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抿的嘴唇,隐隐昭示着他倨傲的性格,光亮之处,男人半眯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冷冷的扫视房内一圈,让人不由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季祎琛理了理西装外套,朝前踏进了一步,略显病态的唇瓣微微张开,“傅先生,我们玩个游戏吧。”语落,男人勾唇而笑。
而身后的服务员见状。连忙将门轻轻合上,只是季祎琛从进门来,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我一眼。
傅寺年深邃的眸子轻眯,刹那便将视线收了回来,他扔掉了手中的雪茄,慵懒的靠在了沙发上,盯着季祎琛道:“跟季先生玩游戏,我很乐意,就是不知道季先生筹码是什么?”男人翘着二郎腿,将视线都转移到了季祎琛身上。
司空烈见此,缓缓的将手中的枪收了起来。
“我输了,我的位子你来坐。”淡淡的话从男人嘴里飘了出来,仿佛没有任何波澜。
可傅寺年听到这话的时候,抖着的二郎腿忽然停了下来,他抬抬头,神色终于严肃了几分。
坐上季祎琛的位置,那可比他一味的抢生意风光太多!
男人嘴边的冷笑僵硬住,他盯着季祎琛看着,似乎是在揣测他的心思。
“你输了,就把她给我。”季祎琛的手指向了我,那一瞬,我多想让他不要冲动,可我却只能干着急。
“有意思。”傅寺年站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的盯着对方。
“敢玩么?”
傅寺年勾起唇,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冷哼道:“为何不敢?”
听闻,季祎琛将双手摆放到了背后,双手交覆着,掌心朝下。
“请问傅先生,我的左手有几根手指头?”
“笑话,当然是无根。”
听到答案,季祎琛的嘴角上扬了,他放在后背上的手,忽然掏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尖锐武器,昏暗的灯光下,我只看见那武器上下一合,一根手指头掉入了男人右手中。
“错了,四根。”带血的左手,伸了出去,男人面色镇定如常,只见傅寺年深幽的双眸暗了暗,死盯着这只左手。
那血一个劲的往下流着,看的我一阵着急,我用脚踢了踢旁边的言哲,可他只是朝我摇摇头,然后又继续看着他们俩人的好戏。
“我认输。”傅寺年等到手指头上的血流越来越慢时,他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可我并不觉得他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那人我就带走了。”季祎琛转过身,朝我这边跨了一步,很快就被傅寺年给叫住。
“等等,我的意思是,第一局我认输。”
“傅寺年你不要太过分!”司空烈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这个酒吧的游戏规则,可都是三局两胜,还是你听季先生说过一局定输赢的?既然没有,那就闭嘴!”
我望见,季祎琛的眉头拧到了一块,额头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慢慢的,他再次转过身,将一双手再次放到了后背,“傅先生说的没错,入乡随俗,是应该三局两胜。”
这下,我只能看见季祎琛的后背,他的左手,对着我做出了一个的手势,我挣扎着手上的麻绳,只希望他能就此停住。
“不愧是季先生,那么,就让我来猜猜,你的左手是不是还有四根手指头?”
“傅先生确定吗?”
“确定,我就赌你还有四根!”
傅寺年这个人渣显然是在逼季祎琛,我眼瞧见,背后的武器再次亮了出来,这一瞬,我脑海里涌进了好多关于这个男人的片段,好的坏的在这一刻好像都不重要了。
再怎么样,我现在都不希望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朝前头吼着,可没有一个人搭理我,他们现在都在注视着季祎琛。
在我爬着朝他们匍匐前进的时候只见,男人的无名指轻轻的掉在了地毯上,刹那,又是一股控制不住的血涌了出来,连空气之中都飘着血腥的味道。
“季先生,我又输了。”男人上扬着嘲讽的弧度,输了却更像是赢了,能让季祎琛甘心情愿的断掉自己的手指,任那一个仇家都会是兴奋激动的吧。
“人,我带走了!”男人咬着牙,转身朝我走了过来。
而言哲见此,没几下就把我的绳子给解开了,他大概是知道没好戏了,所以才这样做。
我瞪了他一眼,整个人往季祎琛扑了过去,可奈何我的腿脚步便,这一扑过去反倒是季祎琛扶住了我。
我看着男人流血的手,心情复杂的找来了毛巾,想去帮他包扎,却被他一手抱住,整个人往门外走去,我知道,他是想带我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狠狠的盯了傅寺年,道:“我说过,他要是有意外,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只是个女人,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这辈子我都要跟傅寺年过不去。
说完我就跟随着司空烈他们一起出了这家酒吧。
“坐我的车吧,我带他上医院。”
我朝四周看了一眼,看见了季祎琛的车停在那。
“不用了,我开车,对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下次不要为了我再冒险,我真的还不起你这份情意。”司空烈的眸子暗了暗,最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道:“你,记忆恢复了?”
“嗯。”
说完我就一瘸一拐的扶着季祎琛上了车,一将车发动,这时候我才望见原来他一直就在盯着我看。
“你在看什么,干嘛把毛巾扔掉,你在流血知不知道?”我踩着油门,摸不着头脑的盯着这个男人看了一眼。
“又死不了,再说那毛巾那么臭,我才不要让它包住我的手。”男人坐在副驾驶上,歪着个脑袋,盯着我看着。
要我说这姓季的就是不怕死,都这个时候了还嫌弃毛巾有味道。
“你听话,把伤口先堵住。”
“我不要,除非”
“除非什么?”我有意无意撇着他。
“除非你把你内衣给我包上。”
这话吓的我一个急刹车,愣是把车停在了马路中间,我放下方向盘,一把将靠的越来越近的男人推到了车窗边上。
这个死老不正经的!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你自己开车,我走了!”说着我就解起了安全带,而身旁的男人忽然就低咽出了声。
“我能没事吗?我的血都快流干了,你现在是准备弃尸吗?”季祎琛握住自己的左手,眉头拧到了一块,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难受。
我冷哼一声,道:“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流氓的尸体。”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收住了手,专注的将车开了起来。
接着,我便感觉旁边那道眼神又朝我望了过来。
“怎么了?没事就不要一直看我。”我瞧他脸色这么惨白,始终都只是轻声细语的。
“我,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我也严肃起来。
“你那个什么走了没有?”
“什么那个走了没有?”
“你亲戚。”
三个字,惊的我再次刹住了车,碍着这车的主人厉害,身后的车愣是没有一个敢骂人,只能拐着弯从别处穿了过去。
“没走!”
“哦,那什么时候走?”
“这辈子都不走了!”我吼完就将车再次开动,可我发现,他听到我这话,还真低头暗自想了起来。
下一秒,季祎琛又重新抬起了脑袋,脸色有些黑的问我:“这辈子都不走,是什么意思,女人经期还有这个样子的吗?”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真是哭笑不得,看情况,他还真以为我说的是真的?
“就是不走了。”我目视前方,懒的去看他那忽然难受起来的脸。
说他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我可能会相信,可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这个常识都不知道?不过像他季祎琛,还真不需要知道这种事情。
“那我怎么办?”男人抬起头,右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什么你怎么办?”
“你这辈子都来那个,那我怎么办?”他越说脸越黑,好像还有些生气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我没好气的盯着他看了一眼,越想越想笑,但看着他那一脸的憋屈,我还是特意忍住了,我这一笑出来,那岂不是就穿帮了。
季祎琛撇着嘴,蹙着眉,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只感觉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下车的时候,我特意想扶着他一起上医院,谁知道这小人竟自己下了车,往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我盯着他有些单薄的背影,没几步便瘸着追了上去。
周围鸟语花香,阳光正好,但他身旁却有些冷飕飕的。
看这黑着的脸,不会是还在纠结刚刚那些事情吧?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怪的生物。”某人小声嘀咕着。
我贴了上去,道:“怎么怪了?”
某人朝我身下撇了一眼,道:“就是怪。”
“然后呢?”
接着,某人转过身,扶住了我的肩膀,目光坚定的道:“就算怪,我这辈子也只想有你一个。”
天啦,某人这手是不准备要了吗?
他盯着我站在原地,站了好季分钟,最后还是我立刻反应过来,拉着他到了医院。
季先生表起白来真要人命!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脸上还是烧烧的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