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2。

阳台上的窗帘被他拉上了，客厅漆黑一片。

江时晏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明。

他那几天想了很多，是他早就该意识到的。

他在确认云歌是否是以前的那个她时？云歌是不是也在确认他？

如果她和他一样，也带着以前的记忆，那他们初见以及再见，他的种种表现，可太容易被识破了。

他不能那样，他必须要稳住，就像云歌一样，这么多天了，两人相处时，他从未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所以，在看见和她一块长大的朋友的那张脸和她以前的未婚夫一模一样时，他也牢牢记住了要稳住，只是在心里惊骇。表面上，与当初初见云歌时一样，神色无异常，举动不诡异。

他现在要确认的人又多了一个——云歌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

他觉得这些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他认为是命运安排，是上天再给他警醒。

以前那么多人，他在这个时代一个没遇见，自从偶然遇见云歌，他认识知道的，她身边的，又出现了一个，好像一切都从云歌这里转变。

她朋友也记得以前吗？

江时晏回想刚见面时，那个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年轻人，他不能确定，也无法猜测，他只知道，万一这俩人都记得，万一这俩人联起手来......江时晏不敢想他会遭遇什么。

他现在在想，如果云歌不记得以前，她的好朋友却记得，那他会不会告诉云歌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云歌会相信吗？

好朋友说自己有以前的记忆，她会相信好朋友说的话吗？

江时晏想起叶云启，他是唯一相信他说的话的身边人。

那云歌呢？会相信吗？

如果她不相信的话，她朋友会采取什么措施吗？

那云歌到底记得以前吗？如果记得并且确认，和她一块长大的是以前的未婚夫，那俩人不重新在一起？她介绍时还说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可能是两人在迷惑他......

“砰——”

门外，一道关门声传来，惊到坐在黑暗中沉思的江时晏，也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可能是他朋友出来了。

江时晏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

他后悔了，当初碰见她时，他就应该远离，就见那一面就够了，他却贪心的想天天见到并且确认她是不是以前的她......

*

木门、圆木桌、雕花椅，瓷器、瓷壶、瓷杯，铜镜、素色大袖摆衣衫......

这是来到了古时候。

这是云歌看到这个场景的第一想法。

“等我北伐回来，小歌，我一定要给你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有声音传来，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