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 ) 梁柔就跟触电了一样,迅速地闪身!
脑海里好似有根神经被挑动,很慌。上一次聂焱求婚给梁柔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她曾经是那么的开心幸福,期待着他们的美好婚姻。结果也不过一的时间,回来就面对齐奶奶的离世,接下来就是这两年的颠沛流离。
结婚?这两个字对梁柔,是禁忌,令她恐惧。
梁柔本能的反应,虽然不可能真的脱离开聂焱的怀抱,可是他却真切的感觉到了。
慢慢地、慢慢地........他松开了手。
人在梁柔面前站直了,眼中的伤痛已经被层层浓雾掩盖,他的眼神,带着漠然与强硬,语气也是极冷酷的,“你不愿意?”
梁柔有些手足无措,其实他刚才那样虚弱的样子,已经让她心软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对着他绝情到底的人,可是因为一个动作,他就突然像是将自己铸了一层铠甲似得。这样的相对,梁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吧。
梁柔很伤心的:“我愿意又能怎么样?你拿什么娶我?我们就算真的私下去领了证,又有什么意义。不是对的人,迟早要分开。”
她早已经不敢想了,曾经也许她胆大妄为,想着为了心中所爱,她可以不顾一切。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安安现在变了这么多,她要考虑的,不仅只是聂焱一个,还有安安......真的嫁给聂焱,安安要怎么办?
聂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外来的孩子。
不可能的。
梁柔不敢拿着孩子去赌。
聂焱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甚至带了些笑容,不过却完全没有温度,反而显得有些自嘲的模样,“不是对的人?你就是这么想的?”
他出这样的话,梁柔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伤心。
彼此分离只是无尽的思念,以及思而不得的怨恼。可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着戳对方心窝子的话,更狠更痛。
梁柔急忙伸出手去抓聂焱,“我们不要这样子,有话好好。你这样,难道自己就高兴了?何必呢,好聚好散不行吗?”
不要再这些伤人的话,梁柔受不住。
聂焱没让梁柔抓到他的手,他狠狠地甩开,提高了音量的吼,“好聚好散?你休想!”
他的声音太大了,梁柔被震的站在原地,耳朵边嗡嗡的响个不停。
这是聂焱第一次在梁柔面前露出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他的样子,简直能吓死人。
他吼完之后,别墅里似乎有回声一般,安静的如幽静山谷。聂焱喘口气,见梁柔目瞪口呆,一副吓傻了的模样,更觉得烦躁。
转身就走,脚步如飞。
梁柔就一直站在原地,她被聂焱吓住。觉得吃惊又伤心,要知道聂焱在她面前从来嬉皮笑脸的时候多,耍坏玩赖的时候也不少。这样脸色肃杀,声若厉鬼,若回想可能也只有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那时候还是带着手下到处受保护费的黑老大的时候才见过。
梁柔伸手压压自己的胸口,人果然是宠不得的。除去分开的这一年,其余的时候,聂焱对梁柔几乎是有求必应,别大声吼她,就是个‘不’字都没有过。他突然凶起来,她就受不了了。
恃宠而娇的人,已经不是安安,而是她。
梁柔身后,安安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头来,她的鞋子已经脱掉,就光着脚丫蹬蹬蹬的跑出来,抱住梁柔的腿,带着哭腔的:“妈妈,我要回家。”
聂焱刚才那么大声,安安不可能听不到。
梁柔压着自己心里的难过,这时候她不能对孩子表现出来。安安已经对聂焱那么排斥,对于曾经那么喜欢聂焱的安安来,这已经是很大的伤害,现在再加剧这种矛盾,只会让安安越发的伤心。梁柔为了女儿,也要忍住伤心,她摸摸安安毛茸茸的脑袋瓜,软着声音哄孩子,“没事啊,他.......没有发脾气。”
安安眼睛红彤彤的抬起头来,望着梁柔。
也不话。
梁柔这下不仅要脸上声音听不出破绽,还要脸上挂起笑容,“真的没事,他怎么会伤害我。他最疼我们了。”
这话出来,安安眼泪就啪啦啪啦往下掉。
在安安的意识里,聂焱就是她的父亲。这一年聂焱的消失,对安安来,就是抛弃。有别的朋友他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安安从来没有问过梁柔这个问题。她知道妈妈很忙很累,有时候在给她洗澡的时候都会趴在浴缸上睡过去。
但是心里面,安安是知道的,她跟妈妈都被抛弃了。
现在聂焱出现,又准备了特别好的公主房给她,安安有些弄不明白,聂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喜欢她跟妈妈么?
孩子哭起来,梁柔彻底投降,她真是见不得安安哭。想要蹲下来抱安安,可是这件坑人的衣服,她根本蹲不下来,无奈只能跟安安:“你帮妈妈把这件衣服脱了好不好?很难受。”
安安哭着揉眼睛,哭嗓问梁柔,“这个也不好洗对不对?”
梁柔看孩子那脸,又想笑。
简直没办法稳定情绪,她之前减少让安安穿纱裙的次数时,就是因为难洗。安安就记住了,不能穿什么衣服,就是不好洗。
梁柔也不好穿戳自己过的话,就只能:“这个真的不好洗。”
虽然穿上因为紧很难受,可是面料不得不确实是顶级的。丝丝滑滑凉飕飕,梁柔跟安安进了安安房间对面的卧室,看起来是主卧,梁柔原本打算找件浴袍之类的衣服先换上,没想到打开衣柜,又看到了满满当当的一柜子裙子。
而且,跟安安那边的出奇相似。
安安大叫,“妈妈,这些裙子是我长大以后穿的吗?”
梁柔嗓子就跟梗住了一样。她知道这都是聂焱准备的,从安安很的时候,聂焱就喜欢给她们买母女装。那时候聂焱还是一副没个正经的模样,笑嘻嘻的:“这样出去防走失啊,谁敢抱了我们团子跑,上去不用验证就能抓住人。”
母女装,多显眼。
那时候安安才跌跌撞撞学会走路,最不喜欢让人抱,出去都要自己走,把聂焱愁的啊,就怕孩子出去被人抱跑了。
现在新闻里拐卖孩子的那么多,他们安安这么可爱,可不要被人贩子盯上才好。
梁柔彻底沉默了,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
那么长的岁月,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聂焱陪在她身边,一点点的陪着安安长大。不是抹去就能抹去的。
他就算有千错万错,曾经那些岁月里的好,不是假的。
梁柔脱了礼服,抱着安安一起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安安困的迷迷糊糊,声音好低好低的跟梁柔:“妈妈,我们可不可以在这里多住一?”
这里的衣服好漂亮,这里的大海也好看,还有星星跟树屋。安安的脸在枕头上蹭一蹭,这里的床也特别的软。
梁柔知道安安的心思,就拍拍她的后背,安她的心,“想住多久都可以。”
反正聂焱不放手,她们是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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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焱怒气冲冲从别墅里出来,司机都已经去隔壁的配楼去休息了,守夜的佣人急忙去叫。原本聂焱想不用了,他自己开车出去就好,结果六猴儿坚决反对,堵着车门不让他单独出门。
“大少爷!”六猴儿跟聂家老宅里的佣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聂焱的称呼也换了,现在他更像是管家之类的家臣,而不是外面那些助理秘书。
六猴儿急死了,怎么司机保镖出来的这么慢,六猴儿:“您忘了上次的车祸了?马上就要召开董事会了,二少爷这段时间拉帮结派,您不能松懈。”
聂焱回国后,聂子赫才猛然间发现,聂兆忠竟然私底下把那么多的财产都已经给了聂焱。
这可真是乘人不备,出其不意。
反观聂子赫,现在虽然跟着聂兆忠进进出出,可是连基海兆业的董事会,他都还没有进入。新一年的董事会马上就要召开,聂子赫上蹿下跳的四处活动,想要让更多的人提名他进入董事会。这种时候,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剑拨弩张,大战前夕的气氛很浓。六猴儿可不敢让聂焱去冒险。
聂焱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气。
他再生自己的气。
明明找到梁柔的消息,他是那样的欢喜。一刻都不能等的就往华西市跑,想要见她,想要抱抱她,想要........跟她对不起。
是他从前太真,总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事情。
却没想到只是聂兆忠在背后用点手段,她就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并且,他根本没有人脉去迅速找寻到她的足迹。整整一年,他不断的奋进,才磕磕绊绊中,打听出她的去向。
这样的傻,他往后不会再犯。
人还是要留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盯着才能安心。
就算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也不敢百分百把握的去思考一件事。过去是他太自负,没摸清自己的实力深浅。
可是他兴冲冲的赶去,现是看到她在灾区的照片,一颗心都能吓的跳出来,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跑去灾区那么可怕的地方,要怎么活?
聂焱心急火燎,在华西市联系人准备赶赴灾区的时候,梁柔出来了。
聂焱当时心里就已经有些怒气,想着见了人,怎么也要狠狠地在屁股上打几巴掌,还敢不敢这样去涉险了?这是要吓死他呀。结果,没想到就看到梁柔被景杉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的画面。
那一刻,聂焱甚至觉得,她大概在离开他的这一年里,已经有了新的归宿。
在冲上去灭了景杉跟掉头就走之间,聂焱选了离开。
他需要冷静一下,要从长计议,不能冲动。
做不到放手,就要徐徐图之。
他以为自己可以,但事实.......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这两年,他同样改变巨大,已经没办法再如从前那样对着梁柔嬉皮笑脸。他做不出来了,已经没有那样的习惯。
能再一次求婚,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六猴儿担心聂焱的安全,聂焱却满脑子都是梁柔,根本没有听见六猴儿的话。
好在他没有任意妄为,还是等到司机保镖全部待命之后,才出了门。
同一时间,梁柔跟安安躺在一起,就听到浩浩荡荡车队离开的声音。聂焱如今出门,阵仗真的不。
也没什么地方去。
聂焱又去了如梦会所。
熟悉的包厢推开门,人倒是不少,除了关墨在家陪孩子老婆,尉迟翊今年回来了一个月,现在又出任务去了之外,剩下的人都在。
见到聂焱,柯桓大吼,“呦呦呦,这谁啊?听你带着梁柔去了黄老爷子的寿宴........呃啧啧,公开宣战啊朋友!”
徐泽池身边依旧搂着个姑娘,见聂焱到了,姑娘都失去了魅力,徐泽池一脸的八卦,“我这也收到消息了,你行啊,这种场合,也敢带着人露面。”
叶枭今晚有些沉默,没有附和大家。
聂焱嫌他们烦,径直坐到元彰身边了。
元彰身前放着雪茄盒,正在一根根的闻味儿。聂焱过来了,元彰就:“品品?顶级的古巴雪茄,私货。”
私货的意思就是走私进来的。
走的不是明路。
聂焱抓过一根,直接就点,跟抽烟儿没什么太大区别。元彰心疼的不行,“你丫的这是糟蹋东西!”
不过元彰一看聂焱的脸色,立刻就调整了状态。
照聂焱现在该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事业上顺顺利利的接了班,已经是基海兆业的第二大股东。如今在临海市,那也是不容窥的人物。还有感情,梁柔这不都回来了,聂焱不也正大光明的带着出场了。
要从前元彰对梁柔还真是不怎么放在眼里,觉得就是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谁让现在元宵死心塌地的跟了梁辛呢,元彰就是再怎么反对,也不能再打元宵一顿不是!人心总是偏的,要是梁柔能跟了聂焱,对元宵,只有好处。元彰现在对梁柔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再,聂焱跟梁柔这也缠的太久了。
眨眼从安安过两岁生日到现在,都四年了。
不同意还能怎么着?
这时候聂焱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不应该啊!元彰想了想,就问,“担心我那个大哥快放出来了?”
元彰的大哥元毅,过年前被邢封抓获,直接主使了去年元彰跟聂焱的车祸。但是那场车祸没有人员伤亡,公诉方不能以刑法起诉,受害人这边,元彰放弃追究,聂焱这边元霖亲自出马去找了一趟聂兆忠,聂家就也放弃了起诉。
元毅被抓这事情,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最终也就是这么个近似于无的结果。
邢封跟梁辛这些查案的警察不放手,也只能以扰乱社会正常秩序这样的罪名把元毅定了性。警察局能给到的最长的拘留时间,最多半年。十分严重的酒驾以及性质恶劣的扰乱社会秩序罪要是到不了公诉的层级,也就只被扣留半年也就出来了。
这么想想,元彰觉得聂焱的担心挺对的。
聂焱现在异军突起,聂子赫要是不着急才是见了鬼。加上元家的人各个牛逼哄哄,这才元家老大虽然没受什么实际性的损失,可是在局子里呆了半年,面子总有些过不去。这出来,少不得往回找场子。元彰是不怕什么的,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反正他现在把妹妹也安顿好了,不用多担心什么。
可是要是元家的人真为了帮聂子赫把眼珠子盯在聂焱身上,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梁柔还带这个安安,实在是太好下手。
元彰又问,“你把人都护好了吧?好端端的你带着人到处招摇干什么?不怕被盯上啊。”元彰也是服了,就是人回来了,聂焱再怎么高兴,也不该得意忘形啊。
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让人摸清聂焱的底细,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