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是什么?”穆晟奕忙问。
鹤瑾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没人能猜到我师叔想的是什么,或许因为他一时无聊觉得好玩,或许他觉得能利用上做点什么?”
穆晟奕却有个猜测,“会跟他原本姓穆,有关系吗?”
鹤瑾默认,他也是这般猜想的,更甚者,他觉得当年师叔改姓之事应该有不少皇家秘事,而他师叔恐怕对皇室也心怀怨恨,在苏长笙身上下蛊,有可能是他报复皇室的一环。只是,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不能告诉旁人。
“你师叔如今在哪?”找到他,可能会有办法除去苏长笙身上的蛊。
鹤瑾又耸耸肩,“不知道。师傅出关后,收了他的门派信物就赶他出了千鹤山,后来也一直忙着处理他留下的烂摊子,没人去管他去了哪?”
“门派中出了败类,你们除了逐出师门难道不打算清理门户?”穆晟奕有点怒意,玩弄了他人性命,收回了信物逐出师门就能了事?
鹤瑾无奈道:“仙逝的师祖曾有遗言,命我师傅发下重誓,哪怕师叔闯下弥天大祸,也要留他性命,只能逐出师门,所以我师傅也只能这样。”
“你师傅有重誓,我没有,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找到帮长笙治病,待长笙好了,定要将他斩首以示惩戒。”穆晟奕怒道。
鹤瑾无所谓地道:“师傅只是发誓留他性命,却没说不让他人取他性命,所以,将军自便就好。前不久我听其他弟子来报,师叔下山后,去了北疆。”
“北疆?”又是一个麻烦。
其余四国之中,大燕与北疆有世仇,看来,这师叔还真是冲着大燕皇室来的。
“先生能画出他的相貌吗?好让我吩咐人去找。”穆晟奕又问。
鹤瑾却摇头,“即便我画出来,将军也用不上,因为我师叔会易容。而且,不是用面具,而是用易容蛊。”
这不同于面具易容,易容蛊一旦服下,服用者就会改变自身面容,是终身不可逆的,就连服用者在服用前都不知道吃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你们是找不到我师叔的。”鹤瑾道。
穆晟奕也挫败得叹气,现在就像跟一个无影无踪的对手在决斗。
“将军也不必太担心,夫人服食过师傅的药丸后,起码五年之内是无虞的,师叔既然费了十几年的心思在夫人身上,自然会来找她,到时再想应对的方法也不迟。”鹤瑾安慰道。
穆晟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谁能保证那疯子一定会及时出现,要是他当时只是下着好玩,又或者他现在忘记了,那他一辈子不出现,那长笙怎么办?只能再活五年吗?
多想无益,穆晟奕只好收收心神,说起另一事,“十日之后,我要护送丞相到大燕边境的沙洲湾,归期不定,这期间麻烦鹤先生和宛童姑娘代为照顾长笙。”
“这倒是举手之劳,只是我五日之后得离开长安城一趟为师傅办点事,大概需要十日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就留宛童在府上吧。”鹤瑾有点为难。
“无妨,只是想请宛童姑娘留意下长笙的汤药,毕竟太医不太顶用,其他人也不懂药理。”穆晟奕挂心的是这个。
鹤瑾自然应承下来。
离别在即,穆晟奕和苏长笙两人都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虽然彼此都不愿离开对方,但也知穆晟奕身上的责任,没太说多余的话,只是更加珍惜离别前相处的日子。
穆晟奕出发前的一晚,苏长笙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中莫名的不安令她难以入睡。
“怎么了?”动静终于吵醒了旁边的穆晟奕。
“睡不着。”苏长笙窝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腰。
穆晟奕轻笑,“以前睡不醒,如今睡不着。”
苏长笙不说话,越发往他怀里钻去。
穆晟奕好笑,拍了拍她,“起来穿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苏长笙抬头看看窗外的夜色,“那么晚了,去哪里?”
穆晟奕帮她穿衣服,“就到院子里走走。”
给她披好厚厚的披风,蹲在她前面,“上来!”
啊,又背她呀?苏长笙嘴角微微翘起,攀上了他后背。
穆晟奕背着她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别担心,无论是岳父大人还是我,都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