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推了两下,屋门砰地往后弹开,灰尘夹杂着霉味儿扑出来,陆冰用手捂了捂鼻子,我从她手里接过手电,当先走了进去。
手电光照射下,只见这屋里的高处结了好多蜘蛛网,家具上则落满了灰尘,几乎已经快分辨不出本来的样子。我正看着,陆冰碰了碰我。
“怎么了?”我问。
陆冰指指地上,用手电一照,我看到就在距离我的脚很近的地上有一些凌杂的脚印。看起来,这是一个男人穿着皮鞋在这地面的尘土上留下的脚印,应该就是那王明山的。
看来这个王明山回过他家,他应该是像我们一样,翻墙进来的。这个房间里有个内房,地上的脚印就是朝着那内房的门口去的。来到房门口,我正要推门,陆冰却碰了我一下,她先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动静,然后才推开门,我们两个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卧房,陈设比较简单,除了一张桌子,便只有靠墙横着的一张污霉的席梦思,和外间一样,不管是桌子还是上,都落满了灰尘。用手电往地上一照,只见脚印来到这屋里以后变成了一圈一圈的,是那个王明山在这屋里面转过圈子我不知道他当时是在干什么,莫非是触景生情,想到他死去的老婆了?
我正想着,陆冰碰了碰我的肩膀:“看这上”
顺着她手指一看,我看到就在那张席梦思上,靠着边的位置,有一片印痕,大约两个西瓜加起来那么大。若不是有人在这上坐过,那就是放过什么东西。
陆冰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在那印痕上轻轻触了触,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把罗盘从包里取了出来。
“帮我拿一下”
陆冰把包递给我,她两手平端着罗盘,朝那印痕靠了过去,随着越来越近,罗盘的磁针出现轻微的摆动。我和陆冰面面相觑。
陆冰说:“看来那个土老板家的祖坟地之所以磁场混乱,应该就是和这个王明山有关,你还记不记得,土老板说他遇到王明山的时候,见他背着一个包?”
我点点头,陆冰说,如果上的这个印痕是王明山放包造成的,那么,他的那只包里可能装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透过屋里浑浊的玻璃,我朝外看了一眼说:“走,我们再去找那个土老板问一问”
当我们来到土老板家,他正要关大门,见到我们,急忙把我们往家里迎。
“不用进去了,我们就在这里问你点事”
陆冰向他询问王明山当时背的那是什么样的一只包,土老板仔细回忆了一番,告诉我们说,是一个挺大的旅行包,黑色的,看着鼓鼓囊囊,感觉挺沉重。陆冰就问他知不知道那包里装的是什么,土老板连连摇头说,自始自终,王明山都没把那包从背上取下来,更没有打开过。
“进到你屋里以后,他也背着那包吗?”我皱眉问。
“是啊。”土老板说:“他看起来感觉有点怪怪的”
“怎么怪?”我问。
土老板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王明山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可能是走路走累了,跟他说话他也不怎么吱声,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王明山连茶也没喝就走了
出了镇子往西来到大运河,我和陆冰过了桥,沿着河道往扬水站方向走。远近村庄的灯火像是散落的星星,深秋的夜晚还是很凉的,陆冰背着包,两手揣在风衣的口袋里,长发被凉风吹的微微摆动,侧影看起来特别迷人。
我正在偷看她,她忽然叫了我一声,“小张”
“怎么了?”我忙问。
陆冰问我,王明山当年和那个阿丽之间的感情深不深,我被她问的哑住了,心说这我哪里知道?我告诉陆冰,我只见过一次他俩在一起,还是隔着理发店门上的玻璃,阿丽在那理发店里面做头发,王明山站在一旁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