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颤,嘴唇动了动,人也开始慢慢转醒,双眼迷离,眼前的景也有些朦胧,“轻狂”
这声呢喃里,夹杂着蛊惑、深情、还有淡淡的妩媚,似流水潺潺,淌进顾轻狂的心里,柔和了上下翻腾的心跳,“暖暖。”
不安分的躁动,忽然间寻到了出口,一股脑儿的涌出来,再也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俯下身。
躁动的两人,缠绵在一起
人民律师萧索烟在听说有宴会的时候,都已经要接近尾声了,从楼下仰面网上看,刚好看见走廊尽头的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聊着。
栗色的短发搭理的服服帖帖,带着几分随性洒脱的休闲商务装将那玩世不恭的气质烘托得淋漓尽致,在场所有男人,一水儿的西装打扮,唯有这比妖孽还要魅惑几分的萧大律师例外。
看着这两人,萧索烟紧了紧眉头,有李郁庭在的地方,就肯定会有顾轻狂的影子。
调整一下步子,朝着楼上的方向,又不想跟阮陌白打照面,步履有些犹豫徘徊。
“萧律师,幸会幸会。”端着香槟的某企业领导,面色红润有光泽,微醺状态,大粗链子在衬衣下面若隐若现,全身上下泛着酒气和壕气。
萧索烟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你是谁?”
这样直白毫无寒暄的问句。问的场面短时间的尴尬,笑容有些虚伪,“萧律师不认识在下是很正常的,不过萧律师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萧索烟很看不上这样壕气冲天的暴发户,就连说话的腔调也觉得怪怪的,当即就有些气恼,“说人话。”
略微调整一下呼吸,这样毫不掩饰的厌恶感把气氛搞得不仅尴尬还紧张,若是换作脾气大的,亦或是一个言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怕是要一场血雨腥风。
松了松领带,这个不识趣的某企业领导。缓慢解释道,“我是市最大的海鲜供应商,您没听说过我,可您一定吃过我们公司供应的海鲜”
“我对海鲜过敏,所以从不沾染,不仅如此,我看见就恶心。”萧律师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有半分的客套,相反,句句带刺,“怪不得我闻着你身上有股子鱼腥味,原来都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把这里的空气都污染了。”
海鲜老板容色僵硬,整个人都已经石化在原地,端着香槟的手像是打了石膏。
抬头望了望还在热聊中的两人,萧索烟拧了拧眉头。
海鲜老板顺着视线看过去,猪肝色的脸开始有所缓和,大金戒指下的胖手抓着一个服务生问起来,“楼上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美女医生是哪位?”
服务生顺着看过去,“好像是顾少的私人医生,阮陌白阮医生。”
“阮陌白?”粗壮的手指勾着下巴,口水都快要顺着嘴角流下,色眯眯的小眼睛早就眯成一条缝。
服务生瞅了瞅这邪淫的目光,端着托盘从他身旁走过
隔着几条拐角的走廊里,灯光调的非常暗。隐约只能看清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身影。
“楚老板,已经办好了,那娘们现在正在床上等您呢!”
这个消瘦一些的身影,穿着宴会统一的应侍服装,微躬着身影。
胖男人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有别人看到吧,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
“您放心,这药效很好,几个小时前已经有人试用过了,现在还在房里没出来呢,药量绝对万无一失,保证您吃好喝好玩好!”
“钱我会打到你账上。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吧。”
消瘦男人信誓旦旦地回应,“楚老板尽管放心,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替客户保守秘密。”
胖男人面露喜色,吸了吸流到嘴边的口水,“三楼几号房间?”
“309。”消瘦男人舔着笑脸提醒
“她呢?”萧索烟摆了摆脑袋,看着笑得神秘的李郁庭,打从心眼里瞧不上,不过就是跟女人说了几句话而已,竟然乐呵成这样。
“谁?”李特助的反射弧有点长,怔愣好久才反应过来。
“还能有谁?看你小成这个样子,妥妥的是撞桃花了呗!”
“你是说阮医生啊!”李郁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还带着几分的羞涩,“她走了有一会儿了,医院有事把她叫了回去!”
萧索烟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很不正常的男人,凑近几分,胳膊肘蹭了蹭他的肩膀,语气半真半假,“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
李郁庭从脸上红到了耳根,“怎怎么会?阮医生人长得美,又有才华,我我怎么能亵渎呢。”
萧索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理直气壮的反驳,“怎么就亵渎了?她哪点好了?为了讨好后爹,连自己亲生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败品!”
“事情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是有苦衷的!”李郁庭拔高了音调,袒护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强烈。
萧索烟冷嗤一声,“看来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是不是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在你面前好一顿梨花带雨?”
“她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评价自己的姐姐?”
萧索烟很无语,也不想过多的争辩什么,一拳头砸在了旁边房间的门上。
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杨曼青,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药效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散去,压在她身上的老男人早就已经瘫软在一旁,面若死状。
房门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她清醒不少,努力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昏暗的光线下,像是遭遇了一场大洗劫,凌乱不堪,还有空气中浮动着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味道。
低头看了一眼赤裸的自己,旋即尖叫声响起,划破了走廊外相比较之下的宁静。
时间似乎刚刚好,杨正权找了大半圈都没有找到杨曼青的身影,准备领几个人去二楼寻找。谁知道刚一上来楼梯,就听见这几乎能刺破黎明的尖叫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脚步加快,转过楼梯口的时候,杨正权一脸的无所适从,正对上走廊里的萧索烟,顺着视线看过去,除此之外,还有李郁庭。
匆忙收敛起脸上的慌乱,杨振权笑的有些扭曲,“萧律师,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叫声。”
萧索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摇摇头。“杨董,您是不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这哪有什么叫声,不过就是我跟李特助在一旁探讨人生而已。”
杨正权根本不相信萧索烟的说辞,刚才他明明听见了,而且还是杨曼青的声音,转而望向李郁庭,“李特助,刚才您听到了吗?”
李郁庭一脸的懵圈,也跟着摇头,“没有啊,刚才就只有我跟萧律师在交流,没有听见什么女人的尖叫。”
杨曼青随手扯了一件衣服,勉强裹住自己的身体,猛地打开房门,正好撞见正要开门走进去的杨正权。
脑袋里面有潮水涌过,药效的作用终于耗尽,杨曼青一个机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爸爸”
啪!
响亮的一个巴掌,当着众多人的面,杨正权直接摔在了杨曼青的脸上。
衣衫不整的样子下,即便是傻子也应该看明白,杨曼青在房间里反正了怎样的云雨之欢,以至于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走了出来。
“爸爸不是我的错。”抚摸着被打红肿的脸。杨曼青哭的很委屈。
杨正权在心里偷着乐,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只要激起看热闹的人的同情心,在舆论的压力下就不怕顾轻狂敢做不敢当。
本以为他发现了香槟里面下了迷药,所以才救走了苏暖,现在想想可能就是一时的巧合而已。
“不孝!竟然做出这样伤风败俗有违人伦的事情!”杨正权被气地不行,甩手又是一巴掌。
身体前倾,有意无意的往房间里面偷瞄着,里面的光线很黑暗,勉强只能看得到一个男人的背影。
“爸爸,我我是被”眼泪簌簌往下掉,杨曼青快要委屈成了一团乱麻。
“还在狡辩!”杨正权大吼一声。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都在纷纷讨论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究竟是谁!
李郁庭直了直身子,简直没有比这更精彩的了,老子撞见了闺女偷汉子,还大义灭亲的公之于众,这简直是太狗血了!
萧索烟不太了解里面的情况,看着李郁庭愉悦的深情,也跟着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