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一个可怕的轮回,周而复始,我无法想象之前三年又三年中,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样的事情,都最终回归初始,就这一直延续到了今天。我清楚的知道,我如果像是邓姐一样麻木,像她一样选择性遗忘。
忘掉婷姐在缩我怀里凄厉的抽泣
忘掉李栋英电话里交代遗嘱一样的沙哑声
忘掉像是疯子一样病态癫狂的杀人魔黄琦
是的。
对我而言忘掉一切,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我现在应该静静的看着周围,像以前英哥一样带着又新进来的新人,挨过三年才是最好的结局。
毕竟没有了黄琦,相信只要我多次严厉的警告,所有人都会小心翼翼的遵守规矩活过三年,拿着七十万巨款离开,殡仪馆的真相,那些规矩的秘密,就让它再次永久尘封在迷雾里,它的真相我不需要知道,我们每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但是,就这样结束了吗?真的就结束了吗?”我喃喃自语,忽然感觉殡仪馆的所有员工已经如此陌生,所有人都不在了。
我怕死,我真的很怕死,我相信没有人在这个恐怖的惊悚殡仪馆里不怕的,我亲身经历了这些事情,比任何人都怕,我从他们的狰狞绝望表情都知道,那种痛苦比死亡更加可怕!
但我咬着牙,想了很久很久。
终于打算我自己寻找出殡仪馆的秘密,去救婷姐,还有再去找出那让我魂牵梦萦的倩影,我想去见沈芸!
我也没有选择利用刚刚来的新人小黄,利用其他人是最好的办法,黄琦就是这么做的,但我却做不到,也不能做到,因为已经新出现了第六条规矩,抹杀了这方面的可能。
我在教导了这个新人足足一个多星期,把所有的东西都彻底教会他后,他也有能力独自带领新人,直到这天,我才彻底坚定下决心。
这天夜里我终于开始行动。
我早就有准备了,从搜索黄琦宿舍里的装备偷偷藏了起来。找到了他的夜灯,剩下的几张黄符,还有撬锁的工具。
只有撬锁这件事我没有什么把握。
这些天我也特异买了同款锁来练习,学着当时黄琦的手法,直到现在才勉强掌握了要领。
我打算再探一次冷冻间,看看最后那个当时没有打开的最后一个冷冻柜里,到底是谁在里面?是不是沈芸!
我相信如果里面真有一具陌生的女尸,哪怕是不同的面容我也能认出是不是她,我只要牵一牵那女尸的手,看手感,就知道是不是沈芸。
“说得我和个变态一样。”
我给自己讲着冷笑话,大口抽着烟,缓解极为紧张的心情。
凌晨十二点整,我摸着漆黑的夜前进,黑暗中的秋风很寒,打得旁边的野草刷刷作响,背后有彻骨的寒冷。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夜探殡仪馆。
说不怕是假的,并且曾经黄琦也说过,冷冻间已经不适合再去了,再去只怕要出事。但是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我满脑子都是沈芸,她的一嗔一笑,以及默默为我付出的一切。
吱!
我拿起工具撬锁。
但手法生疏,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勉强把锁撬开,然后捏着黄琦留剩下的四张黄符全部带上,小心翼翼的提着灯走了进去冷冻间。
还是如同以前一样,里面漆黑一片,只有这里特有的寒意袭来,让我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桌子上的那张民国黑白照片。
“还是一模一样,像是没有人来过。”
我想得这,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继续提着灯往冷冻柜走去。还是一排八个冷冻柜,我清楚的记得中间两个是开着低温的冷冻柜,而某个那个冷冻柜存放着女性衣物。
我没继续打开那曾经开启的冷冻柜,没敢再有勇气面对那具可怕的赤裸女尸,想起那女尸的身份就头皮发凉,而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最后一个冷冻柜,我知道速战速决,久留多一秒都可能发生意外。
咔!
伴随着白色雾气从里面疯狂蔓延开,我这一次竟然没有闻到那古怪的尸香,让我心里的不安有些强烈起来。
“难道里面没有尸体?”
我低语着,等待到雾气消散后,我却清楚的看到了一具赤裸的男尸,安静的躺在寒冷的冷冻柜里。
首先入眼的,是一双男人的脚。
我看不清另外一头的长相,但是我却完全没有再爬进去看脸的做法,因为这具尸体是谁,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并且贴着一个男人赤裸身体爬进去看脸,实在有些恶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涂上尸油。”
不是沈芸,让我又失落又有些庆幸。这时我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不涂上尸油,是意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下一秒,我立刻就知道了。
我正要把冷冻柜的门关上,可是忽然那具尸体的一只脚掌猛然狠狠一踹在了柜门上,冷冻柜的门猛然反震砸在我的胸口上,让我瞬间跌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爬不起身。
砰!
里面的男尸缓缓收回脚掌。
紧接着里面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一具赤裸裸的男尸缓缓爬了出来,抖了抖身躯活动筋骨。
“你不该来的。”
他起身,泛白的眼神直勾勾的俯视着我,说,“你为什么要来,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死了吗?你已经死了。”
他忽然指了指墙面上。
“我已经死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上面看到的东西让我瞬间冷汗淋漓。死亡的恐惧,在我的心中不可压抑的开始疯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