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父亲,可能只要一句话,我的学籍就没有了,后面没有路,只有万丈悬崖,
一科考下来,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卷子也是勉强才能答完的,
金秀不放心,考完试就来找我了,
我笑道:“放心,我没事儿,下面一科是考政治吧,我们一起背题,”我笑着摸摸她的辫子,
突然说道:“对了,我想起个事儿来,你帮我把头发剪了吧,每次他们攻击我都是针对我的头发,帮我剪了吧,”
“可是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金秀看着我乌油油的头发,一脸的心疼,
我却把剪子递给了金秀:“没事儿,剪得越短越好,我的胳膊也不方便,没办法洗头,”
金秀只好咬着牙把我的头发剪了,直达腰际的头发,只剪到了我的耳朵位置,很是清爽,但是她剪得也太难看了,边缘就像是狗啃的,一点也不齐整,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消瘦的很,眼睛倒是看起来大了一些,
金秀道:“霞子,我也剪了陪你吧,”
“不用,”我笑道:“我就是懒得打理才剪短了,其实还是长头发好看,”
刚剪完头发,我就在校园里面碰到了林景,他是找我帮他复习几何的,
见到我这样,他先是一愣,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哈哈笑了起来:“郑文霞,你这是干啥啊,头发真的好奇怪,”
我疼的一皱眉,金秀急忙把他的手打在一边了:“走开,她的胳膊疼着呢,”
“咋了,你又挨打了,”他的笑容没有了,有点关切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不关你的事,我的头发有啥好奇怪的,我喜欢就行了呗,”
“对了郑文霞,你这个周六来参见婚礼吧,我小叔要结婚了,”
我摇头:“算了吧,我和他也不熟悉,再说我的胳膊还疼呢,”想不到这人的动作够快的,前一阵刚说谈了恋爱,这就要结婚了,
想到上次他指责我别有用心,我就脸上发烧,这事儿偏偏怎么解释也不行,总不能把我的心脏挖出来给他看,证明我不喜欢他,
林景急道:“谁说的,你都求他办事了呢,你上次受伤还是他帮你看的,咋,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啊,”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去不好,就答应了,
“那就说定了啊,东方饭店一楼,现在说正事,帮我看看几何吧,老多不会的了,”
我说:“咱们就在那边的台阶上说吧,环境也好,”
“行,你等我拿书去,”他说着就跑了,
金秀看着他去远了才说:“我也告诉我爸一声,人家帮了我家的大忙呢,一定要去的,”
我心里盘算着,那时候的随礼都是五块,我就给他随十块吧,算是感谢他以前帮我的事情,
我帮着金秀和林景复习了几何,金秀越来越吃力了,我有点担心她,照这样下去,以后的物理和化学会更麻烦,中考不容易,
我就这样忍着胳膊的疼痛考完了试,等成绩的几天当中,我爸来了一次,我不出去,他竟然直接找到宿舍来了,
我靠在床上看书,见到他进来,便把书放在一边,平平静静的看着他,我对这个人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样也挺好,没有希望自然也没有失望,
“对不起霞子,我那天脾气不好,我和郝继峰也是认识了很多年了,他这么一出事,我的心里烦,加上你又”
“你有很多借口,可以像仇人一样的打我,可我想想,我并不欠你的,文宝闯了滔天大祸你也没这么打过吧,为什么偏偏要我成为你的出气筒,就因为我妈死了,”
他的脸乍青还红,半晌才叹了口气,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那边,平静的说:“你跟我回家吧,放暑假了,宿舍你也不能住,到时候我把你奶奶接过来,咱们一家人就回去住吧,”
“我不去你家,”我把书放在一边,胳膊上是自己用绳子吊起来的绷带,轻轻的摆弄了一下就有点疼,
他的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伸手去摸我的肩膀,被我躲开了,
“霞子,我不是要打你,你怎么每次都不让我靠近你,”他皱眉道,
“我想过要靠近,是你一次次的把我推开的,我想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正常的生活,不想天天挨打,”
爸叹了口气道:“你的胳膊这样,是怎么考试的,”
“你要是真的关心我的考试,就不会下死手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