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正好吗?”凤云旗雀跃起来,开始给信灵使洗脑,“男婚女嫁要双方愿意方可进行,但凡一方不愿,强行嫁娶都是逼迫。我们从来不干这种事,哈哈哈。”
“可那北冥王未曾说不愿啊。”
凤云旗点点头道:“那便是我不愿了。这样一个冷漠自私,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神仙,我为何要嫁?纵使他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有道理?”
“贤主,无论亲事是如何一个结果,在正式下凡为人间度过浩劫之前,您都不应该出来的。所以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知道了信灵使。你先回去转告父神母神,就说我在凡间有点事实在脱不开身,我一旦完成,即刻返回女床山!”
信灵使无奈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果然是能力不足呀。不再多说,信灵使行礼后,便从两人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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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朝国都,鄞都。
大臣们寅时就在宫外候着了,鹅毛大雪盖了所有人的脚背,大家都在门口将雪花拍打干净才入殿。就连太子晋司幽也跟着大臣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让这些大臣们都有些拘束和尴尬。卯时,金銮殿中大臣们身着朝服,熙熙攘攘地入殿,井然有序,贝联珠贯。但也不免有的人打起喷嚏或咳嗽。
“众卿辛苦了。”晋贞帝说,“极度严寒的天气让我们东朝损失惨重。越是在危难时刻,你们越是要坚持,邻国全都虎视眈眈,边境的季厘国都开始有意无意的挑衅我大东朝!朕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臣等遵旨——”
“今日,主要是让众卿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元福手托一盘,上面是成堆的折子,这是他身为一国之君通宵未眠的成果。
“昨夜,看完了众卿递上来的折子。国都内的,各郡县的,边关的,沿海的。”晋贞帝前些日子好些的气色在这一夜之间又还了回去,脸上的皮像是挂在骨头上似的,年过五十,已经花白了头发。
“由于雪灾,物资和人力都无法有序调配。各地粮食冻坏,镇守边关和沿海的将士军粮不足,百姓们也食不果腹。多地出现冻死,饿死,以至于手工业也无法正常运转,货物亦无法进行别国贸易。还有诸多...”
“而递上来的折子,大多都将希望寄托在寒域暖春的到来上而鲜少作为。”伴随着君王的怒气,那些折子哗啦一下全都掉在了地上上,底下的人头更低了,“要是真有灵验的神明,何须你们这些人站在这!”
“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百姓说,东朝要亡。”但朕,绝不会让东朝毁在自己手中。这句话放在心中,晋贞帝捏紧了拳头。
“救国救民且先行自救!今日,请众卿大胆谏言,无论品阶,无论职称。朕恕你们无罪!”就好像最后一句话用掉了最后一口气,晋贞帝剧烈咳嗽起来,元福担忧着却毫无办法。
晋司幽站在下面,望着高坐的晋贞帝。这个摇摇欲坠的男人,先是百姓的天子,后才是他的父亲。他已经为国事操劳许久,这个皇位疯狂的啃食着他的身体,但作为晋贞帝唯一的儿子,晋司幽除了能端杯茶给他,并不能做什么。这般没用,晋司幽此刻恨透了自己。
龙椅下的百官慢慢地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大家的面色都非常凝重。
面对刚结束一场大战,又遭风雪,饥寒交迫的国家,再望望龙椅上的残烛皇帝和底下稚气未脱的太子...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多言一句,毕竟东朝已经垮掉了半壁江山,言多必失。
过了好一会儿,底下的嘈杂渐渐安静,但是敢举着笏板站到中间的人却没有一个。晋贞帝的眼睛血红,“没有人吗?!”
鸦雀无声。但这时,一名身姿挺拔,惊才风逸的中年男人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这人剑眉锋目,气场八丈,从那双从阔袖中露出的双手都能看出十分健壮有力,脚步也非常稳健和自信。若不是他穿着文官的正红朝服,或许会认为他是个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