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叶以深把另一只手中的耳坠拿出来,苏清雅一看,脸色露出灰败之色。
“现在还说你是这耳坠的主人吗?如果是,那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苏清雅当然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可是她却不能说,说了就等于自己说谎了。
“就是一个简单的图案,没有任何意思。”苏清雅勉强说道。
“哈哈哈。”叶以深冷笑三声,大力一甩,苏清雅随即摔倒在地,脑袋“哐”撞在桌子的一脚,鲜血顿时直流。
叶以深眼中没有任何怜爱之色,相反却显得很爽快,居高临下的冷声道,“趁着我换衣服的时间,你最好想想,等会要如何交待,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撒谎,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面八个字仿佛是从牙间蹦出来的,带着蚀骨的寒意。
苏清雅心死如灰,任由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她的心好痛,痛到快没有了直觉。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十多分钟前还和温柔旖旎,情话连绵,伏在她耳畔柔声叫她“小宝贝”,十几分钟后,却像是地狱的魔鬼,要让她死。
难道这段时间自己对他的那些爱就那么不值一提,而他对她的所有柔情蜜意也全是因为那只耳坠?
他的心是石头吗?就如此钟爱那耳坠的主人,从不睁眼看看他眼前的人。
眼泪越流越多,她猛然听到更衣室传来一声暴躁的踢打声,不由地缩了缩身体。
叶以深一边穿衣服一边懊恼不已,他想起第一次试探苏清雅,问她那一晚的事情,她躲躲闪闪的不肯说,问急了就说头疼不记得了,当时他以为她因为恐惧不想提这件事,却不想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细节,又如何说得出口。
还有后来几次接触,他每每吻她,总觉的感觉不是很对,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愚蠢,竟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穿好衣服出来,见到苏清雅还倒在地上,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心中顿生一股厌恶之情,毫无怜悯之意道,“想好怎么说了吗?想好了就跟我下来。”
苏清雅抹了把眼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出门之前在卫生间清洗了下伤口,用卫生纸把血拭干,她倒要看看夏薇薇是如何说的。
客厅里,夏薇薇吃完了早饭在等待,和跟在叶以深身后的苏清雅相视一眼,两人均看出对方的敌意和挑衅。
夏薇薇不由的心中一虚,其实自己也是个冒牌货。
“苏清雅,好久不见。”夏薇薇率先打招呼,以体现自己的大度。
“是很久不见了。”苏清雅淡然道。
叶以深对着夏薇薇很是客气,语气温和的说,“我已经查明,你的确是耳坠的主人,当天救我的也是你,对不起,现在才”
“哈哈,”两声冷笑打断叶以深的话,不是别人正是苏清雅,叶以深脸一寒怒斥道,“苏清雅,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苏清雅指着夏薇薇,脸上是疯狂的嘲讽,“你是说,她是耳坠的主人?”
“难道是你?”叶以深反问。
夏薇薇不动声色的将全是冷汗的手背在身后,生怕别人看出她的紧张。
“我实话说了,我的确不是耳坠的主人,而她,”苏清雅义正言辞的大喊,“她也不是!”
夏薇薇背上冒出冷汗,心中不免叹息,看来自己要赌输了。
“苏清雅,你是不是疯了!”叶以深气的怒吼。
“我没疯!”苏清雅声音很大,眼睛瞪向夏薇薇,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得知那天晚上的事情,但一捕捉到她眼底的慌张,苏清雅又笑了,“夏薇薇,你自己说,你是那天晚上的女人吗?”
夏薇薇心跳的飞快,几乎快要从胸口飞出来,可事到如今,她已然没有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说,“是我。”
“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带着深深的讥讽,两个人看着她,一个生气,一个恐惧,等她笑够了,苏清雅才喘着气说,“夏薇薇,你胆子比我还大,佩服佩服。”
夏薇薇紧攥着手,假装冷静道,“苏清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苏清雅向她走了两步,却突然被叶以深挡住。
叶以深看她的神态有些癫狂,怕她被揭穿真面目后情急之下伤害夏薇薇,“苏清雅,你这个疯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清雅眼睛发红,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却是苍白的,乍一看,竟有几分阴森恐怖之色。
“叶以深,你忘了你半个小时前还抱着我喊宝贝儿,现在却喊我疯子,你真是这世上最绝情的人。”苏清雅眼神没有任何情感,她对他所有的感情在刚才全都化为虚无。
叶以深愣了一下,冷冰冰的说,“我最憎恨骗我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侯,他身后的夏薇薇颤了一下。
“我是骗了你,可是你就那么确定,这个女人没有骗你?”
“她能说的出耳坠的含义。”
“那个?”
“是,是她的姓氏,夏。”
苏清雅又冷笑了,“哈,单凭这个未免太儿戏,这个世上姓夏的何止她一个人,你忘了,你娶得那个女人,她就姓夏。”
苏清雅此话一出,不但叶以深怔住,夏薇薇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你怎么不怀疑,夏晴天没准就是这个耳坠的主人呢?”
“不可能!”叶以深断然说道,他下意识的拒绝这个答案。
苏清雅一听笑容更大,“好,且不说这个夏字,以开头的姓氏还有萧,谢,项,你就这么肯定,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她知道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叶以深不由的替夏薇薇辩解。
“我也知道。”苏清雅陡然说。
叶以深又愣住了,对啊,她也知道,可她并不是耳坠的主人。
夏薇薇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气氛,直觉告诉她苏清雅一定会把自己揭穿,所以还是趁叶以深没把矛头对向自己,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罢了,叶先生你不用这么为难,就当我早晨什么都没有说过吧,我先走了。”
夏薇薇抬脚就要走,却被叶以深伸手拉住,语气温和的说,“别走,我不会再被这个女人蒙蔽下去的。”
苏清雅被他的举动刺痛了眼睛,曾几何时,他也曾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然后冷声训斥夏晴天,让她安守本分。
这才过了多久啊,这种待遇就落在自己身上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夏薇薇被他拉住,想走都走不了,只好无奈又担惊受怕的等待事情结束。
叶以深回过头冷酷的盯着苏清雅,“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夏薇薇不是那晚的女人,那你告诉我,谁才是?”
夏薇薇心如急焚的想要逃,她几乎不敢去看苏清雅的眼睛,心里只想着,等会要从那条路跑才会更快,才不会被叶以深的保镖捉住。
“是”苏清雅嘴边的那个名字几乎快要说出口,打了好几个转还是咽了下去,她为什么要如此便宜叶以深?既然他对自己这么绝情,她又何必让他称心如意,就让他永远不知道真相,岂不是更加痛快?
“是谁?”叶以深心中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期待,似乎他也不是很相信夏薇薇是那个女人。
苏清雅灿然一笑,像是最后盛开的玫瑰,绝望而凄美,她轻声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叶以深,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你!”叶以深突觉自己又被戏弄,手高高的扬起想要打她,但是从小的教养还是让他控制住了,最后握紧拳头说,“苏清雅,不要再耍任何花招,我看你是因为真面目被揭穿,所以丧心病狂,想让我怀疑夏薇薇,从而达到你的目的吧。”
“你爱信不信,总之我只有一句话,这个夏薇薇绝对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苏清雅眼神冷静,向他身后瞥了一眼,正见夏薇薇缓缓的松口气,对上她的目光,夏薇薇立刻转过了头。
她赌赢了!夏薇薇此刻心花怒放,以至于那抹欣喜藏不住,暴露在了眼底。
“你别开心的那么早,”苏清雅突然对她冷笑道,“记住,我今天是什么下场,到时候你只会比我更惨。”
“够了!”叶以深真是受够了这个女人,在她看来,现在她所有的话都是在乱咬,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突然想起一事,叶以深冷声问,“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的?”
苏清雅存心不想让叶以深好过,自然要搅得叶家不得安宁最好,迟疑了片刻说,“是你的弟弟叶星悦告诉我的。”
“什么?”叶以深震惊不已,“星悦?”
“对,”苏清雅神色淡定,真假参半的说,“我当时在叶星悦的咖啡店打工,他拿着一张设计图来咖啡店,问我们谁见过这只耳坠,这只耳坠对你很重要我就说我知道”
说着话,苏清雅淡淡的瞥了眼夏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