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还早，他们又是坐在角落里，门口那对老爷爷老奶奶貌似没听到他们的争吵。

小姑娘是真的气坏了，杯里的豆浆从插吸管的孔溅了出来，洒在了狭小的桌面上以及他和她的手上。

秦扬拿出纸巾擦她脏了的手背：“别生气，别生气，你好好考虑，想不通的话，可以去问你的好闺蜜克雷斯。”

秦扬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克雷斯大概率不会同意顾筱冒险。

他很矛盾，不是所有的事情非黑即白，不是所有的选择题不是打叉就是打勾，他谁都不想失去，可现实只给了他两个选择。

顾筱没回答，接过他手里的纸巾只说：“被你打岔我都忘了，我刚才是想说，既然涤魂选择了相对善良的我，那它肯定希望我能做好事。”

顿了顿她又歪着脑袋道：“有可能，我的内心也希望我能多做好事。”

面对秦扬，顾筱总觉得自己有股责任感，因为涤魂赋予的能力，也因为他曾经的义无反顾。

秦扬抬眸看着她，心中一动。

“嗤！”顾筱笑出了声：“我不是圣母，我也怕死，你别这么看着我，压力怪大的。”

馄饨正好上来，秦扬收回视线。

秦扬明白了顾筱所表达，他揉揉思念已久的毛茸茸脑袋：“先吃饭，以后再说。”

吃过早饭，秦扬让顾筱上车，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筱呆愣愣上车，边系上安全带边问：“去哪？”

秦扬卖了个关子：“去见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是谁？顾筱实在想不出他俩共同的老朋友有谁，他们没在一起上过学，以前几乎没有交集。

带着疑惑，顾筱随秦扬来到了市北郊的野生动物园门外。

“你站这等我一会，我去买票。”秦扬说完转身朝售票口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动物园刚开园，里面没什么人，但秦扬很显然不是带顾筱来逛动物园的，他一路都没有停留，直奔着目的地而去。

顾筱没来过动物园，看到熊猫之后，走不动道了。

秦扬发现顾筱没跟上的时候回头望，只见一只小奶狗眼巴巴扒着围栏，双目发光地看着里面正在吃竹子的一只熊猫。

秦扬抱着手臂看着她，起了调侃她的兴趣：“你是想吃熊猫还是想吃熊猫手里的竹子啊？吃熊猫犯法，吃熊猫手里的竹子犯熊猫，我劝你三思。”

顾筱转头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克雷斯，眼里只有吃的。”

饲养员给熊猫扔过去一颗苹果，顾筱朝秦扬招招手：“你快过来看，原来熊猫不止喜欢吃竹子。”

看熊猫啃苹果的欢实劲，顾筱觉得，熊猫看起来更喜欢吃苹果，吃竹子只是因为没有更好吃的，人类误解它们了。

秦扬缓步走来，与顾筱并排站着看熊猫表演吃苹果。

“其它的熊猫怎么这么懒，还不起床，你看那两只小的，挂在树杈上睡觉也不怕掉下来……”

秦扬在一旁只是时不时应和两句，顾筱自己就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顾筱：“你看你看，顶上那只头一点一点的，跟咱上课打瞌睡一样。”

秦扬：“嗯，是挺像。”

顾筱：“哇！那只大的睡得好丑啊，摊成个大子，隐私都没有了，咦”