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这个妖媚的女人,脸上还挂着笑容,淡淡说:“真巧,我也信杜!”
杜鹃朝我点点头,客套的说:“天尽的未婚妻真是清丽可人,与传闻中我听说的有些不同。”
是啊,传闻中的白鸽是个刀头,杀人如麻。
而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掌控在他们手掌心里的金丝雀,没有尖利的爪子,只会笑。
与应泓一起坐下。我主动端起酒杯敬干爹和杜鹃的酒,没有什么不一样,但还是因了我的到来,桌子上的氛围变得微妙。
席间,杜鹃起身去洗手间,我也借故过去,起身那刻。应泓担心的站起来。
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走近洗手间,洗手台前面,杜鹃正对着镜子化口红,她身高和我差不多,但身材圆润,所以看起来个头比我大。
从镜子里早发现我在后面看她,她微微一笑,将口红收进黑色手包里,问我:“你想问什么?”
“何令!”
她轻笑,早就猜到了一般说:“那个骗子,喂鳄鱼了!”
哦,果然是她。
我双手握拳,眼中有不遮掩的恨意。
“怎么。你要替他报仇?”杜鹃一点儿都不怕我,我知道,她身上有枪,如果我要对她动手,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所以冷静下来,我试着平静的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笼统。洗着手。
她还没走,站在旁边,偏着头问我:“小姑娘,你爱上的那个骗子已经死了,为你自己好,还是忘了吧!我看,天尽对你很好!”
这女人的语气并没有多少关心。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提醒我,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跟自己过不去。
我低着头,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水流下游走,隔了好片刻,才低声回答:“纵然他是骗子。我还是爱他”
“噗”杜鹃忍不住低嘲说:“爱情算什么玩意儿,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她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提醒我说:“他死有余辜,你若要替他报仇,就尽管来,不过,你得先找对人!”
洗手间的门关上了,我抬眼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而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他穿着我第一次在笙歌见到他时,穿的那件灰色衬衫。头发乱中有序。
“她说得是对的吧?何令?”明明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象,却还是傻傻的问。
何令对我浅浅一笑,什么都没有回答。
我记不得这已经是我多少次看到活生生的他站在我身边,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只是微笑,于是我习惯了自言自语。
“我得先找对人啊!”
“你会担心我吗?”
“不用担心啊,我是白鸽啊!”
关上水龙头。我从洗手间里出去,杜鹃已经和她的手下离开了,应泓去送客还没回来,包间里的干爹坐在另一边捂着头在想事情。
侍者给他送上来一杯热茶,他不耐烦的挥手将对方打发走了,而他身后站着一个保镖。
我目光看到桌子上的水果盘,便轻轻走过去,悄悄拿了里面的水果刀,朝干爹的方向走去。
保镖看我走过来,没有多少防备,但目光在我身上,开口刚要对我说什么,我挥刀朝他脖子割去,鲜血喷洒出来那刻。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捂着脖子就退到了一边,喉咙因为惧怕死亡而发出奇怪的叫声。
而这时,干爹已发现了我对他的保镖下手,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我砸过来,里面的茶水滚烫,炙热了我的皮肤。我却没有任何退缩,握着手里的水果刀连续几次朝他挥过去。
干爹在躲避中,大声骂道:“白鸽!你疯了!”
混乱中,很快就惊动了外面更多的保镖,他们全部涌进来,各个手里都拿了枪,几秒对事态的判断之后。已知道是我在攻击他们的主子,所以全部将枪对准了我。
“白鸽!”应泓最后冲进来,看着我手持刀,视死如归的样子,眼中全是担心。
这一刻,我并不怕,甚至看到他眼中的担心。我报复性的笑起来。
干爹从手下那里接过手绢,将刚才与我打斗中被我划伤的手背裹住,脸上全是怒气。
“她疯了!”
“我没疯!”我发了狠的说:“段世荣!我恨你!每日每夜都想着如何杀了你!”
“白鸽!”应泓想阻止我说下去,他走过去对干爹解释说:“她受刺激了,所以神志不清”
“闭嘴!我分得清她是不是神志不清!”干爹恼怒的指着我道:“你以为你是杜家女儿我就动不了你是吧?”
几个保镖很快过来将我箍住,知道我十分危险,所以十分粗暴。
我的假发掉了,短发参杂着汗水,本是狼狈不堪,但我丝毫怕意都没有的说:“那你就杀了我!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用你们教我的,想尽一切办法杀你,段世荣!”
干爹听完这句,将手里的手帕一扔,对应泓命令的说:“这女人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