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再次狂奔,很快就到了祥子口中的河前,河不是很宽,目测也就五六米的距离,但河里全是丧尸生物,且为了不让丧尸从桥上过去,安全区的人只搭了很窄的木桥,从上面过河的危险又足足多了一倍不止。 “尽量保护他们。” “知道了。”白树翻了个白眼,转身对站在身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乘客们招了招手,等大部分乘客都挤过来后,道:“自己折点树枝,丧尸鱼行动没那么敏捷,等会儿有丧尸鱼跳起来就自己打掉,另外两边的岸 上可能也会有丧尸虾丧尸螃蟹,你们自己注意脚下。” 闻言,刚折了两根树枝的温左二话不说就要把莫书晚往背上扛,不过被已经经历被温左一声不吭就往背上背的莫书晚躲开了,她按住温左的手,摇头说:“我自己可以的,你别光照顾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温左不赞同的看了莫书晚一眼,往前一步想将莫书晚抱起来,再一次被莫书晚拒绝。 两人为这个问题纠缠时,祥子等人已经从旁边翻出了高跷,很熟练地踩上去,快步朝着那很窄很窄的木桥走去,借着从树缝中透下来的月光,可以看见他们刚上了木桥,就有什么东西从河中跳上来,只不过都被踩过高跷的几个汉子熟练的用高跷又给踢进了河里。 看到这一幕,有些乘客眼睛发亮,立刻转头哀求的看着祥子,“也给我们一个这个吧。” “不行,就这么走过去。”祥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等前面三个兄弟过去后,他也踩上高跷,边往木桥走边说:“跟着我,不许慌,不许推。” “小气,明明看到有多余的。” 乘客抱怨的声音很小,除了站的很近的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听到,而他们两人也不敢附和,现在保命要紧,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他们。 等几个乘客也颤颤巍巍地上了木桥,温左抓着莫书晚的胳膊打算跟上去,结果竟然没能拉动,他疑惑的低头看着莫书晚。 莫书晚摇头,“先等等,等他们过去后我们再过去。” 温左想了想,明白了莫书晚的意思,乘客们必然很害怕,桥又只有那么窄,到时候丧尸鱼跳上来,乘客一慌再被推下水就糟糕了。 倒不如先等等。 木桥是真的很窄,平衡力稍微不太好的人,就这样走在上面都会摇摇晃晃,若是刚才祥子同意让他们踩高跷,不说能不能踩上去,就这样的状态上到木桥,根本就不用丧尸鱼跳上来,乘客自己就送上门了。 果然不出莫书晚所料,上桥没几秒,几个乘客就发出尖叫,惊恐地用树枝疯狂挥舞,倒是让他们把一两只丧尸鱼抽回了河里,可这么大动静,却苦了前面的白树,高跷滑了一下的白树忍无可忍的怒吼,“不要乱动!” 可惜这声吼并没有阻止乘客们心底窜上来的恐惧,该尖叫的还是在尖叫,疯狂挥舞树枝的乘客也没有减轻动作,几乎预料之中的,走到木桥一半时,有乘客因为自己动作过大身体歪进了水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周围的丧尸鱼团团围住拖进了河底。 乘客们惊恐齐齐发出惊恐大叫,有人开始边哭边喊救命,木桥上的几个乘客抖得跟筛子似得,不敢再往前一步,站在不远处的莫书晚猛地抓住温左的手指,脸色惨白的往前狂奔,瞬间就上了木桥,踹着粗气吼:“快走!” 身后稍微慢了一步的罗敬东看着莫书晚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丝认可。 木桥上的几个乘客被吼了一句,下意识往前狂奔,因丧尸鱼现在都去缠了那个落水的乘客,最前面两个乘客倒是顺顺利利的到了对岸。 “我,我走不动了……我腿软……”堵在莫书晚前面的乘客哆哆嗦嗦的抖着声音哭喊,血腥味和尿骚味顺着飘入莫书晚鼻中,她咬了咬下唇,压着不安语速极快的安慰,“直接跑过去,丧尸鱼咬不到你,现在是个机会,如果你现在不冲,等丧尸鱼腾出空来,我们都有危险。” “不,我不行……”乘客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她自己也怕的要死,可腿是真的软,半步都挪不了。 “艹!”身后罗敬东爆了句粗口,脸色很不好看,“快点,不然弄死你!”。 大概是被罗敬东的话刺激到,女乘客总算往前跑了两步,莫书晚还没来得及松气,视线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忽然一歪,冰冷得河水溅了莫书晚一身,脸色突变,耳边飘来那个乘客绝望的求救,“……救我,救救我!啊!你……唔唔……” 最后咕噜咕噜灌水的声音将乘客剩下的话堵在了嗓子眼,莫书晚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抓住温左的那只手开始抖,咬着牙目不斜视的往前冲,因河里的丧尸鱼都只顾着去分食落入水中的两个乘客,莫书晚和温左以及罗敬东都平安到了对岸。 还剩下大半的乘客留在河对岸不敢行动过。 眼看着对面只知道哭哭啼啼却没人行动,白树暴躁地拿出手电筒对着河对岸晃了晃,粗着声音吼,“快滚过来!” 尾音刚落,身后接连传来呕吐声,白树翻了个白眼,将光束打在河面上。河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刚才那两个落水的乘客,此时已经浮出了水面,密密麻麻的丧尸鱼正在啃食他们的尸体。 已经被啃食的几乎没有了血肉得脑袋正对着对面没能过河的乘客,不幸看到这一幕的乘客,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软倒在地,竟是直接被吓晕了。 “你们是傻子吗,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把握!” 乘客们哆哆嗦嗦不敢说话,这个世界的恐怖他们此时终于彻底看清了,如果说刚才还敢对白树他们提要求,现在却是不敢了,能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人,肯定很强很强。 河对岸,扶着莫书晚的温左趁她虚脱,赶紧弯腰将人扛到肩上,感觉到挣扎,温左轻轻在莫书晚腿上拍了下,表达了自己绝不放下的决心后,就将大半注意力落在了地面。 刚才那人说的地面会有丧尸虾和丧尸螃蟹的事情他还没忘记,因为基本看不见,温左就一直在用掰下来的树枝扫荡着四周,确保不会被丧尸虾或丧尸螃蟹靠近。 其他乘客注意到温左的动作,立刻有样学样的用树枝扫荡着身体四周。 莫书晚趴在包上,实在没力气了,刚才手电筒的光晃过去时,她也看到了河里的景象,竟是比早上在巴士旁看到的那一幕都还要恐怖万分,稍一回想,呕吐的欲|望就直往上窜,连忙捂着嘴,奄奄一息地趴在背包上。 “再不过来我们就走了。” “别别别,别走,我们现在就过来。”一听到白树说要走,乘客们吓得连忙表态,着急的就要往木桥上冲,谁知,还没上前,就听到噗通有什么落水的声音,并且这声音越来越多,仔细一思索后,一群乘客脸上血色尽失。 怕是那两个人被吃完了…… 短暂沉默后,有乘客带着哭腔问:“我,我们怎……怎么办……” “冲过去吧?” 一群人默默看着月光下露出来一点形状的木桥,听着那时不时响起的噗通声,恨不得能直接飞过去,现在过河完全是在送命啊! 犹豫间,对面的白树又不耐烦催了一次,乘客们一个哆嗦,有人发着抖提议,“不,不然我们把地上这个人丢进水里吧,反正他现在晕倒在这里,也迟早会被丧尸吃掉,还不如救我们一命,等我们得救了,以后给他多烧点纸钱就是了。” 提议一出,没有任何乘客再开口,甚至连刚才哆哆嗦嗦的哭声竟然都消失了,这个提议让少数一两人后背窜起一层寒意,可在这种生死危机下,更多的乘客从内心就自动将做了这件事的后果屏蔽,没有人出口反对,半分钟过去,在察觉到对岸的人似乎真的有要走的趋势时,他们立刻慌了。 狠狠一咬牙,低吼,“搬人!” 几个乘客连忙弯腰去搬那个晕倒的乘客,在将人悠着要往河中丢时,语无伦次的念叨着:“你放心,等我们安全了,一定会给你烧很多纸钱,让你在下面也荣华富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现在牺牲一下能救我们这么多人的命,不亏……不亏……” “别啰嗦了,快扔!” 被温左扛在肩上的莫书晚刚缓过神就听到巨大的落水声,联想到刚刚看到的景象,后背刚窜上一股寒意就觉察到了不对劲,这次……为什么没听到乘客的惨叫? 正在怀疑并不是乘客落水的莫书晚,忽然听到一阵咕噜咕噜声,明显是有人落水被淹水发出的声音,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抖着声音问:“温左,是不是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