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以前到处战乱,四二年河南饥荒十室九空,所以在当时,一个山区镇的居民死于瘟疫也不是什么爆炸性新闻,再加上消息被上面压着,因此外界没人知道,只在方圆的村子里流传着一些传言,几十年过去了,政权易位天地变革,关于当年的事早已无从查证,到底是瘟疫导致镇上的人都死了,还是别的什么其它原因,没人知道
想到解放以前,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手用力在床上拍了一下,
陆冰顶了一下我的肩膀,“在晴姐家待了几天,你怎么也跟她学会一惊一乍了,”
“别闹,冰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双桥村改名了,所以我们在地图上查不到,”
陆冰眼睛亮了亮说:“有这种可能,”
高中时期为了追查自己的前世,我经常往图书馆跑,我记得我们市里的图书馆收藏有不少老地图,解放前,建国后,各个时期的都有,如果我们去查老地图,说不定可以查到双桥村,
第二天上午,我和陆冰去了图书馆,查找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我们在一张建国后五十年代的地图上找到了双桥村,跟新地图一对照,果然是改名了,如今叫横顶村,陆冰说的没错,记载养邪物方法的那本册子夹缝里的那句话:双桥艮山蒙阴下的蒙阴,的确指的不是蒙阴县,从地图上来看,蒙阴县位于双桥村改名后的这个横顶村的东南,而那句话所指的地方在村子的东北,
陆冰说,我们先不纠结蒙阴下到底指的是什么,我们后面先过去找到这个横顶村再说
得知到王仲谋家村子的所在地,下午,我和陆冰决定回扬水站找外公,顺着运河河堤往扬水站走,没什么风,到处都很宁静,想到那天送陆冰走时的情形,再看看旁边的她,真的像是在做梦,我感觉两条腿轻飘飘的,耳边也仿佛有音乐在流淌,
“小张”陆冰叫我一声,
“嗯,”
“你知道,为什么我那天不让你送我到镇上的车站吗,”
“为什么,”我问,
陆冰咬着唇角说:“我怕我会哭鼻子,当着车站那么多人,我可不要看我干什么,我是要走了,高兴的哭,又不是舍不得你,”
这样走着,来到我们当初分别的那棵歪脖子树底下,仿佛心有灵犀,我和陆冰双双停了下来,先是怔怔看向那棵树,然后同时移转目光,触碰在一起,陆冰的眼睛水汪汪的,从她眼中,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冷不冷,”我轻声问,
陆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往她身上披去,
“不用”
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我拉起陆冰的手说:“走”
见到陆冰,外公比得知我查找到王仲谋家的所在地还要高兴,这天晚上,外公从菜园里挖出一些药材做辅料,炖了一大锅陆冰喜欢吃的土鸡汤,
“外公,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村子,”陆冰问,
外公朝外面看了看说,宜早不宜迟,要去明天就去吧,
饭后,我们一起收拾东西,上次我们去太行山剩下不少东西,很多密封的食品,比如鱼罐头之类,都还没过期,外公一股脑放进了包里,这一次我们没带月饼,第二天早上去我家开车,把它带回了家里,
长话短叙,虽然我们这次要去找的是一个位于我省中南部的村子,可是根据地图上的比例来计算,并不比当初去太行山那个什么石亭镇近多少,和上次去太行山一样,还是由陆冰来开车,她开的比较慢,晚上在沿途的一家汽车旅馆住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下午,我们才来到一个位于鲁中南的镇子,这里已经是山区边缘了,往东南方向望,茫茫一片大山,轮廓起伏苍茫,从地图上看,横顶村就位于这个镇的东南方向,相距大约三四十里路,
考虑到赶过那村子差不多就快晚上了,一路奔波劳累不说,晚上也不方便去寻找那老头儿埋藏东西的地方,我们决定在这镇上休息一晚,明天再过去,转悠了一大圈,终于,我们在这镇上找到一家提供住宿的农家乐,这家农家乐很小,是由普通民宅改造的,老板是一个很热情的当地人,五十岁上下年纪,看我们的衣着打扮,他以为我们是要进山旅游的,我说不是,而是要去横顶村,问他知不知道横顶村,他说知道,
用手指了指东南方向,老板说:“离我们这儿几十里路,那村子原本叫双桥村,后来改名了”
和陆冰对视了一眼,我心说,我们果然没来错地方,
“我听说那村子里以前闹过乱子,是这样吗,”陆冰问,
“闹乱子,”老板先是皱起眉头,然后眼睛一亮说:“你说的是五十年代那个时候吧,那个什么无为教”
老板告诉我们说,那时候还没有他,所以具体怎么个闹乱子法,他不大清楚,小时候听长辈说,好像闹的挺大,当时他们这镇上也有无为教的教徒,都是生产队里的一些好吃懒做的闲汉,跟着到处作乱乱抢东西,
“这个事儿都过去好几十年了,你们要不提,我都想不起来,听长辈们说当年我们这个镇子没怎么受到波及,那些人一直往西北方向发展,想要占领济南,然后拥护他们那个姓王的头领当皇帝,最惨的是我们这儿西北大约七八十里的那个叫南安镇的镇子,很多房子都被烧了,还打死了好多人,最后来了军队,把那个教给扑灭的”
至于后续怎样,这老板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