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静倩准备坐公交车去小海村的,但吴静倩走了两步就皱起了眉头,大姨妈折腾的她直不起腰了。
我赶紧跑去附近小卖部找人帮她冲了杯生姜红茶,喝下去之后她才稍微缓了些劲儿回来,第一句话就问我:“木头,你这么下去以后娶老婆怎么办?你这个样子谁敢跟你好?”
我说从我记事起,八爷就一直提醒我不要惦记女人了,跟谁家女孩好就是祸害她,不过八爷临死之前还是给了我希望,我身上被人下了霉咒,只要我解开霉咒,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老婆了。
吴静倩看到我傻乎乎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木头其实你和雨晴的性格差不多,什么事儿都喜欢往好的方面想,傻人也会有傻福,我相信你能解开那个倒霉的咒语,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又是何年何月了?”
公交车颠簸了一路,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楚白的老家小海村,这村子属于郊区,稀稀朗朗的住着几十户人家,在村口找人一打听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楚白的家。
楚白家是一栋老式小两层的楼房,远远看到他们家亮着微弱灯光,走近就感受到一股萧条的气息扑面而来,楼房的四周围长满了枯草,大门敞开了一半,楼房破破烂烂到处透着一股残破的凄凉。
我们敲门进去看到一对老夫妻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面播放着绚丽的画面,老两口冷漠的面无表情。
“请问这是楚白的家吗?”吴静倩礼貌的冲着老两口打了声招呼:“我们是楚白的同学,特地过来看一看楚白。”
我进门先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屋子里混乱不堪,到处都些琐碎的垃圾,并没有那个植物人楚白的身影。
老两口得知我们是楚白的同学,眼睛里才多了一丝光亮,挤出些力气招待我们,大叔还去厨房给我们倒了茶,家里面似乎才有了点人气。
“大娘?我们想见见楚白,跟他说了句话”
“哎”大娘低头长叹了一口气,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我我儿子楚白他没了呜呜呜”
大娘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伤心的哭了起来,这时候倒茶过来的大叔红着眼跟我们陈述了楚白的具体情况。
说楚白自从从医院回来,就一直是植物人的状态,吃饭、睡觉、大小便都不受自己控制,医生已经明确说了,楚白这辈子算是完了,脑子受了严重的创伤,说白了全身上下的器官都有用,但是最重要的脑子废了,就真的没什么盼头了,活着也是白受罪。
回来之后老夫妻俩没日没夜的照顾楚白,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老天爷能发生奇迹,楚白虽然脑子不做主,但他嘴里面还是偶尔念念碎,重复的最多的就是沈海星的名字,都成这样了楚白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事情的变故是两个星期前的一天,那段时间农村收稻谷正是大忙时机,老夫妻俩喂了楚白一碗粥就齐齐下田干活,等干完活中午回来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儿子楚白从床上不见了踪影,老两口当时就急了,发动附近的村民帮忙寻找。
一群人找遍了村里头的每一个角落,加起来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楚白,楚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下落。
大叔说到这儿也情不自禁的抹眼泪,我和吴静倩倍受感染,同情他们的遭遇,也不敢跟他们提楚白的下落,我心里还不确定,我们见到的那个楚白和植物人楚白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楚白,那么楚白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从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植物人,变成一个行踪诡异的男人?又是怎么跟苏雨晴扯上关系来的?
我想到一个特殊的细节,楚白随身都会带着一只黑色的包包,包包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一直很好奇,就问老两口知不知道那个黑包是怎么回事。
大娘认真的回忆说那个黑包是沈海星送给楚白的生日礼物,楚白很喜欢那只包包,里面夹了海星的照片、放一些随身的物品,平时就像个宝贝似得藏在怀里,哪怕是脑子不做主了手上也会拽着那个黑包,结果一失踪连同那只黑包也不见了踪迹,楚白和那只黑包就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老两口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们又继续问了些楚白的事儿,老两口糊里糊涂也说不清楚,提到楚白两个人就眼泪哗哗,我们想安慰他们,却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开口,最后我把口袋里剩下的钱塞给老两口,这钱本来是我准备还给楚白的,现在还给老两口也算是了却我的一个心事。
临走的时候大叔大娘用力的拽着我和吴静倩,有机会帮忙四处打听打听,他们就想知道儿子现在是死是活,不管死活只要能有个音信就好。
我满口答应,不管怎么说有点希望总是好的,毕竟老人是无辜的,希望老人淡化悲痛、平平安安。
从楚白家回来天已经黑了,我和吴静倩达成了其中的几点,所有的疑惑都集中在那天上午的某个时刻,这中间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使得楚白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再有一个就是楚白喜欢的女人根本不是苏雨晴,我觉得可能苏雨晴哪方面跟失踪的沈海星有些类似,所以楚白潜意识就把苏雨晴当做另外一个人,其实他从头到尾爱的都只是沈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