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您也是,就进屋子里去了。直到屋子里的灯亮了,阿凯才将车悄无声息的驶了过来。
程容简上了车,阿凯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说:“江小姐刚才好像走得有点儿累了。”
程容简靠在了座椅上,睨了他一眼,说:“就你这样也知道什么叫浪漫?”
前边儿的阿凯挤出了个笑容,又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江光光进了屋子就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陪着程容简走这一趟,她还真是腿都走酸了的。
她去窄小的洗手间胡乱的洗了一把脸,刚准备出去,她就察觉了些不对劲儿。她的身体僵了僵,墙壁上的镜子里已多出了一个人影来。
她就站着没动,陆孜柇带了一个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上一片儿阴恻恻的,看了镜子里的江光光一眼,冷笑了一声,说:“压马路?还挺有兴致的。”
他的声音里是带着戾气的。
江光光不知道他是一直跟着过来的,还是躲哪儿看到的。她回过头,客气而疏离的叫了一声陆少。
陆孜柇这样儿,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陆孜柇就冷笑了一声,阴沉沉儿的看着她,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江光光老老实实的回答。
陆孜柇伸手挑起了她下巴,一脸阴骘的一点点收紧,说:“你倒是装得挺像的。”
江光光的下巴处很快就泛起了一片红,她也没出声儿,抽了抽鼻子,说:“我不知道陆少在说什么。”
陆孜柇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不要紧,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光光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劈向了她的后脑勺,江光光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陆孜柇冷冷的看了一眼,才对身后的人说:“带走。”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车子悄无声息的停在门口,又悄悄儿的驶离。
江光光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的,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睛是被蒙着的。
她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也是被绑着的。她才动了动,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替她解开。”
很快就有脚步声靠近,眼睛上的黑布很快被解开。江光光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前方沙发靠着的陆孜柇。
这边应该是仓库,堆着乱糟糟的东西,阴冷阴冷的。一旁的人并没有再替江光光解开手脚的绳子,江光光就看向了陆孜柇,慢吞吞儿的说:“我要是哪儿得罪了陆少,还请陆少明言。我一定向您赔罪。”
陆孜柇一颗颗的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起身一步步的走向江光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么一字一句的说:“这罪你赔不起,你也没哪儿错的,错,就错在你是程容简的女人。”
江光光的心里就咯噔的一声,陆孜柇顿了顿,接着又眯着眼睛说,“他程容简不厚道,和我耍心眼儿,我就只有拿他的女人来开刀了。”
他一寸寸的靠到江光光的耳边,那双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他说着就直起了身来,似笑非笑的说:“你也别害怕,也别怪爷心狠,爷已经通知了程容简,你能不能竖着从这儿出去,就看他了。就看他程容简心不心疼你了。你要是真有点儿什么,要怪,只能怪他。”
他一脸的阴骘,他每说一个字,江光光的心就往下沉一分。陆孜柇这样儿,肯定不是说着玩的,她这次,是在在劫难逃了。上次,差点儿要了程容简的命,他明明是占足了上风的。可他这样儿,分明是吃了大亏了。
她的脑子里就浮现出在地窖里时,程容简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儿来。
陆孜柇说完这话,站到了一边上,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阴恻恻的吩咐:“来人,给她上点儿颜色,让程容简好好瞧瞧。”
他的话音落下,一个魁梧的大汉就拿着一根鞭子上前来。陆孜柇并没有接过,一双眼眸扫过江光光,皮笑肉不笑的说:“爷虽然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但爷还真不想别人说爷忘恩负义,就交给你了。”
他指的是那次江光光替他处理伤口的事儿。他这不是忘恩负义,他这是假仁假义。
他说着扫了江光光一眼,掸了掸手中的烟灰,又对那男人说,“动手吧,这等待的时间,更是难熬。既然是我的恩人,当然要给个痛快了。”
他说着像是不忍心看似的,转过了身。那男人应了句是,扬起鞭子,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江光光的身上。
耳边有皮肉裂开的声音,火辣辣撕裂开的疼痛立即就传入了神经之中,江光光几乎疼得晕过去。不等她缓过来,带着厉风的鞭子又落了下来。
她倒吸里一口凉气,几乎痛嚎出声。走过去的陆孜柇似乎不太满意,又走了回来,伸手勾了勾江光光的下巴,啧啧了两声,指了指一旁录像的人,压低了声音说:“你得叫出来,你要是不叫出来,程容简怎么知道你疼呢。你这可是在为他受苦哪,可千万别忍着,要不然他以为是在做戏呢。”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江光光的额头上落下,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儿来,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陆孜柇,费力的说:“陆少恐怕打错算盘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算什么东西。”
可不是,以身做引诱陆孜柇上钩的诱饵。一般人可做不到。明明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的,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也没去接受治疗,这戏,演得还逼真极了。
他对自己都那么狠,她确实不算什么东西。
陆孜柇的眼底阴阴沉沉的可怕极了,一字一句的说:“不急,这才刚开始开始而已,我有的是花样和耐心。”
他说着退到了一遍,冷眼看着,示意那大汉继续。
那大汉下手是丝毫不留情的,第三鞭子抽下去,江光光闷哼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她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她冻得打了个寒颤,浑身火辣辣的疼痛立即就蔓延开。
陆孜柇站在她的面前,啧了一声,说:“何小五你可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下次下手时记得轻点儿,要是没出息点儿就这样没了,那可就不好玩儿了。”顿了一下,他又漫不经心儿的说:“暂时就这样给程容简送去,告诉他,想救他的女人,就他自己独自过来。要是过了时间,我就得上下个节目了。”
最后一句,已是阴狠狠的。顿了顿,又漫不经心的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半小时一次,花样多点儿,可给我伺候好了。”
他说着阴恻恻的扫了江光光一眼,带着人出去了。仓库的大门关上,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江光光浑身都是湿透的,上下牙齿直打颤儿,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疼的。她木然的坐着,紧紧的闭着眼睛。克制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儿。
陆孜柇的条件太苛刻,她是不指望程容简来的。大抵是疼得厉害了,江光光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一口口的吸着气儿,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打颤儿。
陆孜柇说话是算数的,半小时还不到,他就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直接儿就走到了江光光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阴恻恻的说:“见了红爷这心里痛快多了。只是,现在还没见程容简的影儿,你觉得,下次我们该玩什么。”
江光光的脸被他捏得扭曲得变了形,她抬起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陆孜柇,才说:“陆少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你倒是挺有志气的,爷还真挺欣赏的。”陆孜柇的眼睛眯了眯。
江光光连眼睛也不想再睁,淡淡儿的说:“陆少抬举了。”
陆孜柇就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你就不试试求饶?”
江光光睁开了眼睛,说:“我要是求饶,陆少就会放了我吗?”
陆孜柇一脸的邪气儿,一点点儿的靠近她,阴恻恻儿的说:“还真不会,要是放了你,我心里的这口恶气,可就没地方出了。只有这血见多了,我这心里才痛快。为了让我能痛快,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江光光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陆孜柇退了一边儿,往后边儿招招手,示意继续。这次的鞭子换成了极细极小的鞭子,那么一鞭子下去,伤口极小,可却是实实在在的从肉里带出来的。
江光光后背的衣服渐渐的被血浸红,晕过去,却又被冷水泼醒。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录像送出去好几次,但却没有一点儿回音。
陆孜柇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煞气,冷水唤不醒江光光,最后直接吩咐人将泼的冰水换成了盐水。目的达不到,他开始渐渐的暴躁了起来,拿过了那大汉手中的鞭子,亲自动起手来。
江光光不知道疼晕过去多少次,后来渐渐的麻木了,头重得厉害,身体仿佛也不再是她的身体,除了火烧一般的火辣辣的疼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每次只要睁眼,她看着陆孜柇的目光就充满了讥诮。陆孜柇越发的下狠手。
他身边的人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上前低声儿的劝阻,“老大,别弄狠了,要是人没了,程容简那边就没有筹码了。”
陆孜柇这下丢下了鞭子,阴冷冷的说:“把人给我看好了,东西是不是送到程容简的手中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戾气。他还真是小看姓程的了,心可真是够狠的,竟然那么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