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楚姒的画像来,掌柜的忙道:“快,快送去官府!”
楚姒半途被人打晕了,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但她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桌上放着些吃食。
楚姒勉强起了身,发现身上伤口已经处理干净了,衣裳也被换了,面色猛地沉下来。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楚姒警惕的想要去拿那把匕首,但是她身上所有的朱钗匕首全部被人收走了,只留下一条缎带用来绑头发。
“您醒了。”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楚姒看过去,见她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手里端着木盆。放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是我跟我娘一起给您处理的伤口,还换了衣裳,不过朱钗首饰我们都没拿,全部被与您随行的公子拿去了,公子还让我拿了这个来给您。”她说完,将木盆放下,从胸口摸出一个布包来,打开,里面竟是一支梅花头的玉簪。
“这位公子待您可真好呢。”小丫头笑嘻嘻的说着话,但看着楚姒始终冷沉的面色,怯怯闭上了嘴:“夫人,您还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云海县,过了咱们这里,可就到南疆了呢。”小丫头笑着,转头拿了包子过来:“您吃些东西吧,听他们说您都昏睡三四天了,也没吃东西。”
“三四天?”楚姒手心微紧,从床上下来,可不等出门,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便面带杀意的将她拦住了:“天一亮就去南疆,你别想再耍花招!”
楚姒啪的一声将房门关好,看着桌上的食物,才觉得腹内空空,手软的都没有力气去捏筷子,便打算先喝点汤。
“别”
小丫头忙将她拦住,压低了声音:“吃包子就行。”然后朝着其他的吃食摆摆手。
楚姒立即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其他的食物都有毒吧,只不过楚姒并没有全信她,但不管有没有毒或迷药,她还是不吃为妙,左右天一亮就会出发,到了外面客栈,他们总不好明目张胆的下药。
小丫头见她不信,忙塞了一个到自己嘴里,再悄悄道:“是一个叫绿檀的姑娘让我帮你的。”
楚姒身形微微顿住,怀疑的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绿檀?而且绿檀不是悄悄潜入京城了么。
见她怀疑,小丫头从袖子里拿出个猫眼石来,楚姒见罢,这才信了,这颗猫眼晶石是绿檀的,串成了手链随身戴在手上,应该不会轻易落入其他人之手。
“她还与你说了什么?”
“她只说让我把这个东西,等你醒了以后交给你。”小丫头拿出张叠得很小的纸来,楚姒微微颔首,外面却不耐烦了:“好了吗?”
小丫头忙点头:“好了好了。”说罢抱起地上的水盆,冲着楚姒道:“夫人,那我明儿一早再过来伺候。”说罢,便忙抱着水盆跑了。
楚姒看着依旧守在门口的人,坐在桌边开始准备吃晚饭,那几人见并无异常,这才扭过了头去继续守着。
楚姒将纸条打开来,绿檀说让她稍安勿躁,等到了南疆再说,在南疆她可以回皇族求救,但在这里,她根本是孤立无援。
楚姒想起林傅来,既然绿檀知道了消息,那么林傅也应该知道了才对,怎么丝毫不见他过来。
她将信纸点了火烧掉,将灰淹没在茶杯中,这才转身到了窗边,本想开窗,窗户却已经被人钉死了,她无路可逃,外面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后在她的房门前停下,楚姒微微皱眉,忙在屋子里找了些纸片点着扔在桌上,便瞧见赵训炎走了进来。
赵训炎在外面便嗅到有纸张被烧毁的气味,等进来看到楚姒正在烧纸时,看了看左右,左右的人迅速上前将火扑灭,可等仔细一瞧上面的字,不过也就是些废旧纸张罢了。
“你在做什么?”赵训炎寒声问道。
楚姒不去看他,淡淡将手里的废纸扔在一侧:“怎么,怕我烧了这里?”
“若是烧了这里,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赵训炎冷笑起来。走到她跟前看着她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这才道:“你别想动什么歪脑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但凡你有要逃走的迹象,不用问我,直接杀了你。所以,你最好还是给我安分一点!”他抬手要去捏楚姒的下巴,却被楚姒躲开。
“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的?”
“自然不是。”赵训炎见自己的手扑了个空,淡淡收回,浅笑着看着对自己依旧满面憎恶的楚姒,只道:“我过来,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可我不想跟你说。”
“是吗?前世的事,你不想好好聊一聊?”赵训炎莞尔:“而且我还听说了,林清愚得的病,需要一味极重要的药引子,便是连心蛊,而我的体内,正好有这传闻早已绝迹了的连心蛊,你不想要么?”
“你体内的是连心蛊?”楚姒微讶,但想起他之前说的话,他跟朗月邱的生死绑在了一起,怕就是这连心蛊的力量。
赵训炎见她终于有了出了憎恨以外的情绪,这才抬手让人都退下,在楚姒桌对面坐下。
“没错,我的体内有你要的药引,你若是逃走了。林清愚可就真的没人能救了。”赵训炎看着她似乎下了决定的样子,期待道:“怎么样,还跑么?”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杀便是,只要赶在我杀了你,杀了林清愚之前。”他狭长的眸子越发的阴冷起来,知道她依旧痴心向着林清愚,便恨不得现在杀了她:“楚姒,你前世既然可以为了我牺牲你自己,为何这一世不能”
“因为那个楚姒已经死了。”楚姒不愿跟他跟他多提前世之事,本来随着肚子里孩子的离去,前世的事情她已经要渐渐放下,可是他却死追着不放。
“你不是还好好活着么?你一定能想起前世那种爱慕的感觉”
楚姒抬眼看着他,冷笑一声:“先不说我对你只有恨意,便是我真能想起,那也只是让我觉得耻辱而已,我曾憎恨我自己,怎么会一腔痴心错付,怎么会任由你摆布,最后还让你将我的真心踩在脚下,害死了我身边所有的亲人。”
赵训炎手心微紧:“如果我没有杀了”
“没有如果。”楚姒站起身来,已经不愿跟他多谈:“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从来没有什么如果不如果。我不会逃走,但是赵训炎,我一定会挖出你的心!”就像前世你将我的心扔在地上碾碎一般。
赵训炎看着她冷漠至极的脸色,心里的酸涩越来越多,但他不肯承认。他现在已经下贱到明知她要杀了自己,还爱她爱得情愿让她杀了自己。
赵训炎站起身来,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心头传来奇怪的疼痛,曾经在屡次见她要杀了自己时,这股疼痛都曾传来,让他恨不得挖出这颗心。
“楚姒,你”
“而且你前世对我做过的事,这一世不也对楚蓁蓁做过了么,只是我与她不同,他能毁了你一只眼睛和容貌,而我没有。”
楚姒的话成功激怒了赵训炎,他直接拔出剑低着楚姒的眼睛:“你信不信我同样可以挖了你一只眼睛!”
楚姒下巴微微抬起:“你现在是觉得自卑了么?”
“楚姒!”赵训炎越发的羞恼,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他希望自己是完美的,是让她倾慕的,而不是她现在鄙夷的眼神和讽刺的话语。
楚姒不说话,面色平静的如同这黑夜。
赵训炎用尽全力才压制下自己的怒火,抬手便直接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楚姒,你好好想清楚,你跟着我出来这么久,你以为你的贞洁名声,外人会以为还在么?你以为你真的还能回到以前么?不可能,除非嫁给我,跟我一起享受这荣华富贵和无上权利。”说罢。收回手里的剑,直接提步离开。
待他走出房间,楚姒才身子一软,坐在凳子上,转头看着方才在窗户缝隙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找了工具将窗户撬开了些,外面的人便小声道:“后退。”
楚姒忙后退,外面的人并用内力将窗户震开了,楚姒则是顺势将桌上的东西也掀翻在地,冲着外面大喊:“赵训炎,你会后悔的!”
外面的守卫本来还要推开房门,听到这里,相视一笑,收回了手。
楚姒看着一身夜行衣的绿檀,忙让她嘘声,拉着她到角落才小声道:“你不是说”
“我给林傅传信了,但是他跑错了道,过来还要好些天,我实在等不急便先过来了。”绿檀眼眶微湿:“我们现在离开吧。”说罢拉着楚姒要走,楚姒却顿下脚步:“赵训炎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必须去一趟南疆,你一会儿出去以后给林傅传信,告诉他让他在南疆等我。”
“什么东西,值当你冒这么大危险。”绿檀忙拉住她。
楚姒抬眼看她:“又是什么东西,让你冒险潜入京城,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绿檀微怔。却垂下眼帘:“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先不说,你此番出去,再帮我查查朗月邱在哪里,若是能抓到她最好。”楚姒想起赵训炎方才说的话,若是朗月邱身上也有连心蛊,她何必非要跟他在这里死磕。
绿檀显得十分惊讶:“朗月邱也回南疆了?”
“嗯。”
楚姒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你此番去京城,是不是也与她有关?”
绿檀微微咬唇:“大皇兄说,想化解她跟父皇的矛盾,却没想到,他竟是想勾结赵训炎,还想谋夺皇位。”
“你可曾传消息回皇宫了?”楚姒忙问道。
绿檀颔首:“传了,但是父皇母后身边应该有不少他的人,所以我担心”
楚姒瞧见外面又有脚步声,推了她一把:“你先去南疆,保护好自己,既然赵训炎再跟你大皇兄合作,他一定也会在皇室露面,我们到时候再见。”
绿檀满点头,一溜烟出去了,楚姒这才颓然的坐在床边,看着又折回来的赵训炎,冷冷看他:“怎么,还是想杀了我?”
赵训炎看了看一地狼藉和已经被撬开的窗户,冷笑一声:“我们现在出发去南疆。”说罢,转头离开,楚姒也起了身,反正也没什么可收拾了。
她拿起一旁的缎带,简单挑了两缕头发编好盘在脑后,至于赵训炎的簪子,想了想,还是收在了袖子里。
出来时,外面天蒙蒙亮,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
楚姒看了眼已经坐在马车里的赵训炎,微微咬牙,提步跟上。
进入南疆,穿过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便到了都城。
楚姒仔细观察过,南疆的都城不似他们一般都是卖脂粉首饰的,反而更多是卖蛊虫的。
一到都城,便有人来迎接,是宫里的侍卫。
楚姒不知他们交谈了些什么,只暗暗记住了路,看了看周围,便随着他们一起去了赵训炎临时下榻的客栈,伺机而动。
林清愚这里,三日过去,他丝毫没有表现出要恢复的样子,赵煊逸接连三天都找了大夫过来给他看过,均是和刘太医一样的结论,这才放了他。
侯夫人见到林清愚时,只心疼的直掉眼泪:“清愚,你这是何苦呢。你真的把毒药逼入肺腑了,可就真的”
林清愚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透进来的光,猛地咳了起来,而后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好容易恢复过来,才嘘声道:“先救回姒儿再说,况且,我若是不如此,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侯夫人听着又心疼有气,转头对着林竹隐便是一顿打:“你看看,这就是你非要护着的君王,都是什么东西”
“好了夫人,这话若是被人听到了,咱们都出不了这京城。”林竹隐忙道。
林清愚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气愤不已的郑雲,道:“林傅传消息回来了吗?”
郑雲这才想起来,忙点头:“说世子妃没事,但是她执意要去南疆,让你们别担心,赵训炎这会儿还不敢杀她。”
侯夫人微微讶异:“她要去南疆做什么?”
郑雲摇摇头,只道:“你们还是赶紧出城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世子爷没事,怕是又要”
“嗯。”侯夫人也赶忙点头:“媚娘我已经联系上了,有不少的侍卫和无极在城外接应,我们一会儿就走,宜早不宜迟。”
“那侯府的其他人”
“放心吧,我早就让他们都请辞回老家了,小福儿和傅大娘交给了云小姐,应该不会有事。”侯夫人说着,一旁的侍女便下去收拾衣裳了。
林清愚静静躺在床上,此番一走,他便对赵煊逸再也无责任了。
东西还没收完,便听人说杨盈来。
“她怎么又来了!”郑雲对杨盈十分没有好感。
侯夫人看了看林清愚,还是点点头:“先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身缟素的杨盈进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在林清愚面前跪下了,对着他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这三个响头,一是多谢世子爷和姒儿姐姐出手相助,二是我替杨府给你们的赔罪,虽然不够,但是日后若有需要赴汤蹈火的地方,我杨盈绝不迟疑。”
杨盈红着眼睛,方才磕头的地方已经一大片淤青,侯夫人瞧不过眼,叹了口气道:“不必了,你先起来吧,但愿你往后多长点心,杨辞那孩子也是个好的,你们就别再”
“是。”杨盈垂下头,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个看起来都有些破损了的黑色玄铁令牌来,交给了林清愚:“这是祖父让我给你的。祖父身子未好,辞哥哥又所以只能我过来了。”
“这是什么?”侯夫人不解,郑雲却惊愕的闭不上嘴:“莫不是杨家人真的有十万精兵在边境吧!”
“算不上是杨家人的,但是这些人跟杨家的数位将军出生入死,早已是忠心耿耿,杨家曾与他们有过约定,此令只能用一次,一次之后便作废,祖父保存了这么多年从未用过,这一次希望能对你们有点帮助,也算是杨家能尽的绵薄之力了。”杨盈略哽咽道。
侯夫人瞧着,又是一声轻叹。杨家人,老的老,少的少,正值壮年的全部战死沙场,如今倒要叫个女孩儿出来,何止悲凉二字能诉尽其中苦楚啊。
林清愚并没有拒绝这块令牌:“替我谢谢老将军。”
杨盈见他收下,情绪这才稳定了些:“我来的时候,瞧见府外有不少来来回回走着的普通打扮的百姓,也不知是不是监视你们的,但是祖父让我告诉你们。若是要走,立刻便走,他会帮你们的。”
“老将军”林竹隐有些担忧:“杨家尚未让皇帝起杀心,你们还是”
“祖父说,不管如何,杨家都已经死了。毁了,灭了,世上再无杨家军,无所谓皇帝如何处置了,千年之后,世人自有评说。”说罢,杨盈便转身告辞了。
郑雲越发的钦佩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来,林竹隐看了眼林清愚:“能走吗?”
“能,而且今天,必须离开。”
云颂伊和云夫人也早就在外面买了个小宅子住了下来,不过今天她们没有在家躲着,而是去了严府,如今严霁甫乃是三品大员,威风的很,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云颂伊,却不知她竟找上了门来。
自从大老爷被关入大牢以后,大夫人便似蔫了一般,二夫人也只战战兢兢的带着小儿子过日子,看到云颂伊过来,她们均是未出来相见。
云颂伊看了眼自己的娘,笑道:“娘,准备好了吗?”
云夫人笑了笑:“第一次这样,还真是有点难为情,不过要是能帮他们,也就罢了。”
“好!”
云颂伊说完,提起手里的铜锣乒乒乓乓就敲了起来。引来一众目光,云夫人也开始了她的表演:“严霁甫,你给我出来,凭什么不给我家伊儿嫁妆,那可是他祖父留给她的,你一个读书人,居然做出这等下作事,你不亏良心吗!”
云夫人声声控诉,云颂伊也跟着哭诉起来:“就是,你自己贪慕那王大人家的小妾,成日的往他家送东西,偏偏连我的一百二十四抬嫁妆都不肯还我,你安的什么心呐!”
她们母女两这你一句我一句的,瞬间就挑起了大家的兴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如今战事刚过,沉闷的紧,有热闹谁不来看啊。
严霁甫赶过来时,气得脸都绿了:“你们在胡说什么?”
“胡说?”云颂伊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还偷了人家的肚兜成日藏着,也不知害臊,如今坑起我的嫁妆来都是不带脸红的。我可告诉你,我蒙的皇上赐婚,过几日就要嫁了,你要是不把嫁妆还给我,我就去告御状!”
“你胡扯!”严霁甫纵然变狠了,可好歹几十年读书人。脸皮子薄,云颂伊当众指责他偷人家小妾肚兜,这不是羞他么。
“我哪有胡扯?我亲眼瞧见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来越劲爆,就连附近藏着的暗卫也冷不丁的分了神看过来。
林竹隐他们暂时住的院子隔着这里只有一条街,云颂伊这儿又是敲锣又是大喊争执的,更不用说围观的人一阵阵发出惊讶的呼声了,那些守着林府的暗卫耳力过人,自然都听得轻轻楚楚,这严霁甫寻常可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如今竟然跟自己妹妹在大门口争执有没有偷王大人家中小妾的肚兜,这就是当笑话也能笑一年了。
正在他们分神之计,立即有人窜到他们身后,悄无声息的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林家人也都乔装成了普通人的样子,上了马车一路往城门而去。
此时的城门处,杨老将军让人扶着,气得脸色通红。
“我要再送一些我夫人的遗物去下葬,怎么就不行了,我杨家满门忠烈,如何就出不得这门!”
门口的守卫撇嘴,吊着嗓子不屑道:“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了,我们看在你也是打过几场仗的份上,跟你把话说清楚了,要出去可以,一定要里里外外搜查清楚了才行,可你非要坚持什么不能见光,你这不是为难我们么?”说罢,还轻嗤一声:“老了就是头脑不清楚。”
“你们!”一旁的小厮气得不行:“若不是我家将军,能有你们这么多年安稳日子过?”
“那战场上可不止你家将军呢,你算老几,敢跟我们这样说话?”那守卫面色凶恶的盯着他就要拔出刀来,老将军上前:“你有本事就砍了我,砍不死我,我就要出这城门!”
守卫闻言,冷哼一声:“我今儿就看看,这里能不能飞出去一只苍蝇!”
“这就是你跟老将军说话的态度?”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略陌生的声音传来,那两个护卫看了眼低调普通的马车,冷哼一声:“你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马车帘子被掀开,赵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现在看清楚了,你们说说本王算什么东西?”
那两人一见是才被封为豫亲王的七皇子赵恪,忙跪下行礼:“属下不知是豫亲王,还请豫亲王宽宏大量”
“好了好了。”赵恪并没有要惩罚他们的意思,看了看面带怒色两眼发红的老将军,道:“说说,这里是怎么了?我看老将军抬着棺椁呢,你们怎么就吵起来了,还要动手?”
“是这样的”这守卫忙添油加醋的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通,道:“王爷,这可是皇上的吩咐,不能随便放人出去,咱们这也是没法子啊。”
杨老将军气得面色铁青:“你分明就是”
“好了好了,一团和气,和气生财,你瞧瞧你们这像什么样子?”赵恪看了看老将军,道:“老将军,您就卖本王一个面子,让他们瞧瞧,看一眼就放行,可好?”
“王爷,这”
“好。”杨老将军勉强答应,那两个侍卫无法,这才只得忙上前看了眼,但棺内空空,只有几件薄衫,也藏不住人,这才又将随行的十来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见没问题,这才放行了。
赵恪见杨老将军走了,这才看着守城的护卫:“你们呐,还好是遇上了本王,要是遇上了个脾气大点儿的主子,非得扒了你们皮不可,城门口这样对待忠臣,这不是砸皇上的招牌么。”赵恪轻飘飘说完,瞧着他们连忙感激涕零道谢的样子,这才抬抬手:“罢了,本王也懒得多管。回府!”
两个守卫瞧见他离开,均是心有余悸:“还好是和善的豫亲王。”
两人继续守着城门,从方才赵恪离开的方向又来了一辆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马车,马车里冒出个小厮来,拿出豫亲王府的令牌:“我家王爷要去找老将军说个事儿”
两个守卫一瞧那腰牌,也没多疑为何马车都变了,忙开了道让他们走了。
马车走远了,赵恪也回王府了,回了王府摸摸袖子,眼底含着笑,却焦急道:“你们谁瞧见本王的腰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