乎在咕嘟嘟狂饮血海之水。
莫非这幅画面就是忍死术之第二层
董小石暗中沉吟,此际的他,连番死战以后,心神已经变得坚如磐石,既不会因为发现了神功第二层的机缘而狂喜,也不会因为神功晦涩不清而沮丧。
他懒懒地站着,不悲、不伤、不忧、不喜
他的心神,渐渐进入一种莫可名状的境界之中,似乎整个人的心神,渐渐要和虚空中某种神秘莫测的存在产生联系之时,忽然间屋子内的温度骤降。
董小石蓦然惊醒,凝神一看,只见不知何时,血煞养蛊阵再生变化。
嗡嗡嗡嗡,这个大血球,此际,竟然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发出震荡。
无数极细肉眼几乎不可分辨的血线发射出来,使得这个大血球微微泛出红光。
董小石不由微觉诧异,四面一看,只见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天色大晚,他掏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到了零时。
在一天里,这个时辰,正是阴气最盛之时。
只见血球发出低沉的震动声不久,屋内忽然变得拥挤起来。
无数稀奇古怪的生灵忽然涌进来,这些生灵五花八门,可以说是无奇不有,有人类,有各种动物、毒虫,甚至还有一个巨人。
那个巨人的一出现,可以说是鹤立鸡群,其他人类,最高的都只能及到他的膝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