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务员松了一口气,便赶忙招呼着人替我们把菜端了上来,我拿起筷子便在桌上开吃,谭曹见我这副模样,赶紧问:“易经理,咱们不等陈局长了?”
我说:“等什么,十二点以前他都不来,你以为十二以后他会来?你当我是他老婆儿子啊?”
谭曹见我一肚子火,他立马坐在我身边安慰说:“哎呀,易经理,这种事情是常有的,这些什么局什么局的架子大,谁不是三顾茅庐才把他请出来的,您别生气,何况您这样刚上任的,他更加要冷您一段时间。”
我没有说话,只是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后,我又对谭曹说:“吃吧,这一桌好几万,不吃完不准走。”
谭曹跟我等到这么久,他也饿了,便只能按照我的吩咐,随着我一起坐下了,开始吃着桌上的东西,我们两个人还喝了很多红酒,最后是易晋来接的我,谭曹没醉,一看到易晋奴颜媚骨的更加厉害。
易晋没有理他,只是将从外面抱进了车内,到达车内后,于曼婷便笑着对他说:“好了,谭助理,你也回家吧,很晚了。”
谭曹小心配陪笑说:“好的,好的,那您开车慢点啊。”
说完,大约是想和易晋大打声找回,可看到易晋全程在皱眉处理着我身上全是酒味的衣服,精明的谭曹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站在那里目送着我们的车离开。
我喝了很多酒,头脑也丝毫不清晰了,很糊涂,趴在易晋怀里后,便开始哭了,哭了很多,一时哭我爸妈,一时哭小奇,又一时哭工作,到后面开始开骂了,骂的自然那个放了我鸽子的局长。
于曼婷坐在前面,见我醉成这样,时不时看向易晋,似乎是怕他会发火,不过还在,易晋虽然眉间藏着不约,可全程只是扣住我动乱不安的身体,然后替我擦着眼泪。
我喝了太多酒了,看到易晋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恨不得冲上去咬上一口,将他那张可恶的脸咬碎了才甘心,可才贴了上去,我整个人又重新摔回了他怀里,我趴在他胸口眼泪模糊的哭着说:“哥,我好难受啊”
易晋望着我醉成这副样子,便替我解开衣服上的几颗扣子,然后接过于曼婷递过来的水,他掰开我嘴便缓慢喂了下来,刚开始我抗拒,易晋在耳边低声说了句:“糖水。”
一听他说是糖水,我张开嘴便迫不及待的含住不断将液体往下吞咽,喝了好久,觉得够了后,易晋才将水递回了于曼婷手上,我圈着他脖子,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舔了舔嘴巴说:“确实是甜的。”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倒是笑了,他没有说话,将我身上全是酒味的衬衫解开后,便用了一床毯子将我给抱住了,我便趴在他胸口朝他傻笑着。
易晋看着我这傻不拉几的模样,倒是眉间那丝不悦少了不少,他摸了摸我脑袋吗,语气柔和说:“睡吧。”
我摇头,表示自己不想睡。
只是枕在他怀里,望着窗外的晚上,我说:“哥。”
易晋:“嗯。”了一声。
我又喊着哥。
他轻声问:“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我就想叫叫你。”
易晋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哥。”
“嗯。”
“哥。”
“嗯。”
“哥,你能不能亲亲我”
对于我满脸期盼和渴望,他笑了笑在额头上印下了一吻,我摇摇头觉得不够,指了指唇。
一旁的于曼婷看到我这副样子,倒是笑了出来,她说:“还真是不清醒了。”
易晋眼神满怜爱的凝视着我,笑着说:“她一喝酒就这样,完全就原形毕露。”
他拨动了一下被汗水黏在额前的碎发,低声说了一句:“这一刻的她,才是最不会说谎的。”
易晋在我唇上落下了一吻,我痴痴笑了出来。
易晋离开我唇后,笑着问:“开心吗?”
我用力的点头说:“开心。”
易晋笑着说:“既然开心,那就睡吧。”
等车子车子开回别墅内后,易晋将我从车内抱了出来,仆人见我他怀中醉成这样的我,赶紧走了上来问怎么一回,易晋吩咐了一句:“醒酒汤。”便抱着我直接上了楼。
到达卧室后,我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冲到浴室内,便在洗手盆里吐得天昏地暗,那一刻,我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随着自己呕吐的动作,全都倾涌而出,等易晋进来,我整个人滑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易晋手上端着醒酒汤蹲到我面前,便抬起我下巴说了句:“张嘴。”
我清醒了点,没敢惹他生气,很听话的张开了嘴,含住了碗的边缘,将那难喝的汤悉数喝了下去,仆人还满是担心的拿着醒酒药走了进来,问易晋是否要给我喂药,易晋将将碗递给她后,说了一句:“不用。”便伸手给浴缸内放着水,仆人明白了什么,便悄悄的从浴室内退了出去,出了卧室。
等水温好的差不多后,易晋将我身上的衣服解掉,便抱着入了浴缸,当我往下沉下去的那一刻,我反手抱住了易晋,整个身体紧紧缠住了他,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同一时间往水里沉。
易晋没有松开我,也没有推开我,而是手放在了我后脑勺的位置,防止我头部磕到浴缸上,他在我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我不说话,只是将脸深深埋在他怀里。
易晋抚摸着我头说:“任何事情都会有第一次,不可能一下就促成,有成功就会有失败。”
我哭着说:“可是我太没用了,我现在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他一开始是答应要来的,所以我和谭曹才会在那里傻傻等了六七个小时,可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等到了十二点,他那边竟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有,说不来就不来,我到底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了。”
易晋静静听着我的略带抱怨的话,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又说:“也许我还是不太适合这个职位吧。”
易晋听着我这些丧气话,便立马笑了出来,他低头吻了一下我额头说:“傻瓜,这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坐在这位置上的人,都是按照你这样的方式走过来的,这和有没有用是没有任何关系。”
我摇着头说:“爷爷一定很失望。”
他笑着说:“好了,先洗澡休息这些事情明天再说。”
我闷声嗯了一下,可还是没有松开易晋。
第天早上我醒来后,头疼欲裂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醒来后,易晋坐在外面的阳台上喝着咖啡,仆人将早餐端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干净的衣服,我看向仆人,小声问:“我衣服谁换的?”
仆人指了指门外的易晋,同样压低声音说:“先生。”
我敲了敲还依旧疼痛的脑袋,便只能迅速去浴室洗漱,等我再次出来后,我慢吞吞朝易晋走了过去,到达他身后后,我喊了句:“哥。”
他放下手上的咖啡,偏头来看我,眼眸含着零星笑意说:“醒了?”
我摸了摸还是有点晕的脑袋说:“醒了。”
易晋问:“头还疼?”
我说:“有点。”
他起身站了起来,将我揽在怀里,我认为和他还在吵架中,我并不会这么快就原谅那天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抗拒的一个闪躲,慌慌张张对他说:“我吃饭。”
说完,便立马朝着餐桌边走去,易晋见我这样的动作,倒是笑而不语,随着我坐了下来,仆人也在笑,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我笑什么,我全身上下一阵汗毛倒竖。
易晋替我倒了一杯牛奶递给我,我没有接,只是低头吃着碗内的粥,易晋嘴角依旧染着笑意问:“还在生气?”
我面无表情说:“我一个星期都不会和你说话。”
一旁的仆人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立马回头去看她,那仆人在我眼神的注视下,捂着唇笑着说:“昨天晚上小姐还抱着先生要亲要抱的,今天早上就不记得了。”
我听到仆人的话,当即便满脸愤怒的说:“我哪里有这样过?我昨天”
我刚想说什么,可脑袋内却忽然闪现几块零星的记忆碎片,我瞬间就觉得头疼了,捂着自己的脑袋好半晌都抬不起头来。
仆人还在我身后笑着说:“您昨天晚上可没跟先生生气,在房间内唱了一晚上的歌呢,还一直缠着先生问你唱得好不好听。”
那一刻,我恨不得掐死自己。
易晋见我这样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的样子,便笑着对仆人说:“好了,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有人该要无地自容了,反正她不清醒的时候不和我绝交,清醒的时候倒是喜欢和我玩绝交,随她玩。”
我说:“醉酒的时候当不得真的,反正,我现在和你绝交,你别理我。”
我低头正要吃着稀饭,易晋笑着说:“好啊,正好我每天很多事情要忙,关于建设局那边,你自己去处理倒是替我省了一桩事。”
我听到他这句话,用勺子的手立马一停,我抬头去看易晋,他没有再说话,低着头便翻着手上的报纸。
我将勺子一放,我满是巴结的唤了句:“哥。”
易晋没有理我,我立马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一把坐在了他身边,我攀住了他拿报纸的手,我笑得满脸谄媚说:“那个陈局长我真的搞不定,我昨天请他吃饭,他来都不来,一看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且现在公司有这么多项目要同时进行,好多证都还没拿到手,那么开工的日期就遥遥无期,影响后面对公司也不好,你能不能帮帮我?”
易晋继续翻着报纸,低声问:“你不是要和我绝交吗?”
我说:“那都是我的气话,你是我哥,我怎么可能要和你绝交。”
易晋懒洋洋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说:“我跟你可没关系。”
他说完,移动了一下身体,背对着我,我又缠了上去,跟狗皮膏药似的,我笑着说:“谁说我们没关系了,哥,你就帮帮我吧,爷爷那边还等着呢,要是我把这位置坐得一塌糊涂,他肯定饶不了我。”
易晋接听到这句话,将手上的报纸慢条斯理的手了起来,他放在桌上,便靠在椅子上看着我。
一看到他这样的脸色,我立马坐端正了。
他说:“那件事情知道错了吗?”
他指的是于嘉城那件事情,易晋知道我是故意接受吴霓她妈的邀约,然后又故意和于嘉城一起去寺庙,以及孤男寡女的住一间酒店,为的,不过是想把火往吴家那边引。
他都这样问了,我自然不敢再乱说话,赶忙说:“我知道错了。”
他没有表情问我:“好,那怎么改?”
我故意说了句:“要不,我去和吴太太道歉?”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冷笑了一声说:“你倒是机灵,知道我不会让你去道歉。”
我笑嘻嘻的凑了过去,说:“那你帮不帮嘛?”
他重新拿起报纸抖开说:“就看你表现了。”
我凑了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笑着问:“够不够?”
易晋没有回答我,我又凑上去吻住,这次干脆咬住他下唇,易晋将我身体抱到了他腿上,便抬起我下巴,回吻住了我,用力的吻了上来。
你来我往,好一会儿,他放开了我红肿的唇,伸出手捏了捏我鼻尖说:“你倒是很会算计我。”
我喘了一会儿气,笑着说:“那你答应呢?”
易晋将手机递给我说:“亲自打过去,就说海岛那边,我们公司新开了一个度假酒店,想请对方去试住,语气客气点。”
我说:“这样行吗?”
易晋笑着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报纸。
我从他身上爬下来,便小心翼翼拨打出那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