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甚好,很多街边小贩都摆上了摊位,但在凤云旗的高声喝彩下被离与筠给驳回了。他嫌弃她们脚程慢,且还保留着女儿家喜欢四处乱转的嗜好,便叫尹长亭牵来了快马。
大概两个时辰,穿过繁华的闹市,又过了几个书院,终于来到了一间庄严宏伟却冷清之地,四人驻足打量。
都察院监。
作为纠劾百官的机构,乃是专门关押高品阶官员的监狱。此时这牌匾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们来这是?”凤云旗问。
“此案与中容国户部侍郎吴栖,也就是那日房中的另外一人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命人将徐准的尸体送来此处的殓房先做保管。一来方便与都察院保持联系,二来有现成的仵作可供调遣。”离与筠说,“我们今日,是来验尸的。”
只觉背后一冷,凤云旗打了个寒颤。不过这有什么可怕的?就是那阴曹地府,她也是闯过的!
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凤云旗领头走在前,“跟我走!”
想不到衣领又被人拽住了。
“先说好。你只有让我感觉看到你的价值,我才会继续让你跟着。”离与筠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否则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凤云旗瞪着那个大摇大摆的身影,在后面挥舞着小拳头。
进了都察院监后,见到了早就约好的都御史。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眉毛粗浓,呈冲天状,满脸紧实的横肉。凤云旗总觉得他的面相与那杀猪的屠夫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
“老夫是中容国都察院都御史秦潇洒...”秦潇洒史声如洪钟。
“噗...”
珍琉璃赶紧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提醒她不要肆意妄为。
凤云旗对上秦都御史那双牛眼,又尴尬又害怕,随即道歉:“对不起。”
“见过秦都御史!在下东朝锦衣卫指挥同知尹长亭,我代属下的无礼向您道歉!”尹长亭一脸歉意赔罪,又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对凤云旗说,“跪下!”
凤云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还本能的看了看离与筠——面具脸才是上级吧?怎么??
离与筠一言不发,站在尹长亭身后,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睛从面具后面冷冷的看着凤云旗。凤云旗没辙,为了乾坤袋,跪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的知错,请秦大人责罚。”
秦都御史胡子都颤了起来,“本官的名字有这么好笑?这般教养,就是东朝的作风吗?哼!”
“在下一定好好管教下属。”
好在秦都御史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在了解了情况之后,也没有这么生气了。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站在后面的离与筠,便问到:“这位公子为何带着面具呢?”
“这是在下的贴身侍卫,身手不凡。但因面部受伤显得极为丑陋,怕吓着众人才一直佩戴面具。”尹长亭解释道,又顺带介绍了凤云旗和珍琉璃,“这两个,都是我的下属。”
凤云旗和珍琉璃乖乖行礼,秦都御史斜了凤云旗一眼,也不计较了。接着就领着众人往殓房走。
这一路上,顶着明面身份的只有尹长亭一人,与秦都御史并肩。其余的人都跟在后面。凤云旗算是搞懂了,与人打交道的话,皆由尹长亭出面,面具脸则在后面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